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2 / 3)

“總之你沒事兒就好。”汪動說,“哎,其實昨天跟你走的那個男人也挺帥的,但是對比經紀人叔叔,還差了點意思。”

方浣甚至不記得昨天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兒了,隻是隨口問:“差哪兒?”

“感覺。”汪動很認真地說,“經紀人叔叔的氣質更成熟,而且特別抖S,想被他打。”

方浣汗顏:“……純粹隻是因為你是抖M吧,我可一點都不想被任何人打。”

汪動問:“叔叔真的沒有掰彎的可能性麼?”

方浣反問:“你覺得男人能生出孩子來麼?”

“怎麼不能?小說裏就可以呀!”汪動說,“想什麼生怎麼生。”

方浣問:“科幻小說麼?”

“不是。”汪動解釋,“就是各種纏綿悱惻的男男愛情故事,有設定就可以生,沒有設定強行生也能生,反正響應國家號召,原來是生男生女都一樣,現在男生女生都一樣,我跟你說,我最近就在看一本……”

“你閉嘴!”方浣覺得這事兒怪惡心的,“你再說我恐同了啊。”

“哈?”汪動聲音超大,“你自己就是同性戀,恐什麼同?”

“這不重要。”方浣說,“我建議你平時也少看點纏綿悱惻的男男愛情故事,特別是生孩子的,那不是男男愛情故事,那是男男玄幻故事,應該上走近科學節目組。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

“哎呀我不管!我都沒有男人!難道不能看點小黃文意淫一下麼!”汪動說,“你是不是昨天喝了假酒,今天不正常了!”

“我真是懶得理你。”方浣不想再跟這個文學青年繼續聊下去,“沒事兒我掛了,我一會兒還得準備行李。”

汪動問:“你要出門玩麼?”

方浣含糊地“嗯”了一聲,沒詳說。

他的工作時間雖然很自由,但是自由意味著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大部分普通人工作隻需要應付白天的八個小時,但像方浣這樣的博主,忙碌起來是沒有時間概念的。

他剛剛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緊接著就要去錄香奈兒的視頻,反反複複了好多遍,才把一個粗剪的樣片發給了李樂樂,然後在工作群裏說自己交差了。

大半夜沒人出來應付工作,自然也不會有人理他。方浣覺得很寂寞,仿佛做了很厲害的事情但是沒有人捧場表揚他。他幹脆把所有人都圈了一遍,三更半夜,隻有周唯贏出來應了一聲。

周唯贏不管對個人懷揣如何的情緒,隻要是工作相關,他都會盡量回複。

方浣見周唯贏還沒睡覺,心中有點忐忑,不知道汪動所描述的那天晚上的事情幾分真假,便打著哈哈地說:“叔叔還沒睡覺呀?早點睡吧,你這個年紀已經熬不起夜了。眼霜要麼?之前給你那套lamer你還不樂意要。”

周唯贏看方浣仿佛無事發生的態度還能說什麼?他隻能發出一串省略號來。

“反正我交工了,郵件裏也抄送你了。”方浣打了哈欠,“我明天早上還要趕火車,睡了。”他發出去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不對,趕緊一秒撤銷。

但周唯贏還是看到了。

“火車?你去哪兒?”周唯贏的雷達又開始報警,然後私戳方浣,“你沒說過要出門。”

“我出門需要跟你報備麼?”方浣顧左右而言他,“雖然我是國際一線女明星,但是也沒必要出個門還圍十個保安吧?我就是……就是出去走走。”

周唯贏問:“出去走走要坐火車?你去哪兒?去做什麼?最好老實交代。”他的感情上根本不想關心方浣,他隻想方浣滾得遠遠的,但是他腦子裏在瘋狂鬥爭的同時,被職業病馴服的雙手已經把這些字發出去了。

“我去哪兒是我的人身自由!”方浣強調,“你別管我了!”

周唯贏回複:“你以為我樂意管你?”

早上,周唯贏和方浣各自一張沒睡醒的厭世臉出現在了開往盤錦的火車上。

“你不是不管我麼?”方浣冷漠地說,“幹嘛還跟在人家屁股後麵上車?你是不是暗戀人家?啊?”

他不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兒,所以隻要他自己不尷尬,那尷尬就是別人的——比如那天晚上萬分清醒的周唯贏。

周唯贏根本不知道方浣酒後失憶,他以為方浣臉皮厚,順便調侃自己,為了最後的麵子,他隻能說:“你不是說不讓我管麼?為什麼還是告訴我你的行程?你是不是對我有所企圖?”說完,周唯贏想抽自己一嘴巴,他瘋了麼?他到底在說什麼鬼東西?

“我對你有所企圖?”方浣一下就跳了起來,聲音拔高了八個度,“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一點?”

“你小點聲!”周唯贏感覺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倆,“坐下!別嚷嚷!”他沒注意自己說話聲音也很大,鼻音變得特別明顯,不自然地咳了咳。方浣嫌棄地說:“你感冒了?感冒了就趕緊下車回家呆著,不要滿世界的傳染病毒,像我這樣的女明星可是很金貴的!”他非常配合自己的語言,往一邊兒靠了靠,“你怎麼會突然感冒啊?是不是年紀大了抵抗力弱?好丟人啊叔叔。”

周唯贏皺眉:“你給我閉嘴!”

這時,車已經緩緩啟動,方浣喪氣地說:“我為什麼要帶著一個生病的大叔出門啊!”

“我跟著你出門不是天經地義麼?”周唯贏暴躁,瞬間連那天晚上的尷尬事兒都不在乎了,“你身為一個藝人,這輩子都別想妄圖逃離經紀人的視線,OK?”事實上這是那些執行和宣傳幹的事兒,周唯贏才懶得陪藝人,除非是重要活動,否則他哪兒有那閑工夫拋頭露麵?

他對待方浣的樣子像極了自己剛參加工作時的狀態,當爹當媽當保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圈內同行怕不是要就著笑柄多吃三碗米飯?

周唯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越活越回去了,明明是個非常厭惡的人,可就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出去。

一切仿佛歌詞裏唱的那樣:你覺得恨卻又離不開。

將近四個多小時的旅途很枯燥無聊,兩個人都犯困,車還沒到唐山時,兩人便已經睡得昏天黑地。方浣帶著眼罩,睡著睡著,腦袋一歪就枕在了周唯贏的肩膀上。他覺得不舒服,又換了個姿勢,雙手摟著周唯贏的胳膊,才算安穩了下來。周唯贏渾然不覺,仰著脖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