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有些於心不忍,想上前去做些什麼,可頭頂凝重的目光重重的落下。她舉步維艱。隻能轉身不再看唐溪。給她一些顏麵。
唐溪跪在門前的石灰路麵上,單薄的裙子禁不住下麵的冷硬。
膝蓋真是冷啊,她這樣想著。
可比膝蓋傳來的冷意還要冷的。是顧子霖的心。
“啪——”的一聲,頭頂傳來窗戶關上的聲音。顧子霖理也不理還跪在地上的唐溪。進去裏麵了。
張媽不知道該不該勸,猶豫半天也隻好歎著氣走進了屋裏。
偌大的一個地方。隻剩下了唐溪一個人。
她木然地看著挺立在眼前的別墅,清晰的輪廓逐漸變的模糊。
也許兩年前她不該招惹他的,不該認識他的。不該聽信趙煜城的話。進了顧氏給顧子霖做秘書。
如果她從來不認識他該多好啊,他的爸爸不會死,她的爸爸也不會死。她的那幾個也不會被拿掉
時間一分一秒的碾壓過唐溪殘破的身體,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膝蓋早已經麻木,腦袋昏昏沉沉的。模糊的視線裏,她看著天色從白的晃眼到逐漸染黑。
又累又餓的感覺很不好受。腦袋也越來越沉
唐溪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張媽一發現她暈過去了。心裏一急,連忙去喊顧子霖。
顧子霖踱著慢悠悠的步子從別墅內走出來。看著張媽開了門,踩著夜色走到外麵昏倒的唐溪身邊,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她。
“裝什麼裝,不過是跪一會兒你就暈了嗎?
張媽看著倒在地上的唐溪一點反應都沒有,連忙過去試了試她的額頭,麵色大驚。“先生,太太的額頭很燙,她在發燒。”
他斜了一眼唐溪,很是不耐地對著張媽吩咐:“叫醫生來。”
張媽立即點著頭,然後去扶唐溪。可是昏迷的人死沉死沉的,她用盡全身力氣,卻搬不動唐溪,隻能對著顧子霖講道:“先生,我弄不動太太。”
已經走到前麵的顧子霖折回身來,彎腰將昏迷的人摟在懷裏,大步朝著別墅裏麵走去。
&
醫生給唐溪做了全身檢查。
顧子霖拿到檢驗結果的時候,醫生對他說:“她的身體很虛弱,又受了寒,所以在發燒,這個倒沒什麼大問題,虛弱過度導致的昏厥,休息一下就會醒來了。”醫生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隻是顧先生,她之前多次流產導致子宮壁變得很薄弱,有可能無法再懷孕了。”
顧子霖聞言,冷漠的視線從檢查報告上移開,愕然的看著醫生,沉默半晌,才對醫生說:“我知道了。”
醫生走後,他冰冷的視線略過唐溪蒼白的臉,心裏很亂。
就是這個女人,兩年前為了她所謂的男朋友,欺騙他顧子霖的感情,將他的真心和尊嚴狠狠的踩在腳下,利用他的信任,活活把他的父親氣死了。
恨,不足以表達他對她的感情。
可是看到她難受,他心裏竟然會不忍。
嗬,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