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該是老爺同我受禮,不過,老爺現在的身子也經不起折騰,等著一會兒等著老爺渴了,你再喂上幾口,過過意思便就,你覺得呢?”溫母將人扶起來,問的溫聲細語。
“俺,俺都聽夫人的。”蓮蓮本就沒心眼,溫母說什麼便是什麼。
噗!
溫父沒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爹!”溫言許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將人扶著躺下。
溫父雖說還能睜開眼,可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光在那翻騰著眼證明還活著。
溫母手一撐椅子也跟著起來,可突然想起那日溫父說的話,既然,既然他恨不得自己去死,那自己又何必為他擔心。
倒是蓮蓮這下激動了,“這是要死了?”心裏麵有什麼就說什麼,說完才想起來現在已經過門了,趕緊撲到溫父跟前,“老爺啊,你怎麼就是這麼死了呢,你留下我怎麼活呀?”
那小拳拳,還不停的錘著溫父的心口。
她是從小做活的手,這一拳頭捶上去,溫父的身子都得跟著顫一下!
噗!
又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不過陰差陽錯,心口堵的那口氣,總算是被順了下來。
“滾,滾!”扯著老命的在那喊了還一聲。
在蓮蓮心目中本來已經死了的人突然會說話了,嚇的蓮蓮一屁股坐在地上,“媽呀,詐屍了!”
看蓮蓮馬上要失控了,喜弟趕緊將人控製住。
“雖說隻是一場鬧劇,可卻也有幾分道理,要是哪日老爺不在了,蓮姨娘膝下無子孤苦無依確實個問題。”溫母接著就看向了溫言許,“正好言許在溫家也少個知心的,今日我就做主將言許記在蓮姨娘的名下。”
溫母話音剛落,溫言許憤然起身。
溫母倒也無所謂,“看言許是不想,那今日也不要做這麵子了,以後你與溫家再無半點關係。”
“我,我還活著。”溫父用盡力氣,結結巴巴的說上一句。
可在場的,包括連溫言許都沒多看溫父一眼。
“母親,這,這新姨娘看著比言許還要小,著實,著實有些為難。”看溫言許被氣的說不出話來,新婦隻能硬著頭皮在溫母跟前說一句。
“輩分不分大小,更何況,你們既然還願意叫我一聲母親,我自然得為你們還有溫家考量。”接著側掃了溫言許一眼,而後常常的歎了口氣,“自然,我也不是霸道的,走還是不走,你自己思量。”
溫言許緊握著拳頭,脖子上的青經都爆了出來。
見他遲遲不說話,喜弟心裏有數,接著就把蓮蓮扶在椅子上坐著,“那,二弟就叫娘吧。”
甚至那蒲團都在下頭鋪好了。
而溫言煜這邊將正門大開,直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權衡一二,溫言許直直的跪下,旁邊的已經將茶準備好,溫言許雙手將茶舉過頭頂,可那聲娘怎麼也喊不出來。
倒是蓮蓮是個事少的,一看人家把茶奉過來,順手就接過來猛的喝了一大口,臨了了還不忘稱讚一句好喝。
不過,也學著溫母的樣子,在盤子上放了件東西。
她跟前也沒什麼值錢的,更何況就是有值錢的,她也不舍得拿出來。思量再三,從腰間取下荷包放在上麵。
原本長輩就是不能賜這麼貼身的東西,更何況那荷包上麵還繡著鴛鴦。
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溫言許已經憋到發火的邊緣了,眼睛都氣的通紅!
溫母倒不怕他發脾氣,本來互相折磨的事本就是誰先撐不住氣那另一邊就贏了。
可偏偏溫言許愣是將這口氣給咽下去了,他這一默認新婦也得跟著跪,蓮蓮把茶接過去的時候,新婦直接崩潰了的放聲哭了起來。
溫言許推了新婦一下,可也僅僅是這樣,邊上就是連喜弟都沒勸她一句。
倒是把蓮蓮高興壞了,突然多了這麼大個兒子,還穿的這麼體麵以後連養老的都有了。將人扶起來的時候,還怕自己手髒趕緊在衣服上蹭了蹭,才重新去扶倆人。
“你長的真好看。”將人扶起來後,蓮蓮才得意看清溫言許的臉,忍不住,念了一句。
隨即好像想到什麼,立馬羞紅了臉。
新婦一看見這長輩不像長輩的樣子,要不是這是第一次上門絕對受不住的跑回娘家去了。
喜弟看溫言許這樣給溫言煜使了個眼色,讓他找人將院子看好了,看溫言許這麼沉得住氣,怕是有大的圖謀。
溫母注意到喜弟的跟溫言煜的小動作,知道喜弟是個沉穩的也就不掛念了。既然人家上杆子丟臉自然自己得成全她,“難得今日都高興,留下來吃頓飯再走。”
不等溫言許說話,溫母趕緊起身張羅。
看那高興的手腳都不知道放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溫言許才是她的兒子。
可偏偏她越高興,越是往溫言許心裏紮一根根的刺。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