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幽幽地開口:“太宰大人,你不是有劇本嗎?快點想想該怎麼收拾。”
太宰治人也很麻:“我為什麼要陪你擦地?”
夏油傑直勾勾地看著他:“你以前不收拾現場?”
收拾,但沒人敢使喚他收拾,太宰治心平氣和地扔掉手裏的水管,痛心疾首地想著他真是墮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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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現場搞得實在很慘烈,血肉橫飛。
用太宰治的話說就是這活沒有太多技術含量,其實港口黑手黨也幹的是沒有技術含量的活——畢竟除了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拚劇本,其餘全都被太宰治歸為沒有技術含量的無聊工作,他隻是在這邊複刻一遍黑手黨的本質,萬變不離其宗,加上那群老橘子相當信任自己的力量——這樣一來其實沒有特別多彎彎繞繞,人間失格對付咒力實屬bug型對敵利器,而夏油傑十年跟撿破爛似的,隻要是能用的咒靈都會撿回來。
勤勤懇懇地撿了一堆,用的時候倒也能派上用場。
“之後要變天了。”夏油傑感歎了一聲。
“變天了啊。”太宰治意味不明地點點頭。
太宰治蹲在地上,兩隻手各拿著一根水管,夏油傑單手持印,召喚了一隻咒靈出來,嗷嗚一口把那塊髒兮兮的地方吃掉了,吃完以後兩人蹲著瞅了瞅周圍,全是被他們整得很是血腥怪異的冥場麵。
夏油傑:“……你看這像不像鬼故事場景。”
太宰治沉默了一會,誠懇地表示讚同:“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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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冒出一隻白色雞毛撣子,雞毛撣子和善地摘掉眼罩:“什麼鬼故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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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麵色一變。
這下真的成鬼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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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在咒術界簡直是萬金油式天花板,高層爛橘子全沒了這種破事,收拾爛攤子的工作自然落到了他頭上,他煩得要命,又本著自己的堅持不得不去處理那些破事,太宰治和夏油傑他完全懶得管,反正這兩個人也不會出什麼事。
總監部叛逃了,那夏油傑和太宰治自然成了大好人,不僅肅清了咒術界的秩序,而且還附送一站式處理後患的服務,可是咒術界整體都爛透了,事後兩個人的下場自然不太美妙,被一起扔進什麼都沒有的鬼地方裏麵關小黑屋。
夏油傑和太宰治各自占據了一個牆角,誰也不理誰。
都是這個傻逼的錯,兩人不約而同地想。
想了一會,太宰治掀起眼皮,夏油傑抬起頭,兩個不懷好意的神經病對著彼此假惺惺地笑了笑。
“夏油先生。”
“太宰君。”
等五條悟回來,才知道禪院家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為了圖省事,把這兩人關一塊兒了,他眼角抽搐個不停,一腳把阻攔他的蠢貨踹開,剛一走近那間小黑屋,就聽見夏油傑和太宰治正在如火如荼地對著彼此做觀點輸出,輸出得相當激烈,很是火熱,表麵看著特別惺惺相惜,跟養蠱似的。
高山流水遇知音。
太宰治狂熱地揮了一下手:“……纏繞著枷鎖……生而為人……失格……”
夏油傑笑得同樣鬼畜:“……猴子……沒有意義……淨化……”
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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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覺得自己看了一場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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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他兩個人齊刷刷地閉上嘴,夏油傑把手揣進袈裟的袖袍,笑眯眯地衝著他歪了下頭,太宰治雙手插兜,笑眯眯地衝著他彎了彎眼睛。
五條悟慢吞吞地把眼罩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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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也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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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罷工,本來就亂成一團的咒術界頓時亂得更加厲害,什麼約束都沒了,在外界亂得要命的時候,高專反而一派寧靜,不會再有人派給學生任務,所有人都在老老實實地上課,幕後黑手夏油傑花了十年除掉了一半,剩下一半被他和太宰治聯手幹掉了,可無論是他,還是太宰治,兩人都知道根本矛盾並不是殺掉一堆爛橘子就能解決的。
一堆爛橘子殺完了,剩下那堆正在變爛的橘子怎麼辦?
而且咒術師真的太少了,還有一半咒術師幹著幹著就去當詛咒師了。
太宰治完全不想在另一個世界還兢兢業業地當勞模,他的人生最多允許認真工作四年半,多出一天都不行,他淒淒慘慘地捂著智齒扮演牙疼的垃圾小熊貓,這次他是徹底把自己養的仙女漂亮大白貓惹毛了,不讓碰也不讓擼,多瞅一眼都會炸毛。
怎麼辦啊這一天天的。
他有氣無力地衝著學生揮了揮手,抱著皮卡丘保溫杯:“你們自便,今天我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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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被挾持成人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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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因為星漿體沒死,天元自然不能留在高專,於是高專從咒術界中樞變成了地位舉足輕重的學校,不過一般正常人也不會對高專下手。
圖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