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兩人關上三天才放,倒是顧銘他們,問了事情的整個過程後,警察備了案——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挑事毆打,處罰兩千塊。”
警察局不都是這樣麼,誰會管你是不是受苦的人,在他們眼裏,誰先動手就是有錯。
拿錢放人,一向如此。
好在沒出大事,回到了公寓,顧夏就急著給顧銘上藥。
顧銘一直沉默著,那手臂上的血一直在滴。
顧夏一邊止血一邊小聲哭著,從不是什麼脆弱的女孩,可是看到唯一的親人為了她受傷,顧夏看著那傷口,都覺得像是在她心口上劃了一道道。
陸安染肩上依舊疼得厲害,還好衣服穿得多,玻璃沒紮深,不過還是有了一點血跡。
此刻的氣氛很安靜,若非那敲門聲,打破這沉悶。
陸安染不知道這個時候誰會來,卻在看到門外站著的男人時,眸子猛的一顫。
“哥……”
陸慕白怎麼會……她這才想起,他前兩天說過忙完一個合作案就過來看她。
“你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你手機關機。”
陸安染語塞,就在酒吧裏的混亂中,手機摔地上,可能壞了吧。
“怎麼回事。”
男人重瞳眯了眯,睨了眼屋內受傷的男人,最終視線落在她的肩膀上。
白色的衣服上有一小片暗紅,眸底驟起凜然。
陸安染注意到男人的目光是在看她,擠出抹笑搖頭:
“我沒事,是學長……他受傷了。”
“你還說自己沒事,替我捱那一下,都流血了!”
說這句話的是顧夏,她有些惱,又很無奈。這個笨丫頭,那種時候還衝上來擋,真當自己是男人啊。
“夏夏……”
陸安染急的要跺腳了,沒看到陸慕白的臉色已經難看到要吃人了麼。
顧夏這種時候哪裏還理智這些,接下來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她不給我看傷口,你能不能幫她上藥?”
很明顯,這是對陸慕白說的。
可一旁靜坐著不為所動的顧銘卻抬起目光看過去,眼中披上一層霜華,像是明白了什麼。
“我真的沒事……喂!”
陸安染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扣住手腕,談不上溫柔但卻又不弄痛她的力道,牽製著她跟他走。
“哥,不用去醫院,擦藥就好了!”
傳來陸安染的回音時,顧夏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不過陸家哥哥在,她就放心了。
關上門拿過紗布,準備給顧銘包紮時,就聽到從之前一直沉默的男人開口說了話,但卻讓顧夏,止住手上的動作:
“安染喜歡的人……是她哥哥,是麼?”
秘密,終有被知道的一天。
有的人早,有的人晚,大抵如此。
顧夏頓住動作,麵對此刻顧銘肯定的目光,她無法再說謊了。
“讓她宮外孕流產的人,也是他?”
再次,無言回應。
顧銘重重閉眼,良久,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他早該知道的,早該知道的。
他和顧夏的親兄妹,但很明顯,和那對兄妹的感情完全不一樣。
陸安染不讓顧夏給她上藥的原因很簡單,公寓那麼小,傷在肩膀上,若是脫衣服,顧銘可在一邊呢。
所以執意不肯,卻是陸慕白,就可以。
“對不起老哥,我應該早就告訴你的。”
這樣,就不會看著顧銘陷進去,如今知道真相後的痛苦了。
“顧夏,你今天的對不起,說的太多了。”
不管是因為誰,她今天一直在跟他說對不起。
他的妹妹,不該是這樣的。
“你已經決定要這個孩子了?”
“嗯。”
這次顧夏點頭,無比的堅定。
而顧銘,頜了頜首——
“好,以後我們撫養他長大。”
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沒關係,隻要是他的親人,他就不會不管。
……
“不去醫院好不好?”
幾分鍾後——
“不想去醫院,這是小傷。”
然……
“一定非要去醫院麼?”
“嗯。”
那冷著臉色,眸子暗的深邃的男人應了一個字,就把陸安染一路上的懇求給否了。
陸安染眼珠子轉了轉,嘀咕著:
“萬一是個男醫生,給我上藥,占我便宜怎麼辦呢?”
“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給男人看過身子呢。”
“除了你。”
末了,添上三個字。
陸慕白斂了眉目,重瞳深諳,薄唇因為不悅而輕抿著。
下一刻,停了車。
“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