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驚呆了。
那兩點紅色和黃色瞬間被那藍色的巨獸吞噬掉了。
我和STEVE就那樣站在原地,象兩尊塑像。
當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STEVE大吼了一聲。
“琳!”
一個箭步衝出去的他滑到在了雪地上,我沒扶他,我用更快的速度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分開圍過來的人群。我擠了進去。
大卡車下的雪地,那兩道車轍裏。
是鮮紅的顏色。
461醫院。
我不知道是怎麼走過這段路的,我象喝多了的人一樣,忘記了過去的幾十分鍾裏發生的事情,忘記了大家是怎麼把兩個女孩從車下拽出來的,忘記了那個司機驚恐的眼神和哭喪著向我們解釋刹車失靈的事情,忘記了救護車急促的“嗚嗚”聲。
我的腦中始終是那灘鮮紅。
“她們不會有事情吧。”我抬起頭,STEVE咬著煙,站在搶救室的門前。煙絲急促的冒著,讓人能感覺到他焦慮的心情。
他沒回答我,依舊在吸他的煙。
“大夫啊,你一定要救救她們。“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從我身邊走過,我突然歇斯底裏的抓住了他的衣袖,”我答應過要照顧好她的。“
“我們會盡力的。“見多了這種場麵的大夫甩出一句官腔。
“不,我不要她們出事。“我依然抓著他的衣袖不放。
“鬆開。“STEVE走過來勸我。“把手鬆開。”
“我不。”我大聲的喊了一句,眼睛裏噴著火。
“坐下你。”STEVE突然用力,一把把我摁到了座位上,“喊什麼喊,喊能救人嗎?”他大聲的嗬斥我。
“嗚。”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情終於在堅持了許久後完全崩潰了,哭了起來。
“拿一根。”STEVE遞來一隻煙。
我抹著眼淚,抓來一隻,STEVE幫我點上了。
煙很辣,加上我不會吸,嗆得我很難受。
“你和陽陽說過你喜歡她了嗎?”STEVE坐在了我身邊,問我。
“恩。”我點了點頭。
他的眼光是茫然的,“that’senough,我還沒和張琳說過我喜歡她。”
“可你們已經……。”我看著他。
“你不知道。”STEVE也看著我,無奈的表情,“無論什麼,都比不上這句話,女孩最看重的就是這個,這個代表著一種堅定的承諾。我多少次想問問琳,你知道我喜歡你嗎?我們在一起很開心,我也曾想過這樣就足夠了,但現在我才知道,有這樣句話是永遠不能缺少的。”
STEVE的頭埋了下去,隻有一屢屢煙不時的飄上來。
幾個小時過去了。
我們不知道抽了多少的煙,我的嘴已經發麻了,但我還是機械的拿起一根,咬在嘴裏,點著。
“喀吱。”
門開了。
大夫從裏麵走了出來。
我和STEVE同時躍起,跳到了大夫眼前。
我們沒說話,隻是用渴望的目光盯著大夫的嘴。
那個戴著眼鏡的伯伯掃了我們一眼,用低沉的聲音告訴我們,“長頭發的,傷勢較輕,已經脫離了危險;藍頭發的,失血過多,我們已經盡力了。可……?”大夫搖了搖頭,摘下了口罩。
象是完成了一個艱巨的任務,說完這幾個字,那個大夫忙奪路,匆匆的走掉了。
STEVE嘴裏的煙掉到了地上。
他的眼鏡直直的看著前麵,一動不動。
張琳的葬禮舉辦的很簡單,來的人也隻有STEVE,我,陽陽,她的母親和她的奶奶,以及她的同學。
由於受傷使麵部受到了很大的損害,所以屍體被一曾薄薄的紗簾擋住了。
陽陽靠著我,兩個眼睛已經被無休止的流了幾天的淚水衝的沒有了一絲光澤;STEVE呆呆地看著那簇藍藍的精靈,手裏擺弄著那個裝戒指的盒子。
最先哭出來的是一個老邁的聲音,張琳的奶奶的慟哭讓殯儀館裏四下裏響起了一片巨大的悲鳴。
我看到張琳的母親,那個漂亮的女人一直用手擋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