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奚莫(1)(1 / 2)

(一)

從翎兒那回到家的時候,蘇紇累的不行,雖然經常在寧讓的酒吧混,但是一碰到人多,蘇紇就覺得心浮氣躁,現在的她還沒有從那個氛圍裏解脫出來,更確切地說,還沒從那個叫鈴木的日本男人的陰影裏緩過來。

洗完澡,放了點音樂,正準備看會書,就接到翎兒的電話,說是為了感謝她,要請她吃飯。知道蘇紇明天會在“木·紇”,所以翎兒特地選了附近的一家餐廳。

第二天蘇紇睡到八點多就醒了,好像很久以前身體就失去了睡懶覺的功能了。蘇紇記得上大學的時候,蘇爸爸經常跟她開玩笑:蘇紇,你放假在家的時候啊,我們家的床都特別穩當。蘇紇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傻傻地問為什麼。蘇爸爸不禁大笑:你每天都給我們壓著呀。

那個時候,好像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現在想睡都睡不著了,是真的老了。

蘇紇自嘲一下,起床洗漱。本來想去木·紇,但是想起昨天哥哥布置的任務,決定先去給未來嫂子選生日禮物。

走到廚房,煮了點湯圓,正準備出門,碰到從外麵回來的蘇半夏。

“你一大早地去哪兒?”蘇半夏問妹妹。

蘇紇靠在門上,歎了口氣:“還不是去辦你的事情。”

“哎呀。”蘇半夏馬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我的好妹妹,走,哥哥送你。”

蘇紇白了一眼蘇半夏:“少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去好了。”

“不忙不忙,沒事沒事。”蘇半夏套上鞋子,“走。”

車上。

蘇半夏一直絮絮叨叨地說著蘇紇的好,感謝上蒼賜給自己一個這麼好的妹妹。蘇紇苦笑了半天終於出聲打斷了蘇半夏:蘇半夏,你沒完沒了了是哇?

“哈哈,哈哈。”蘇半夏大笑兩聲,專注地管自己開車。

蘇紇搖了搖頭:“哥,你什麼時候結婚啊?”

“啊?”

“少在那兒裝,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打算?小茹姐今年也27了,你別這麼耽誤人家。”

蘇半夏看了看妹妹,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起來:“蘇紇,你覺得小茹怎麼樣?”

“又不是我娶她。我看她是從女人的角度,關鍵還是你怎麼看她。”

“你總是這樣,跟哥哥講講會怎麼樣,不要假正經啦!!!”

“蘇半夏,你才假正經。”

“隻要你肯告訴我,你覺得小茹怎麼樣,我就承認我假正經,這樣好不好。”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別老哄著我。”

蘇半夏摸摸蘇紇的頭:“但是在蘇半夏心裏,蘇紇永遠都是個孩子。”

蘇紇看著蘇半夏,這個陪伴了自己25年的哥哥,也許才是上天最大的恩賜吧。蘇半夏發現蘇紇一直盯著自己,又開始不正經:“你別哭啊,你千萬別哭啊,你要是哭我就把你扔下車,不管你。”

蘇紇好像在想什麼,半晌才開口:“哥,你跟小茹姐會幸福的。”

蘇半夏看了一眼蘇紇,鄭重地點點頭:“恩。”

(二)

把蘇紇送到商場以後,蘇半夏就開車離開了,他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必須馬上趕過去。蘇半夏現在是一家物流公司的經理,總經理是蘇半夏的同學,十分器重他。

蘇半夏今年也有30歲了,今天車上妹妹提的建議他也不是從來沒想過。跟甄茹在一起的一年多時間裏,他確確實實感受到甄茹是個適合做妻子的人,懂事,有主見,又全身心支持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蘇半夏的心裏總是隱隱地覺得缺了點什麼,具體是點什麼,他一直想不出來。這也就是他一直沒有向甄茹求婚的原因,這也正是對於妹妹和家人的詢問他一直躲躲閃閃的原因。

再過幾天就是甄茹的生日了,這是件相當頭痛的事情,蘇半夏的個人物品,在前20年裏是母親置辦的,後來蘇紇年紀大了,漸漸地就由蘇紇包辦了,再後來又有了甄茹。所以對於給別人選禮物以討他人歡心這種事情,蘇半夏實在是很不在行,還好有蘇紇這個妹妹在。

(三)

今天是周末,商場裏人很多。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蘇紇的腦子現在還有點烏煙瘴氣的,所以還沒來得及想應該給甄茹選什麼禮物,就在商場裏亂晃。

晃得累了,蘇紇走進三樓的一家餐飲店,叫了一份紅豆奶昔和抹茶蛋糕,坐下吃了起來。

蘇紇也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相信宿命,也許是被生活欺騙過,也掙紮過,最終落得失敗的下場,所以蘇紇漸漸地就妥協了。有些事,任之自然發展,才是最好的歸宿吧。

就像抬頭看到奚莫的那一瞬間,蘇紇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