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水流停住,氤氳的白霧慢慢散開,男人裸-露的關鍵部位也在視野裏清晰起來。
林懿丘大腦瞬間宕機,兩隻手不知道是該捂眼睛還是捂鼻子。
索性兩眼一閉,不敢睜眼看了。
她知道他平時工作忙,但也知道,他總是會抽出時間去健身晨跑。
之前還住在耀城時,林懿丘因為好奇他跑步的樣子曾強撐著爬起來和他一起跑了幾次步,堅持了三天就重新躺下了。
其中原由除了自己跑不了那麼長,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他不讓她早睡。
林懿丘臉頰爆紅,磕磕巴巴地解釋:“那個……我,我是進來吹頭發的,你,你別想歪了。”
顧承林瞧她睫毛微微顫抖不斷搖頭的窘迫模樣,不由勾一勾嘴角,他不緊不慢走出沐浴區,光腳踩著白色地磚站至她身前。
伸手拿過一旁的浴袍披上,也沒係帶子,仍由兩邊敞開。
他捏一捏她耳垂,熱氣撲灑:“想歪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這話宛如帶了電流,從耳畔一直蔓延至指尖發梢,林懿丘雙肩一顫,她趕緊推開他手,掌心觸碰到他浴袍袖口,確定他已披上浴袍才又重新睜開眼。
可不想,映入眼簾的,仍是他敞開的浴袍下的白皙胸膛。
林懿丘臉再次一熱,這次差點連手裏的電吹風都沒有拿穩,她視線不敢往下瞟,她知道自己的極限。
“……算了,”她咽一下口水,又重新往摸索著門把往外逃,“那個,我還是去外麵那間浴室裏吹頭發吧。”
顧承林將人一捉,手按著她後腦勺低頭深吻下去。
略帶急促和粗暴的力道,唇齒相依,摩擦得她覺得有點微微發疼。
男人咬一下她下嘴唇,另一隻手牽著她的順著自己的小腹往下。
“來都來了。”他目光裏滿是危險信號,“還想走?”
感知到手下東西的變化,林懿丘不行了,她胡亂弄幾下就立馬縮回手,另一隻手護著吹風機宛如一張免死金牌。
“好啦!我要吹頭發了!”
顧承林低低笑了,“臉皮這麼薄,膽子卻不小。”
他遂了她意短暫地放過她,畢竟兩人都濕著頭發,一會也不方便。
林懿丘輕哼一聲,她拿了吹風機插頭去插插座。
插頭剛一沒入,空氣裏傳來很輕的跳閘的“嘭——”的一聲。
四下燈光全滅,頭頂的照明燈也逐漸湮滅光亮,兩人的輪廓也都融化進黑暗裏。
林懿丘下意識看向浴室窗外仍舊燈火通明的街道:“……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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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林懿丘身體微微一僵,有些不確定,“是我的問題?”
顧承林趕緊把她還搭在插頭上的手給拉回來,好在她手上並沒有水。
“應該是別墅電路老化了。”他替她把吹風機的插頭給□□,“這個吹風機的功率還挺大的。”
兩人摸黑出去,主臥裏的落地窗透出夜晚街道的幽深光線。
他們住的地方是好幾年前買的,處在較為安靜的富人區,城市最璀璨的光線照不過來,那些街道的鳴笛聲和喧囂聲也像是落在黑天的另一頭。
顧承林拿了個毛巾擦頭發,拿起手機看了個時間。
林懿丘:“承林哥,我記得家裏是有應急燈吧?”
當年冬天大學停電,她記得他是拿了個應急燈出來的。
兩人用手機開了手電筒,顧承林去儲物室拿工具箱和應急燈,或許是因為時間隔了太久,應急燈的電池早就沒有了電量。
隻好林懿丘一人拿著兩人的手機照明,顧承林提著工具箱,兩人一起去地下室修點。
主要的電源和電閘都建在地下室的一小個獨立隔間裏。
可能是從前歐美恐怖片看了許多,這種漆黑地下室林懿丘心理上有點怕。
顧承林一手牽著她,兩人沿著樓梯往下走。
林懿丘打著手機光照明,顧承林熟練地拿了工具去開電源保險門。
她站他身邊妨礙他操作,便從一邊搬了凳子站在他身後,替她打著光。
這個高度剛好下巴能到他肩上,林懿丘往前靠挨著他,沒拿手機的手環在她小腹上,下巴放鬆後抵在男人頸窩處,看著他拿著工具檢查電路。
小妹妹真心驚歎:“原來你還會修電呀?”
“嗯。”
她“哇”一聲,笑吟吟地在凳子上踮起腳親他一口,“我老公怎麼什麼都會啊。”
顧承林眉頭不著痕跡地微微一挑,顯然是被她這句“故意”的誇獎給取悅了。
“那顧太太把手電筒舉好。”他側頭揉一揉她頭頂,手移到自己腰間捏一捏她手。
“我舉好啦。”林懿丘晃晃手機,看著前麵保險門裏繞來繞去的電路隻覺得頭大。
她剛想伸手,還沒碰過去,就被顧承林中途截住:“別碰。”
小妹妹小小地“哦”一聲,聽話地收回手。
顧承林認真檢查一遍電路好壞,確認沒有問題隻是單純跳閘後,才重新撥開別墅電閘。
樓上好似傳來很輕的“滴——”的一聲,客廳燈光一下亮起,光線投進地下室,照亮樓梯口一角。
林懿丘正想放下手機跳下板凳,不料被顧承林一把錮住腰。
“誒——”她微微一驚,拍他手臂,“你幹嘛?”
顧承林親一下她眉心,手下直接將人抱起。
林懿丘倒嚇著,她下意識雙腿勾住他腰,手臂環在他脖子上,“怎麼突然抱我?”
男人眯一眯眼,一副討她算一算方才浴室裏那碼賬的模樣:“我們去繼續剛才沒有完成的事。”
“……”
-
顧承林這次來北美,更主要的還是帶隊去高校進行學術活動。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北美是他們交流隊的最後一站,他們返回的時間也正好在林懿丘期末考之後,兩人剛好可以一起放假回國。
這幾日白天,林懿丘去學校上課,顧承林則去處理他自己的工作,晚上放學,男人開車來接她回家。
這日,決賽成績放榜,參加比賽的同學們按照約定一起組了個慶功宴。
地點定在一家俱樂部,林懿丘自然去了,但比較意外的是,沒有瞧見陳勳。
這種場合從前一向是少不了他,可這次,平常向來以花錢多少為榮的貴公子卻直接缺席。
林懿丘雖然很不喜歡他,但也免不了好奇。
柴可欣給她遞了被飲料,“你沒聽說嗎?”
“嗯?”
“陳勳被學校督學辦的教授約談了。”
“什麼時候的事?”林懿丘驚訝。
“就前幾天,好像還是被別人舉報的。”柴可欣隻覺得大快人心,“他平常太高調,什麼事都不做,隻知道用錢了事,成績爛的一塌糊塗,學風學紀查都不需要查就直接定性了,估計我們導師懶都懶得撈人。”
“被舉報?”林懿丘莫名有預感。
雖然上次她沒有明麵上問顧承林,但她知道,他一定是看見陳勳那次晚上給自己發的騷擾短信了。
畢竟,顧承林對她向來溫柔,偏偏那一晚,他尤為瘋狂。
“是啊,好像還是被交流團裏的一位教授直接告到校方督學辦去的。”柴可欣也不確定,補充說,“我也隻是聽說哈——”
她靠近林懿丘,“我聽說,陳勳調戲有夫之婦,好像就是那位教授的太太……”
林懿丘臉微微一紅,剛剛喝進嘴的飲料差點嗆住:“……有夫之婦?”
果然,她就猜到是顧承林。
他承林哥從來都是一碼事一碼賬,對於這種觸及他底線的事,他自然一點情麵都不會留。
林懿丘莫名開心,是那種有人撐腰的安全感。
她把飲料放回桌上,拿起包起身。
柴可欣見她要走,“誒,怎麼這麼早就走了?”
“嗯,去哄一哄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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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沒有在包廂裏多留,這個時候還沒到顧承林來接她的時間點,她自己攔了車先回別墅。
傍晚餘暉還剩一點,風吹過初冬街道,車停在聯排別墅門口,林懿丘付了錢下車。
顧承林今天似乎休息,他在庭院裏整理那些荒置已久的花花草草。
林懿丘看他半蹲在一盆已然枯萎的梔子花前,她有一種胸腔被填滿的實感。
她邁步過去,男人聽見聲響,還沒回頭,小妹妹從後麵一把抱住他。
顧承林被她搡地往前微微一歪,他手往前扶一下花盆邊沿,“怎麼自己回來了?你們的慶功宴結束了?”
“想你了。”她視線也跟著看向麵前這株梔子花:“這花是不是已經死了。”
“快了,”顧承林握住她環到自己胸前的手,吻一下她掌心,“明年春夏我們再種新的,好不好?”
“嗯。”
他側頭,看趴在自己背上的林懿丘。
林懿丘見他眉目溫和,便知他應該是心情不錯,她抬頭笑吟吟問:“不生氣啦?”
顧承林挑一下眉,自然知道她指的什麼事,“不算生氣。”
“我才不信。”林懿丘親親他下巴。
他扶住她手臂,目光稍沉:“我總是擔心,會有其他人喜歡上你。”
她的小妹妹那麼討人喜歡,和她一輩的同齡人這麼多,自己即將三十,而她才堪堪邁過二十的坎。
顧承林不可能沒有危機感。
林懿丘笑了,她趕緊從他背上起來到他麵前:“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我又不喜歡別人。”
顧承林彎彎嘴角,他拉她站起來。
扣著她手腕的手微微一帶,將人攬進懷裏:“我知道。”
“不過,”林懿丘眼角彎彎,“你這是在幫我出氣,我知道的。”
顧承林揉揉她頭:“我的太太,總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那你也不能欺負我。”林懿丘控訴說。
男人沉思兩秒,捏捏他臉:“行,”
見他答得輕鬆,林懿丘知道他有下文。
顧承林扶著她肩吻一下她唇,“我看情況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