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鼓聲敲的是震耳欲聾。
溫言煜冷冷的瞪著溫言許,溫言許這般也不甘示弱,回瞪回去。
意圖及其的明顯,估摸著他來的時候,已經請過裏正一趟了,裏正不願意出頭,他便用了這一招。
要是溫言煜能忍,那他就使勁的敲著,鬧的醫館還有溫家不的安寧,要是溫言煜不能忍動起手來,那就更好了。
鬧這麼大動靜裏正肯定不能坐視不理,人倫上的事他就不信裏正能偏袒溫言煜不成。
再則說,有新婦在這站著,溫言煜這個做兄長的動手無論傷沒傷到新婦,他都會鬧到師爺家。
或許一個庶女不受寵,可打狗還要看主人,進門第一天就被人打了,這哪是打的新婦,分明就是打師爺的臉。
“既然你想進來,那就進來。”後麵喜弟扶著溫母出來。
既然鬆了口,溫言許自然讓鼓手停下。
單手拉著新婦,一步步的朝台階上走去。
隻是郭氏卻被人攔下,“怎麼,都到還現在了,你還是不敢讓我見他?”郭氏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十足的挑釁。
溫母緩緩的閉上眼睛,衝著喜弟抬了抬手,“你說。”
喜弟往前邁了一步清了清嗓子,“這位郭姑娘,當日你被趕出去的時候我們便有言在先,不過我們倒是低估了你臉皮的厚度,竟然還敢自己再尋上門來。這個門,並不是我們不敢讓你進,是怕弄髒了我們的地方,洗不幹淨!”
喜弟把話說的這麼難聽,郭氏可一點都不在乎,“你們可真是,不識好人心,我這不聽說老姐姐快不行了,過來看一眼。不過,你們執意不肯,我也並不是多麼盼著你活著。”說完,直接跳鼓上坐著,“那我就在這等著我兒子。”
坐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趣,接著從股上跳了下去,讓人將鼓往醫館門口挪了挪,郭氏直接半躺在上麵,嘴裏還念叨著,“哎呀,今這天真好。”
本來準備去買藥的人,在門口一看見郭氏立馬掉頭就走。
誰也不願意觸這個黴頭,要是沾上這瘟神,病沒好再嚴重了怎麼辦。
她在這及其的影響溫家的生意,溫母冷冷的斜了對方一眼,卻沒再說話反而領著喜弟回去。
原本溫言煜還想盯著,被喜弟拽了回去,三人直接去了溫父的屋子。
一進去當時就覺得惡心,倆男人手拉這手,把新婦給晾在一邊不說,溫父這個當公爹的,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溫母進去直接坐在主位上,輕輕的咳了一聲。
“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出去!”溫父將眼淚一抹,就跟被踩了尾巴似得尖叫一聲。
倒是把那個新婦嚇的渾身一打哆嗦。
溫母伸手一順裙子,接著堆著一臉笑容衝溫父轉過身來,“我絕得言許這孩子說的對,分家又不是分親,孩子既然有心過來請安,我作為他父親的結發妻,怎麼也不能連個臉也不露,尤其還是在新婦麵前,你說是吧言許?”
溫言許倒是平靜,甚至還點了點頭。
他這一同意,倒是讓新婦為難,思量再三還是到溫母的跟前見了個禮,叫了聲“母親。”
“好孩子過來!”溫母將人拉在自己跟前,雖說表現的熱絡,可是手裏麵連個東西都沒準備不說,就是茶水也沒讓人端來。
新婦臉皮薄,被人這麼落麵子憋的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
溫父這邊跟前也沒個準備,看溫言許媳婦進門第一天就委屈成這樣,心裏更是自責,隻拉的溫言許更緊了,“爹,爹無能。”
“怎會?”溫母順勢是就把話接了去,笑著將新婦的手放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人先坐著,“今日言許回來的正好,正好也讓你見見咱家新添的人。”
溫母笑眯眯的,要是外人肯定看不出他們之間與仇敵無異。
正說著,穿著一聲粉色新衣的蓮蓮讓廚屋婆子扶了進來。
“你爹先前許下的姨娘,正好今個是個好日子湊著人來齊了,讓人過了門就是。”溫母看溫父的臉色一變,笑的愈發的燦爛了,“這兒子跟父親同時辦喜事,到底不大光彩,也幸好新姨娘是個通情達理不在乎這些同意小辦了,不然還真的為難。”
“毒婦!”溫父氣的嘴唇哆嗦。
可沒人在乎他是怎麼想的,“新姨娘給夫人敬茶!”廚屋婆子一喊,接著就有人把茶端過來了。
本來今日是臨時起意,才走個過場。可蓮蓮這兩日也打聽了規矩,一說敬茶連蒲團都還沒落地,她接著就跪了下去。
撲通一聲。
就這動靜別人聽著都替她疼。
“毒婦,毒婦!”溫父越看越氣,掙紮著要起來。
可溫言許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意圖,隻瞪著眼睛恨不得要吃了蓮蓮一樣。
當日他雖然沒在跟前守著,可也聽說溫母當時受了怎樣的侮辱,偏偏受了那麼多罪,溫母都沒讓她進門。今日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個女人,輕而易舉的就得到自己母親求之不得東西,讓他越想就越憤怒。
可溫母現在卻及其的平靜,等著溫父掙紮著坐起來,溫母已經喝了茶放了賞,事情便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