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二)
初夏淩晨五點的浦東國際機場,依稀的彌漫著的不大不小的霧氣。
透過玻璃遠遠的看見照明燈下那一排排整齊排列的飛機,在淅淅瀝瀝小雨的點綴下很是曼美。
南方航空最早的一班飛往洛杉磯的航班很快的就要起飛了,各種不同膚色的人們或喧鬧或安靜的排著隊伍辦理著托運手續。阿拉伯語、日語、意大利語、英語不斷的交織在韋新升的耳旁。當然,這是在中國,到處還是可以聽到不同版本的普通話,多的是SH本地的、蘇州版的、寧波的、南京的。
隻看見長長的隊伍漸漸的消失在眼前,人們緩緩的往C222的登機口走去。不一會兒,伴隨著波音787轟轟隆隆的機鳴聲,飛機越過機場加速帶飛快的往天空奔去。
三萬英尺的高空漸漸的被雲層遮擋住視線,SH就這樣的消逝在那裏。韋新升終於是轉過頭來,正襟危坐,然後兩隻手相互的揉搓了兩下,擦了擦臉,歎口氣,……緩緩的閉上眼睛。
這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了,旁坐的人們都不曾注意到這個幾乎沒出聲的乘客。飛機不斷穿越雲層的顛簸聲取代那些人最初的興奮,韋新升似乎意識到飛機正在以900公裏每小時的速度穿越太平洋,而他的腦海裏麵不斷的泛起曾經在SH的生活場景,那些畫麵似乎比光速還要迅猛的閃念出現。皺下眉頭,倒吸一口氣,韋新升心裏默默的重複念叨著:SH,別了!
就在不久後的幾個小時,日本發生了史上最大的地震;接下來的第十天,北約突然的空襲利比亞,局部衝突不斷世界不再安寧和泰;接下來國家統計局的數據顯示中國一季度的GDP還是迅猛高速的發展,隻是CPI也不知不覺間攀升到曆史最高點;越來越多的人們開始變成富豪或者被富豪被至尊,SH車展那些布加迪、法拉利還沒展出就已經被匿名富豪搶購,而另一個不爭的事實便是各地人們的幸福感不斷的下降,普通的勞動人民越來越感覺到簇擁的生活的壓力與艱辛。各地大大小小的選秀作秀節目愈發高漲,相親、約會還有各種庸俗的節目開始泛濫。
轉型期的中國社會,人們開始變得瘋狂起來,各種價值觀各種文化開始衝擊著這個號稱五千年文明的天朝帝國,人們忘乎所以不知所謂的都試圖找尋出或創造出自己的專屬空間。
可是,迷惘的年代,能有幾個人能夠堅持自己以至於不那麼迷失自己?有人說我們像極了美國六七十年代那“垮掉的一代”,而曆史的自然規例如同大自然的規例一般,我們正在經曆發達國家曾經的困惑,可以美其名曰:重蹈覆轍。可是,總有一條路是正確的、屬於自己的。
馬克思說過,曆史總是沿著自身的發展規律,它不會偏向和袒護任何人。而在馬克思之前很古老的中國,一位哲人就早早的道出了真諦:萬事皆有其法,世間皆有其度。
花了近四個月的時間,背著旅行包,不斷的遊走於一座城市與另一座城市之間、一座座村落與村落之間,一路不停的走著、不停的聽著不同語言不同人的故事。
最後的最後,還是滿麵微笑的向那個叫“家”的方向抬起腳步。媽媽曾經的千叮萬囑亦猶在耳:孩子,這個世界永遠有兩件事情不要錯過:不要錯過一個深深愛著你的人;更不要錯過回家的那趟末班車。伸出左手,手表上顯示的是18:00,回家的最後一趟車將在10分鍾後,微微笑,看著這座依舊貧瘠的城市,若有所思之間,媽媽打來電話……
最後一輛回家的宇通客車開了過來,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麵擠了上去,運氣不錯的找到座位坐下,不知不覺之間在熟悉的語言之中睡了過去。
吃完晚飯,閑著沒事,打開電腦,習慣性的點燃一支《黃鶴樓》的香煙,透過寥寥的煙霧很自然的回憶起來。於是,很自然的打開WORD,不斷的敲擊著鍵盤。
很晚的時候,媽媽送來一份夜宵,兀地一下子十分感動。起身和媽媽簡短的聊了幾句,談完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她就去睡了,臨走的時候媽媽的話很是耐人尋味,自然的把它們記錄下來,權當媽媽對自己的鼓勵了。
“孩子,這是瘋狂的時代,這也是最好的時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