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座的一個身穿紫色小衫搭配著純白的白色牛仔短褲的女孩清新脫俗一般的出現在陳如海的眼前。從女孩那淡妝下溫柔如花的一笑一顰之中,陳如海感覺到是那麼的秀色可餐。
“嘿,靚女,很高興認識你啊?”陳如海伸過去手。
“嗬嗬、嗬嗬,太老套了吧,來點心意的吧!”女孩天真無邪的笑著。
“玉樹淩風,人見人愛,車見車爆胎,傳說中的XX大學的才子就是我也。”
“我知道,你叫陳如海。”
“你知道我的名字?”陳如海一臉的疑惑。
“你在工管學院營銷07班?”女孩驕傲式的揚起頭。
陳如海看看身邊的慧,頓時的莫名其妙起來。
“還有了,你被學校處分了。”
“這個也知道!”
“我們是一個學校的,隔壁學院的,我關注你很久了!”女孩子說的時候,臉上泛起一陣紅暈,很是**。
“做個朋友吧。”
“我家在天河太古彙的地方,對了,你去廣州幹什麼啊?”
“玩,或者去體驗體驗做‘走鬼’的生活?”
“這樣啊,那有時間找我玩啊!我叫文馨,你可以叫我阿馨!”
“好的,阿馨,我一定會找你玩的。”
阿馨送給陳如海一個粉嫩的笑臉。白雲機場在不知不覺間出現在陳如海的視線,望著標誌性建築的中信大廈,三個人麵帶著微笑的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阿馨的爸爸已經開著雷克薩斯的Lsh600站在前麵向她揮手了。
“那是我爸爸,一起走啊,載你們一程?”
“不了,我很近的,坐個10分鍾的車就到了。”慧說著。
“你老豆在等你了,快去吧,我會找你玩的!”陳如海揮舞著手說道。
“那就到時候見羅,我等你哦!”阿馨使勁的揮舞著手不舍的離去。
陳如海微笑著看著對方,半晌的沒有說話。
“走啊,我們也該走了!”
“好好的,大家都嗨嗨心心壞壞樂樂的古暑嘎!”
慧和陳如海兩人坐著機場大巴在林河西的南航公司下車。慧坐著地鐵往越秀家的方向奔去,陳如海在體育西路換乘到三號線,往客村的方向趕去。大哥為了業務的需要搬到了海珠那邊。
嫂子早已準備好一大桌的菜,大哥示意著開了四瓶珠江純生的冰鎮啤酒。觥籌交錯之間,陳如海感覺到一陣微醉。夜晚大哥和嫂子也沒說什麼,大概是看見如海坐飛機累了的緣故,讓他衝完涼很快的睡去。
陳如海躺在床上半醉半醒之間感覺手機一個勁的震動,原來是阿馨,打開來看,是同樣的六條信息:“喂,陳如海同學,你在做什麼?”
陳如海不知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隻是發過去兩個字:“睡覺!”
“哦,那你睡吧,記得答應過找我玩的。我當真了。”
“哦,好的,早點睡吧,晚安!”發出去“晚安”字樣的時候,陳如海一臉的後悔,他曾經對自己發誓這兩個字這輩子隻會對杏兒說起。
陳如海立馬的又發給阿馨:“你把我的‘晚安’還給我?”
“嗬嗬,‘晚安’還能還給你?你太搞笑了!”
“我不管,你要還給我。”陳如海孩子氣的說道。
“哦,我還給你了,晚安!你聽到沒?”阿馨回複著。
陳如海看著這些莫名的情愫從心底鑽了出來,他摸著自己的左心房忽然的問道:“杏兒,你現在在做什麼?”
……
陳如海在阿馨的強烈要求下,陪著她一起在上下九的店鋪來回的壓馬路,B市路林立的商鋪也被他們踏破了許多門檻,阿馨也很喜歡周傑倫,那年正好趕上周傑倫的煽情之作《不能說的秘密》在天河城的飛揚影院首映,阿馨硬是拽著陳如海的手徹夜的等待著周傑倫的出現,午夜十二點的首映場,在飛揚影城的VIP座位上,阿馨拿著如海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邊在最後那段桂綸鎂死掉的時刻莫名的嚎啕大哭起來,陳如海給阿馨遞去紙巾,誰知不覺間阿馨的頭已經靠在陳如海的肩膀很久很久了……
淩晨兩點半的時候,阿馨意興闌珊的拽著陳如海的胳膊走在大街上。阿馨一臉歡笑童真似的歡呼著“好開心啊,好快樂啊!”
在宏成廣場的麥當勞店裏,兩個人拿著新地像小孩子似的開懷的一圈圈的舔舐著。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中的廣州,阿馨想到了痞*子*蔡《第一次親密接觸》裏麵的情節,她讓陳如海在前方五米的地方不要動,自己拿出一瓶迪奧的香水在雙耳擦擦臉蛋上擦擦,灑在空氣裏麵,芬香立馬的分散在空氣裏麵,阿馨虔誠的閉著眼睛緩緩的向陳如海走去,一下子撞在陳如海的懷裏……
月光皎潔,天邊刮起一陣微風,阿馨告訴陳如海謝謝他幫自己完成了很久以前的願望。陳如海目送著阿馨的背影緩緩的往回走去。
那夜,陳如海再次的沒有合上雙眼。
大哥給了陳如海幾個客戶讓他自己跑著,這樣的話空餘的時間就明顯的多了起來。他感覺自己住在大哥家裏還是有點不大方便,就在石牌的地方租了個小房間。
大哥把天河崗頂還有到天河客運站的業務基本上都交給陳如海了,這讓他這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不過他還是會在空閑的時間陪著阿馨在淩晨的午夜場看完電影,然後去麥當勞坐會兒,在淩晨三點的時候護送著阿馨回家……但是這些都隻是止於朋友之間。
時間很快的就到了八月,大哥叫陳如海回家看望下半年未見的父母,父母的年齡都大了,往後工作了的話在一起的機會越來越少。陳如海就在人潮人海中背了幾箱子酒往回家的K10次列車奔去。
在車啟動的那會兒,忽然的看著上身一襲紫色小衫穿著白色小裙一雙匡威帆布鞋外表很是清新的女孩站在某個柱子的後麵,用力的揮舞著手……
陳如海突地一下站起來,車輪已經有向前的跡象了,乘務員大哥趕緊用力的往後推著陳如海。那抹清新亮麗就這樣的慢慢的消失在遠方……
第二日的上午十點半,熟悉的廣水站前,陳如海扛著幾箱子酒出了站口,他直接的招呼了一輛的士就坐了上去。
廣水站再也沒有他曾經的期待了,多呆一秒隻會讓自己徒增許多的不悅。在去往家鄉的老路口依舊等待著二十分鍾一趟的班車,下一班的司機告訴他上班車剛走的緣故讓他去溜達一下再回來。
陳如海想想也是,可是腳步卻不知不覺的走到杏兒家的酒樓下。他看了看,在門口踱來踱去,三隻煙的功夫,陳如海還是一臉輕鬆的走了,他趕過去上車的時候,司機用那親切的廣水話招呼著他:“夥計啊,搞麼事氣了,就差恩一格了!(幹什麼去了,都在等你了)”
陳如海抱歉的微笑著。
牡丹牌的汽車在夏天開著的時候還是很給力的。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陳如海望著半年不見的母親和父親,很是欣慰。
父親還是吩咐著母親做了幾個小菜,爺倆就在外麵的小桌子上吹著電扇喝了起來。看著父母雙鬢增添的白發,陳如海的心又多了幾分愧疚。他和父親觥籌交錯之間聊到了大四畢業後工作的事情。
“百,我想好了,畢業在家裏這邊找工作,這樣可以好好的照顧你和媽!”
誰知父親一下子臉變得鐵青:“我跟你媽好的很,能吃能做的,你自己再外麵去闖闖去,家裏地方小能有個什麼出息?”母親在一邊默然的不做聲。
陳如海大概是明白了父母的意思,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恩恩”的點頭說著“知道了!”。晚飯後,他陪著父母在電扇下看了會兒電視就回到了房間。
“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小小的紀念一下,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謝謝你曾經陪我一起度過。寶貝!”陳如海有些莫名其妙這個陌生的號碼。
不過他很快的猜到對方就是杏兒,今天是他們初次見麵也是也是確定關係三周年的日子。
是的,三年了,三年的日子就這麼匆匆的過去了,陳如海回想著當初見到杏兒的時候兩人還是一臉的青澀不懂世事,如今的他們已經不再青澀不諳人情世故了。
想著想著也是,人生過的真快。三年的時間,兩人經曆了太多太多,假如沒有上次的不愉快假如沒有那麼多的千難險阻,他們或許真的就會像童話裏麵王子和公主一樣在水晶城堡裏麵過著無憂無慮神仙般的生活。
可是現在,兩個人的心裏麵有了一道裂痕,或許正如從前杏兒所說的:回憶,回不去了!
陳如海左思右想著要不要回信息,最後還是給杏兒發過去一條信息:“祝你幸福!珍重,曾經很用心很用心的愛人。”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再次震動,是阿馨的,這樣寫到:“恭祝我們認識三十天,小小的紀念慶祝一下。”伴隨的是一個笑臉。
陳如海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他感受到八月家鄉的熱氣真是太給力了,趕緊的把風扇調到最大風速。
“你還愛我嗎?”杏兒回複著。
“好像已經沒有什麼分別了!”陳如海說著。
“我想你陪我到最初的地方,陪我再走一次我們曾經走過的地方,我不想帶著傷心和遺憾進入下一段感情。另外你要帶我去光穀的那個地方,還要幫我修複那個殘缺的夢!”
“可能嗎?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對不起你!”
“可能,一定行的!”杏兒似乎是情緒很激動了。
陳如海摸摸自己的心,望著窗外閃亮亮的星星,月光灑落了一地。他心裏對她還是有愛的。
“好吧,後天就是七夕了,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這次我聽你的,你想去哪裏我都陪著你。”
陳如海感覺自己還是愛著杏兒的,隻要有愛,其他的都變得無所謂了。
“還是在武漢吧,我們去吃江漢路的魷魚,戶部巷蔡林記的熱幹麵……”
大概是很久沒說話了,杏兒一個勁的不停的說著。
陳如海想象著躺在床上的杏兒,忽然的流下了眼淚。他不知道事情都過去了三個月了,自己為什麼還是放不下,杏兒為什麼也還是放不下?或許就像五月天的那首《突然好想你》那樣唱的: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
最怕回憶突然翻滾絞痛著不平息
最怕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想念如果會有聲音不願那是悲傷的哭泣
事到如今終於讓自己屬於我自己
隻剩眼淚還騙不過自己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裏過得快樂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突然鋒利的回憶突然模糊的眼睛
我們像一首最美麗的歌曲變成兩部悲傷的電影
為什麼你帶我走過最難忘的旅行
然後留下最痛的紀念品
我們那麼甜那麼美那麼相信
那麼瘋那麼熱烈的曾經
為何我們還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和遺憾中老去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裏過得快樂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突然鋒利的回憶突然模糊的眼睛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
最怕回憶突然翻滾絞痛著不平息
最怕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最怕此生已經決心自己過沒有你
卻又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當然是最怕聽到有關你的消息,或許真的如人說過一般:“眼不見,心才不會煩。不曾遇見,就不會犯錯。”陳如海一頭的紮進被子裏麵。
第二天的時候,陳如海看到收件箱裏麵阿馨的五條信息,最晚的一條是在淩晨的一點半,他很是抱歉的去安慰著阿馨。阿馨還是很開心的原諒了他。
七月初七的上午,陳如海拿著兩張去往武漢的T6873次車票在廣水的候車室等著杏兒。
杏兒沒有像上次那樣來的很晚,她一臉微笑的向陳如海走了過來,還旁若無人的叫喊著:“公公,我來啦!”滿臉堆砌著微笑,絲毫的看不出任何悲傷。
陳如海望著依舊天使般美麗的杏兒,勉強的擠出幾絲歡笑。他剛才在候車室的吸煙處還在不斷的反複想象著和排練著見到杏兒時的表情和言語,不過還是終究的沒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