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莫的眼神朝蘇紇的方向飄過來,停頓了三四秒,皺了下眉,然後就移開了。僅僅隻是三四秒而已,蘇紇的心卻像漏跳了幾拍似的,再也沒有平靜下來。
當另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奚莫的對麵之後,蘇紇幾乎是逃一般地離開了餐飲店。
蘇紇記得她,是釋筱曳。是的,現在她跟奚莫在一起。周末的時候一起出來逛商場,奚莫的手上還提著她最喜歡的品牌的購物袋。而對於自己,奚莫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吧。
蘇紇不禁哭了起來,在商場的某個轉角,捂著臉大聲哭了起來。就像自己小時候心愛的玩具不見了,傷心了很久,有一天它又突然出現了,卻被告知這個玩具已經屬於別人了。
那天下午蘇紇一直在商場裏亂晃,走走停停,她希望能再次碰到奚莫,對她來說,能多看一眼都是好的,可是她又害怕看到奚莫和釋筱曳在一起親密的樣子。一直到接到翎兒的電話,蘇紇才想起晚上和翎兒有約。
到達約定的地點,翎兒和寧讓已經等在那兒了。翎兒一看到蘇紇就使勁地招手,寧讓很紳士地為蘇紇挪好椅子。
“蘇紇,你是不是差點忘了今天的約會了。”翎兒假裝繃著臉。
蘇紇尷尬地一笑:“這不是有你記著麼。”
翎兒大笑:“這話我愛聽,我啊,沒什麼優點,就是記性好,哎呀~~~”
“行了吧你。昨天晚上怎麼沒見你記性好。”寧讓白了眼翎兒。
翎兒瞬間收斂笑容:“你什麼意思?昨天我又做錯什麼了?”
寧讓喝了口飲料:“昨天晚上要不是那誰~~那誰~~~誰~~~蘇紇可能就被那日本人欺負去了。”
翎兒一聽,有點急了:“你看你跟我吵架的時候伶牙俐齒的,這會兒怎麼口吃起來了,蘇紇,到底怎麼回事?”
蘇紇看了眼寧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日本人做的有點過,後來是杜井喬幫我解了圍。”
翎兒眉毛一皺,顯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杜井喬?他還會做出這種有人情味的事情?”寧讓又白了一眼翎兒,自顧自喝酒,翎兒好像陷入了沉思,半晌又加了一句,“看來我當年沒看錯他麼。”
寧讓口中的酒一把噴在桌上,蘇紇也驚恐地看著翎兒。
“嗬嗬,玩笑,玩笑。”翎兒可能也自覺有點過了,想緩和下氣氛。誰知寧讓從椅子上蹦起來然後轉身離開。
翎兒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隻聽到蘇紇輕輕歎了口氣。
“這男人真小氣。”翎兒開始喝酒,先是小口小口地喝,然後開始整瓶地灌。
這天晚上,翎兒喝醉了。蘇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到出租車上,然後給寧讓打了個電話。
--寧讓,她喝醉了。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寧讓,我知道她剛才的話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蘇紇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勸寧讓,也許在感情中認真的那個注定會受傷吧。
大家都沉默了好一會,寧讓才輕聲說:我馬上過去。
出租車到翎兒家門口的時候,寧讓已經等在那兒了。把翎兒弄上床以後,寧讓送蘇紇出門。
“寧讓,姚伯伯和姚阿姨都不在家,拜托你了。”
“恩,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恩。”
其實寧讓是個溫暖的男子,蘇紇一直這麼覺得,隻是翎兒的心,一直都沒有定下來,她好像還在心心念念著什麼。
(四)
回到家蘇紇倒頭就睡。蘇半夏敲了半天門問禮物買得怎麼樣了,蘇紇都沒有理他。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眼睛腫得不行。
蘇紇就這樣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然後她打開了電腦,音樂播放器開始自動播放--還是他們的歌。蘇紇閉上眼,回憶也開始自動播放。蘇紇大三開始喜歡上這個樂團然後一發而不可收。畢業工作,別人都有雄心壯誌,都想大展拳腳有一番作為,隻有蘇紇的目標最低俗---賺錢。
蘇紇說:我工作就是為了賺錢,賺錢買他們的專輯,看他們的電影,聽他們的演唱會,買他創作的潮牌的衣服。那個時候,蘇紇生活下去的動力,就是他們。那個時候的蘇紇,即使工作壓力再大,再壓抑,心裏總歸是滿滿當當的。
現在,還是隻聽他們的歌,偶爾看到他們的新聞一定會看,隻是好像,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跟著他們到處跑,為了看一場他們的演唱會省吃儉用了。
蘇紇知道,自己老了,至少自己的心,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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