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娜仁再次出擊(2 / 3)

正在此時,天賜良機到來。

代善領盒飯了。

老爺子是在睡夢中去的,毫無聲息,睡在他旁邊的老婆也沒有察覺,直到今天早上才發現老爺子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當時就嚇得叫都叫不出來了,直接厥了過去。

禮親王府一陣雞飛狗跳——老爺子死了,老太太厥過去了,頂梁柱的男人們全都不在……這事情怎麼這麼悲催哇!

府裏留下的全是女眷和半大孩子,主事的現在是代善的幾個兒媳婦和孫媳婦,大家一邊哭,一邊換了喪服,拆發撂單辮,在家裏掛上白燈籠白幡等,一邊打發奴才去宮裏和各個王府報喪,再派人南下去叫代善的兒孫們回來奔喪——代善輩分高,威望大,乃是愛新覺羅宗室的族長,分量極重,他死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雖然正在打仗,不過還是去叫叫試試看吧。

大玉兒聞信,驚得幾乎跳起來,親自帶上皇帝來王府吊唁,哲哲臥病在床,卻也派身邊心腹來致哀;

娜仁也連忙換了素服,帶上賽罕和烏雲珠,領著東寧,抱著四兒子東靖趕了來。各王府留守的男人們還有女眷們都來了,禮親王的喪事,辦得極為隆重。聖旨下來,代善成了“和碩禮烈親王”,親王府也變成了鐵帽子王府,世襲罔替,嶽托就襲了親王爵。

孩子們不過就是露個麵致奠罷了,大人們是不敢讓小孩子進靈堂的,生怕被衝撞了。於是孩子們致奠之後,就去了後院和四姨哈斯其其格呆在一起,順便玩玩哈斯其其格剛生的兒子額爾登布(滿語意為“德性之光”)。

哈斯其其格和蒙根其其格都在前幾個月生了兒子,比娜仁生孩子晚了不到半個月而已,正趕上娜仁坐月子,然後又因為傷了元氣需要休養,剛休養好了又出了新月格格這檔子事兒,她又得去幫忙處理,拖來拖去,外甥們都兩三個月大了她才有機會看上一眼。

哈斯其其格的兒子出生並沒有在全家引起轟動什麼的,畢竟代善子孫繁茂,光兒子就八個,孫子更多。特別高興的是阿達禮所屬的三房。

代善家的兒子,說句實話,成份頗複雜,代善前後娶了三個老婆,還有三個側福晉加上個妾。(第一任老婆李佳氏生老大嶽托和老二碩托,第二任老婆葉赫那拉氏生老三薩哈璘、老四瓦克達和老五巴喇瑪,第三任老婆還是葉赫那拉氏,生老七滿達海和老八祜塞,老六瑪占則是側福晉哈達那拉氏所出)

成份複雜的兒子讓家裏並不是那麼和睦,將來遲早都是要各自分立門戶的,而顯然,在這個戰亂的時刻,哪一房能上戰場掙軍功的爺們兒多,哪一房就比較占便宜。

阿達禮是代善第三子薩哈璘的嫡長子,地位很重要,因此他的子女狀況也就被三房格外重視。

薩哈璘排行靠前,是代善二娶妻的繼福晉葉赫那拉氏生的,本人也是戰功赫赫,在家裏地位也挺高,他還有兩個同母弟,老四瓦克達和老五巴喇瑪。

不過比較不和諧的一點就是,他母親曾經對代善原配嫡福晉李佳氏的兒子嶽托和碩托百般虐待,甚至還攛掇過代善殺了他們。惹得努爾哈赤大發雷霆,最後薩哈璘的媽被代善給砍了,所以薩哈璘和他的兩個同母弟麵對大哥和二哥的時候總有那麼些無法說出口的尷尬。

這種尷尬在阿達禮出生之後才好轉,因為碩托特別喜歡阿達禮,對他比對自己親生兒子還好,薩哈璘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隻能解釋為“緣分”。兄弟倆的關係因為阿達禮而明顯好轉,所以雖然薩哈璘對阿達禮親近二叔多於自己的親爹感到有些吃味,父子倆關係也因此受到影響,不過還是很重視他。

阿達禮成親這麼多年卻子女凋零,他爹媽比他還急。當年主動求娶哈斯其其格,一方麵固然是因為阿達禮對她一見鍾情,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另一方麵更是因為阿巴亥博爾濟吉特氏的女人賢惠還多子(娜仁和烏蘭圖婭都是好例子)(當然啦,她是多爾袞的小姨子也是不可忽略的原因,誰叫阿達禮是多爾袞的死忠來著)。

事實證明這個選擇沒有錯,哈斯其其格果然很賢惠,脾氣也挺好,最難得的是人品正派又端莊,並不因自己續弦的身份感到尷尬,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侍奉婆婆恭敬周到,妯娌相處隨和大方,對待下人公正嚴明,把阿達禮前頭的老婆留下的兒子養得白白胖胖平安長大,對兩個庶女和小老婆們也很大方,物質上從來不虧待。

婆婆表示對她非常滿意,開始漸漸放權給她。阿達禮本來就很喜歡她,見她行事如此,喜愛上更添了幾分敬重,娶了她之後,小老婆們基本上都成了擺設。阿達禮天天睡在老婆床上,一心巴望她能給他再生個兒子,如今她果然生了一個大胖小子,皆大歡喜,她在家裏的地位也就更加的不可動搖。

哈斯其其格身邊摟著大兒子,手裏抱著小兒子,她如今是身份端正,手頭有錢有權,婆婆滿意,妯娌敬服,丈夫還有前途,她表示非常滿足,自己的前半輩子人生裏所有的夢想都實現了。

蒙根其其格的兒子,根據洪承疇下江南之前留下的話取名為洪士銘。據說,這父親和母親年齡相差得越大,孩子就越聰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也許有幾分道理,孔子出生的時候,他爹不是都八十歲了麼?而且多爾袞和多鐸也都還挺聰明,那麼這樣的話,蒙根其其格應該也可以期待自己的兒子將來很聰明了。

小家夥聰不聰明現在倒是看不出來,挺胖的倒是真的,臉圓得像個球,胳膊腿都肉乎乎的,裹在繈褓裏睡得口水直流。蒙根其其格一直懸在半空的心總算落了地,畢竟,有了兒子,才算是有了倚仗。

娜仁見到兩個小妹妹們都過得好,表示“老懷大慰”,她比兩個妹妹都大了不少,小時候根本就玩不到一塊去,再加上又有同齡且投緣的大玉兒在,對妹妹們實在談不上特別深厚的感情。對此她感到抱歉,卻也無法,隻能從物質生活上加以幫助,讓她們被養在察必身邊增加婚嫁籌碼,總算是讓她倆都嫁得不錯,雖然婚事看上去不是特別體麵,不過卻很實惠。現在她們終於有了兒子傍身,娜仁也就徹底放下了心。

阿達禮和碩托回來了,他們倆在西路戰線上,離得還不算太遠,還有一部分在東路戰線上的代善家的兒孫也回來了,畢竟還是在戰爭中,將帥們不能全跑回來,隻能分批次輪班上京吊喪。

令娜仁驚喜的是,多爾袞也回來了,留下了東青和東明在那邊鎮場子。這可真是太好了!

夫妻倆一年沒見麵了,都想得要命,好在多爾袞是代善的弟弟,不是兒子,此時喪禮的規矩也沒那麼嚴格,多爾袞親自拜了代善的靈位,心裏很有些傷感——代善對他不錯,雖然中間也是隔了阿巴亥大妃的仇恨,多爾袞對他的感覺卻跟對阿敏和莽古爾泰不一樣,跟對皇太極也不一樣。代善為人畢竟還是寬厚,他的兒孫跟多爾袞關係也不錯,他當年也是明裏暗裏都在幫多爾袞,此時他走了,多爾袞真心覺得很傷感。

回了家裏,抱著新出生的東靖親了好幾大口,跟東寧玩了一回“拋高高”的遊戲,吃著娜仁親自下廚弄的他喜歡吃的食物,跟妻兒圍坐一桌說笑,多爾袞真心覺得滿足想要歎氣。

吃過飯之後多爾袞開始派發禮物,主要是給老婆和兩個姑娘的,東寧得了些新奇的舶來品玩具,東靖還太小,用不著。

給娜仁的就是非常名貴的珠寶衣料,那首飾上嵌的寶石個頭大得嚇人,幾匹織物也很稀罕。娜仁很高興。

給兩個小姑娘的除了南邊時興的首飾衣料之外,還有一對路過山東的時候下頭的人送上來巴結的臨清獅子貓,正好一人一隻——隨著貓還附帶一個專門養貓的人,可見這貓有多珍貴多不好養。

臨清獅子貓跟波斯貓有點像,但是沒有波斯貓的短臉和翻鼻子,它們耐寒,適合在北方地區養,抗病力強,特別會抓老鼠,性格還溫順,而且傳說還能辟邪旺家帶來好運氣什麼的。

多爾袞本來對貓沒啥興趣,不過想起來家裏還有兩個姑娘,應該會喜歡,於是也就收下了。兩隻貓一公一母,還不大,隻能算是貓崽,長長的白毛,一黃一藍的鴛鴦眼,品相極好,非常名貴,屬於極其稀有的品種,有錢都弄不著。兩隻貓崽都胖嘟嘟的,可愛到爆。

賽罕和烏雲珠興奮得要命,抱著那貓就不撒手了,簡直恨不得抱著睡覺。

娜仁雖然不太了解貓,不過,就算在後世,鴛鴦眼的波斯貓什麼的也都貴得嚇人,這時候就更不用提了,這一對貓的價值恐怕都超過兩倍重的黃金,而這可以歸入珍禽異獸行列的貓在攝政王眼裏也不過就是個拿來送給女兒和侄女的寵物而已。

僅憑這一件事,娜仁就可以感歎權勢真是個好物,無怪那麼多人都趨之若鶩削尖了腦袋往上爬。

看那兩個小姑娘玩貓玩得不亦樂乎,娜仁就覺得好笑,連忙吩咐了下頭的人,等第二天天亮了就去兩個姑娘的院子裏搭貓舍,帶回來的專業養貓人也得分派屋子什麼的,由於是外來的人,娜仁也怕他是外頭送進來的眼線,得派人跟他搭班盯著,不過,這在權貴之家根本就不叫個事兒,主子一發話,有的是人盯著他。

享受完了天倫之樂,就該享受閨房之樂了,盡管覺得不太厚道,夫妻倆還是**了一番。夫妻二十年,身體契合度達到了極點,輕易就能得到極大的快感,臨到高/潮,娜仁的腿不能自已地一腳蹬在多爾袞胸膛上,他措手不及仰麵栽倒。

“啊……”娜仁喘著氣,忍不住笑,“真不好意思,不過也好,這個時節……省了麻煩了……”

多爾袞哭笑不得,但是也承認,這個時候最好是不要搞出什麼事情來,免得讓人說“私德有虧”——你大哥死了,你回來奔喪結果卻跟老婆生了娃什麼的,實在是有點尷尬。

**過後,夫妻倆下床洗了澡,兩人躺回床上相擁著說話。

娜仁也沒問多爾袞在那邊是不是有了女人什麼的,這方麵的話題她連提都沒提。

多爾袞是個有分寸的男人,雖然不太可能是個柳下惠,但夫妻二十年了他也沒動過什麼小心思,要想納妾早納了,不至於到現在了卻突然來這麼一手搞得大家都沒意思。過了二十年的清靜日子,夫妻恩愛和睦,兒女眾多,家裏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沒有,他自己也習慣了,弄些外頭的女人回來,搞得家裏麵雞飛狗跳,他自己難道就能痛快得了了?

再說了,娜仁就不信努達海事件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影響,隻要是個正常男人,不論哪個時代的,花花心思是肯定有,但是肯定沒有願意當第二個努達海的——想納妾就納吧,沒人說不許你納,你年輕力壯的時候沒納小,臨了臨了,偏偏招惹上了個不能招惹的女人,還為了這個不著四六的女人毀了本來好好的家庭,最後老娘風癱了,老婆傷透心了,兒女也離心了,自己也死了。努達海的生活,就是純屬被他自己給毀掉的。你說說,四十多歲的男人了,事業也有了,兒女也大了,正是該享受生活的時候,你搞這麼一出,圖了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