隻不過臨走的時候,順手把鑰匙扔給了賬房先生。
這醫館還要正式開張,需要準備的東西還多,賬房先生在這還有的忙。
“姐,就這麼放過他了?”等到走出好長一截路的時候,招弟忍不住問了句。
“怎麼會?”喜弟輕輕的搖頭,隻是光處置一個長工不是她的目的。
醫館的水有多深喜弟雖不知道,可是再怎麼樣一個長工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能耐脾氣,尤其是今日鬧起來以後明顯有別的年輕人,要是喜弟猜的不錯,應該都是醫館的長工。
他們想給自己這個新東家個下馬威,有這樣心思和號召力的一定是個管事的。
孟大夫脾氣暴躁一定想不出這樣的法子,再加上管事的態度,這事他不是主謀也是幫凶,那就把難題丟給他就是了。
自己在明麵上都說了這樣的話了,左右他辭不辭退三個人,自己做決定人家也都會先想他。
而且用耗子藥這種方法,其實也有很多說道,要是真想至自己於死地絕對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既然他隻想挫自己的銳氣不想鬧大了,那正好就他搬起石頭砸他自己的腳。
管事的是個聰明的,自己這麼敲打的他,明日一定會給自己一個驚喜的。
再則說,喜弟今日第一次過來肯定是有兩手準備,明麵上隻帶來了賬房先生一人,其實暗地裏已經讓兩個激靈點的長工先盯著了。
就是為了像今日這樣的事情,他們帶頭喊幾聲普通的老板姓也就跟著應和,不會再與自己為難。
招弟驚歎喜弟的心思,她一直在喜弟身邊都不知道喜弟有這麼多安排,也怪不得讓餘生另眼相待,果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子。
招弟還在思量這事,喜弟的心思早就非了出去,也不知道餘生給安排的是個什麼人物能不能配得上招弟。
越想喜弟越覺得坐不住,不停的擺弄招弟的衣角,總覺得應該做些什麼。
“姐,你陪我去吧!”招弟回過神來,一看喜弟的小動作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喜弟想也不想便答應了,可說完自己順了順頭發,“其實也不大好。”
平時看喜弟什麼事都胸有成竹的樣子,倒難得見她這般手足無措。招弟緊緊的拉住喜弟的手,“放心吧,這人是餘東家的掌櫃又不是強盜,若我不願意他還能把我搶走當壓寨夫人不說。”
喜弟撲哧笑了出來,看招弟如此泰然,就像是相看的不是她是自己一樣。
“行,那你可要看仔細了。”送到亭子下麵,喜弟止步不前。
看著招弟的背影,大約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錯覺。
她距離亭子也不遠,隻不過亭子建的高她在下麵隻能仰望,能清楚上麵的人聽不清楚他們說話。
那掌櫃的已經在上頭等著了,光看個頭也算是強壯的,因為他背著身子卻也看不到對方的臉。
不遠處餘生也在那等著,不過喜弟卻還沒打算過去,就算聽不見什麼她也想離著招弟近點,好像心能安些。
其實這台階也算不得高,反正招弟是覺得仿佛是在眨眼的瞬間便上來了。在下麵的時候倒沒當回事等著上來了,才又開始緊張了,咳嗽一聲卻也不知該說什麼。
“姑娘來了?”那掌櫃聽見聲音立馬轉過來,不過卻也是個知禮的,低頭彎腰對著招弟抱了抱拳。
招弟恩了一聲,看著旁邊有座位便說了一個請,自己率先坐下去了。
那掌櫃的抬頭看了一眼,卻沒有動彈。
隻是這一眼倒讓招弟愣了一下,沒想到竟然是李木子,不過幸虧有維帽遮著,才不會失禮。
“有些話我知道現在說有些失禮,可若不說我總覺得是在欺騙姑娘。今日這相看會其實並不是我本意,是東家非要給我張羅,我心裏其實已有心儀的女子了。”李木子說的急切,說完大約覺得傷人趕緊補充了句,“也並非不是姑娘如何,隻是我先有了她,旁人再好我也再沒那份心情,萬望姑娘理解。”
李木子能這麼坦白,招弟對他這個人倒還有幾分欣賞,要是尋常的男人為了巴結上頭的東家什麼事做不出來,更何況不過是娶個妻罷了。
李木子能對那姑娘用情至此,倒也難得。
“公子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與餘東家說起今日的事,也謝公子坦誠,願公子與心儀之人。”招弟本來想說早結連理,可又一想不對,他既然有勇氣跟自己提起這事,跟餘生肯定也會坦白,餘生也不是那種霸道不講理的人,他既然還執意這麼安排,想來是因為李木子注定跟那女子無緣。
十有八九,那女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想到這招弟更是慶幸自己沒說出來,硬生生的改成了,“公子定會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