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駕駛艙門前,裝模作樣的俯身看了看鎖眼,同時用餘光觀察著那個男人的位置。
方紅亮計算一下距離,在想著用側踹是不是可以踢掉那個男人的槍,可是望了望跪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空姐,又覺得沒有把握。
於是,方紅亮直起身,和那個男人做了一個動作,意思是回去取一下開鎖的工具。
男人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信任,用槍對準了方紅亮,自己倒退著走到機艙裏,把那個郝靜蕾拎了過來,哇啦哇啦的說著什麼。
郝靜蕾的臉被嚇的慘白,抖動著身體翻譯道:“他說你敢耍花樣就打死我。”
方紅亮見男人一直用槍指著他,心裏靈機一動,隨機應變的對郝靜蕾說道:“我現在往你那邊走一步,你把他的手臂往上推一下,懂嗎?”
郝靜蕾的眼神中布滿了驚恐,噤若寒蟬。
那個男人聽不懂得他們在說什麼,也是十分的緊張,他緊緊的拉住郝靜蕾的頭發,盡量讓郝靜蕾貼得離他近點。
方紅亮用眼神給了郝靜蕾一些鼓勵,隨即堅定的往前邁出了一步。
郝靜蕾牙關一咬,突然出手,將那個男人的手臂一舉,方紅亮飛身向前。
就聽“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擦著方紅亮的頭皮而過,方紅亮右手一握男人手腕,左手一拳擊打在男人的麵門上,男人應聲而倒。
方紅亮一個跨步,將男人的胳膊反繞到後背,衝空姐喊了句:“繩子。”
空姐一咕嚕爬起來,也不知道腿麻還是腿軟,連摔了幾個跟頭,才在邊上的儲物櫃裏找出一個繩子,讓方紅亮把男人捆了起來。
頓時,機艙裏叫好聲呼喊震天。
這個時候,播音喇叭裏傳來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是本架飛機的機長,現在飛機發生了機械故障,無法繼續飛行,決定采取陸地迫降。現在請聽從乘務員的指揮,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係好安全帶,在飛機沒有完全停穩之前,身體要保持用力狀態。”
刹那間,機艙裏又趨於寂靜,死寂一片。
幾秒鍾後,機艙裏騷亂起來,哭聲、喊聲、謾罵聲此起彼伏。
緊接著,播音喇叭裏又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是本架飛機的乘務長,請大家聽從乘務員的指揮,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係好安全帶,在飛機沒有完全停穩之前,身體要保持用力狀態。”
方紅亮一拉呆立在原地的郝靜蕾,說道:“趕緊回座位係好安全帶。”
郝靜蕾像木偶一樣被方紅亮拉了回來,任由方紅亮給自己把安全帶係好,捂著臉大哭起來:“我怕,我想媽媽。”
方紅亮何嚐不怕,但還是安慰她說道:“沒事,迫降也沒有那麼危險。”
“真的嗎?”
“真的。”
“我想寫遺書。”郝靜蕾淚眼斑駁。
方紅亮也想寫,可哪有時間啊?
他繼續安慰道:“坐好,繃緊身體,馬上迫降了。”
說話間,飛機開始急劇的下落,機體不停的震動著,發出了恐怖的轟鳴聲,仿佛隨時就要散落的樣子。
隨即一條條氧氣罩垂落下來,艙內的燈火也如鬼火一樣,一閃一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