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回首三四載,為誰辛苦為誰待;
今朝此刻擁你懷,他日彼時汝何在?
一切如同注定一般,陳如海無法逃脫命運的擺布。或許每個人的人生也是這麼的早已安排好了,人們隻不過是因循的過著前世某個遊魂跌落到人世間的平凡日子,沒有新奇沒有掙紮,或許地球的另一端有著過著和自己相同的生活、經曆著相同經曆的那麼個人,萬事萬物落到最後終歸於塵土,任誰再怎麼牛X,誰也無法逃脫自己的2012??
陳如海拿著電話聽到對麵阿馨急切的聲音,一時半會兒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喂,如海,怎麼了,你沒事吧?”阿馨還是極盡關切的聲音。
“沒事,現在很好。你了,在哪兒瀟灑什麼呢?”陳如海強裝著平靜。
“在家裏無聊啊,看看時間你都回去一個星期了,給你打個電話,看看你在忙什麼呢?有沒想到我啊”阿馨自己突然的笑了起來,大概是想消除陳如海不回答的尷尬吧。
“這麼快啊,原來已經七天了!”陳如海有心的避開。
“怎麼了,你沒事吧,咋感覺你和以前不一樣啊!”
“人每天都不一樣的啊,就像某個人從前跟我說過,我變了。結果轉身的那刻就真的變了。醒來的時候突地的發現周邊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你是不是還在想著她啊?”
“沒,隻是感覺有點可笑,這二十多年不知道自己到底的追求過什麼,而那些經曆顯得十分的可笑似的?”
“想那麼多幹嘛,人生那麼短,過得開心就好唄!”
“恩,阿馨,或許你是對的,人應該活的簡單才好。”
“簡單愛你心所愛,世界變得也大了起來;所有花兒都為你開,所有景物也為了你安排!”阿馨突然的唱起伍佰的那首《再度重相逢》。
“恩,阿馨,簡單的才是真實和長久的。”陳如海沉默半晌後說。
“看來你好像好了許多了啊,那我不和你聊了,回學校的時候見啊!”
“阿馨,你什麼時候回學校啊,我去接你!”陳如海也搞不清自己為什麼突然的那麼急切起來。
“9月1日,要能看到你,真的會幸福死了的!”
陳如海沒有再繼續下去,整理了一下就往總服務台的方向走去。夏日烈烈的驕陽如火一般的照在身上,陳如海感覺到一陣陣的悶熱,好在晴朗的天空萬裏無雲,這倒是給他帶來幾分積極的心思。
萬事皆浮雲,一切將從此刻重新開始。
回到家裏,陳如海貓在家裏一個勁的看著最新上映的現實劇《蝸居》,若有所悟似的。
父母都也看出了陳如海的反常,他開始更多的參與到做飯洗衣服掃地等等的家務活動了,隻是時間沒有給他太多的機會,28日的上午,陳如海依舊拎著一個行李箱背著個旅行袋往那個叫學校的地方奔去。這次,他特意的和父母親來了個擁抱,沒想到在和父親擁抱的時候,自己早已淚流滿麵,或許這裏麵參雜了太多太多的情愫,兩個男人之間隻是無法言語罷了。
這次返回學校,陳如海和劉衛決定取道信陽,T184的列車晚上六點的時候到達信陽。劉衛推了推還在睡眠中的陳如海:“走啊,再不走都來不及了!”
“恩,走吧!”陳如海惺忪著眼睛被劉衛推著上了列車。
靠窗戶的位置,兩人對視著。列車快速的把兩旁的樹枝遺留在身後,很快的遠方一片的綠油油進入了人們的視線。
劉衛望著遠方的青山綠水,別有深意的描繪著自己對未來的種種展望,而這些願望也正是他奮鬥的目標。接下來的兩三年劉衛考上了武漢大學的研究生,念完碩士後就進入了武漢的某所大學教書育人去了,這些也算是完成了母親的遺願。
陳如海真的很是替自己的好兄弟開心,那個時候他還特地從XZ趕回來為好兄弟祝福。隻是陳如海再也沒有機會看到劉衛考上博士、當上教授,混得越來越好了。三年後的某個時候讓他無緣無故的離開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劉衛在沈陽北站很是傷感的和陳如海道別,望著昔日的好友一個個的遠離自己很多的人甚至都聯係不上了,陳如海很是感傷。
時間過得真快,那些從前一起、無憂無慮共同長大的人為了各自的夢想一個一個的消失了,朋友們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已經是奔三的人了。
陳如海在窗戶前不住的揮舞著手,列車開動了,這也變成二人在沈陽北站最後的一次告別。
陳如海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黃昏的時候,長春的夜相較於武漢來的似乎要來的早些,當西邊的那縷紅霞退去的那瞬間,陳如海做了個決定:自己要變強,今年一定要好好的完成學業找個好工作。
160路的司機大哥還是熱情的提醒著乘客投幣買票,汽車一路的穿過人民大街往淨月的方向奔去。
這次的陳如海沒有像往常那樣注視外麵的夜景,他發現自己真的有些累了,不知不覺的在車廂後麵拉著的手扶上竟然也睡著了。司機在衛星路口的時候來了個急刹車,陳如海很自然的在驚嚇中驚醒了。手機又不時的震動著,隻不過那些早已不是杏兒的信息了,他望望外麵依稀能夠看到的建築發現自己越來越靠近學校了。
淨月大街的第一個路口,左拐;熟悉的小賣部、長白山香煙還有習慣性的和門衛的隨手招呼,在沒有攝像頭的地方點燃香煙哼著陳奕迅的《十年》往寢室的方向走去。
陳如海一腳把寢室的門給踢開,裏麵的方建和文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大概也是剛回來不久的緣故吧。方建去隔壁的寢室把平叫了過來,四個人商量著一起出去吃個飯。校門前的小禿禿很快的載著四個人往香香菜館的方向駛去。
觥籌交錯之間,四個大男人強烈的意識到時光的荏苒,四年很快的就將在這個半年過去,這份純真的大學情誼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各奔前程難以維持,人們開始格外的珍惜這最後的半年時光,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不知不覺的被人遺忘,大夥更多的談到自己的發展和對未來的規劃。
方建很快就要出國了,文也打算回寧波托他那個鄞州**區委書記的舅舅搞個辦公室主任或者部長什麼的當當,至於平,他老爸在這幾年的官場較量中一步步的高升很快的爬到了市長的位置,那麼工作的問題自然不在話下。陳如海想著自己沒有任何背景,在一個很普通的大學被上了幾年的,也沒學到特殊的技能自然的對未來並未抱有太大的幻想,尋思著自己去珠三角的闖蕩兩年再說,走一步算一步的那種。
阿馨的飛機無故的晚點接近兩個點,陳如海無聊的在二樓的喝了兩個小時的咖啡。等到見麵的時候,阿馨很大很大的笑臉掛滿臉蛋的時候,陳如海感覺還是挺值的,在出站口的地方招呼了一個的士,陳如海幫著阿馨把行李箱放到後備箱。回來坐到後排的座位上時,阿馨突然的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給,送你的,謝謝你來接我!”阿馨遞給陳如海一個小盒子。
陳如海微微的笑著,緩緩的拆開小紙盒,裏麵是個卡地亞的手表。
“謝謝你,阿馨!”
“喜歡不?”
“很喜歡。”
“喜歡就好,看你跟我一起的時候用的那個破運動手表我就寒心,你是時候該換一個了。”
“或許是吧,表麵上的光澤都沒了,都破成這樣了。”陳如海腦海裏麵泛起一幅畫麵:那個時候杏兒在司門口的地攤上和一個男的為了兩塊錢在那裏糾纏了半天,最終二百八十塊錢買下送給他的時候,杏兒還一個勁的蹦跳著親了幾下陳如海說著自己多棒多棒的會砍價會過日子。
時間過的真快,陳如海似乎已經記不起那些事情發生在什麼時候了。曾經念念不忘的人,或許也會在自己的念念不忘中慢慢的遺忘了。
阿馨從這個學期開始以來,和陳如海的關係飛速的發展。不過陳如海很多的時候還是隻想把那種關係保持在一種很純潔的那種,陳如海還和阿馨說了自己和杏兒的事情,阿馨聽完後先是一陣的沉默,心裏似乎被什麼東西觸動著。阿馨主動的在操場的角落那裏吻了陳如海。
“你不是個壞人,隻是當時有些衝動。”阿馨撫摸著陳如海的臉。
“算是個吧,很多時候隻是空有一種真心罷了!”
“我就喜歡真誠的人,這個社會**太多欺騙太多!”
“情到深處或許所有人都會以為自己真正的擁有對方,可是不管再怎麼的相愛,兩個人之間還會有不能共同到達的角落!”
陳如海仰頭望見皎潔的月光,似乎想起了從前的杏兒,不知不覺間,杏兒已經消失在他的世界快要半年了,他還依稀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自己正和杏兒牽著手在武漢的大街上壓馬路、逛街。
“兩個人在一起不是1+1=2的加法,而是合二為一的,誰都會有棱角,這些需要兩個人的共同努力的。”阿馨呆呆的眼神看著陳如海,這是他們正式開始這段愛情的第一個晚上。
“不知道這段感情最終會是什麼樣子,從這刻起我們手牽手一起來見證吧!”
“如海,我相信,你就是我等了這麼多年的那個人!”
陳如海和阿馨輕輕的撫弄著阿馨的頭發,緊緊的抱著阿馨。
時間很快的過去,最後的一個月的在校大學時光在同學們不斷的吃飯喝酒這個飯局那個飯局的折騰和學校的畢業生晚會中如夢幻一般度過。
還記得畢業晚會上方建、文、平、慧、大魚、木諾還有雪花在班長惠的帶領下大聲的唱著那首小沈陽的《我的好兄弟》時,台上全班的同學集體的相擁著哭了好久。
四年的時光,人生最寶貴最美好的四年時間,是這麼一些人陪伴著我們一起度過,是他們伴隨著我們學習吃飯,是他們參與了我們大學生活的方方麵麵,每個人的身上都能夠或多或少的找出其他人的痕跡。隻是這麼最後一次的同台演出或許成為絕唱,這輩子,這裏麵或許有的人再也沒有機會見麵了,佛說前世的500次回眸才換的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那麼這些陪伴他們一起四年時光的緣分是不是修了好幾輩子的緣分。
可是,這次演出後,我們無法選擇繼續,這或許就是人生吧!
接著是每個人在台上發言的時刻,輪到陳如海的時候,他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後來阿馨在一片的死寂聲中突然的在台下鼓起掌來鼓勵陳如海的時候,陳如海望著台下站立的阿馨,變得信心滿滿的往話筒的方向走去:
我,陳如海,大學四年,平淡無奇,深深的愛過一個人,受過兩次處分,保持著學校的三項記錄,得到了四個想要的東西,還有五件事情沒有弄明白。曾經為了一個女人毫無畏懼、無論刮風下雨無論千山萬水,隻是可惜的是最終仍舊的沒能走到一起,不過這種經曆還是使的彼此共同的成長慢慢的成熟,到最後我還是懷著深切的謝意感謝那個人,感謝她把那最好的青春年華獻給了那個時刻最落魄貧窮的我,我還是祝福她以後的生活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