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該怎麼辦?”她六神無主地看著娜仁。
“還能怎麼辦?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難道把別人都當傻子?趁著還沒傳出什麼奇怪的流言來,馬上把新月接回宮裏來!派人牢牢看住了她,問清楚她到底跟努達海是怎麼回事!尤其得搞清楚她還是不是個黃花大閨女了!”娜仁沉著臉。
最後一句話簡直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大玉兒這段時間本就累得要死,聞言頓時頭暈眼花,“忽咚”一聲就一頭栽倒在禦座上。
娜仁大駭,蘇茉爾哭喊著撲了上去。娜仁連忙死命掐大玉兒的人中,大玉兒悠悠醒轉,一把抓住娜仁的手,“娜仁……你……這事兒……你可不能不管……我……”話沒說完,又想起“搞清楚她還是不是個黃花大閨女”,再次暈了過去。
md,這話大概信息量太大了,她的cpu處理不過來,於是死機了。
娜仁默默在心裏吐槽。
蘇茉爾急得快哭了,急著就要傳太醫,被娜仁阻止,兩人合力把大玉兒抬到了床上,娜仁方才叫蘇茉爾去傳太醫。
太醫連滾帶爬地跑了來,診脈過後,斷定是“操勞過度,鬱結於心,氣血上湧……”之類的,總而言之,累過頭了,還沒休息過來,就又被氣著了。
“行了,你下去吧。把脈案照實記錄下來,但悄悄的,不許聲張,不許跟你的同僚談起這件事。”娜仁打賞了一封令太醫眉開眼笑的紅包,讓他退下了。
“蘇茉爾,整件事情你也聽清楚了,太後今天是為什麼昏倒的,絕對不能傳出去,你好好伺候太後,這件事情我會去搞清楚,過幾天我再進宮來,記住了,你是這宮裏的掌事嬤嬤,所以千萬、千萬要封住了下頭人的口!陰私之事,向來是越描越黑,若是沒事便罷,若是有事……這可是關係到皇家女兒名聲的大事!”娜仁嚴肅地對蘇茉爾道,蘇茉爾拚命點頭,“等太後清醒過來,就如實告訴她,讓她不必擔心,不過,你也得讓她做好準備,知道了沒?”
囑咐完蘇茉爾,娜仁叫人把賽罕找來,帶著侄女回家了。
若是依照娜仁的性格,她直接就給多爾袞寫信,多爾袞要是知道努達海膽敢勾引皇家格格,不一刀劈了他才怪!至於那個新月,照娜仁說,直接拎回宮,先臭揍一頓,然後關進家廟裏,後半輩子就青燈古佛地去給她爹娘跪經祈福去吧!
但是沒辦法,努達海是朝廷大員,剛剛打了勝仗,至少表麵上是沒有理由動他的;新月又是皇家格格,還算是個功臣遺孤,這個時候也動不得。最關鍵的是,娜仁的女兒也是宗室女,她可不能讓自己女兒的名聲受到影響。所以,雖然很不解恨,但她隻能選擇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悄悄處理掉這件事情。
新月格格劇情開始,努大海已經變成了nc,他的兒女變成了白眼狼,所以雁姬就快要變成瘋子了。
娜仁一封帖子把努達海的娘、雁姬和珞琳都招了來,雁姬一露麵,娜仁心裏就有了底——雁姬神色憔悴,頭上還包了紗布。
三個人進了屋子,珞琳被打發去找賽罕和烏雲珠玩,珞琳一走,娜仁的臉色頓時罩上了一層寒霜,他他拉家的婆媳倆對視一眼,心下不安,他他拉老夫人是完全沒有頭緒,雁姬則抓緊了椅子扶手,硬撐著不要癱倒。
對著努達海的老娘和雁姬惴惴不安的神情,娜仁半句廢話都懶得說,直接對雁姬道:“來吧,說說,努達海和那個什麼新月格格,怎麼回事兒?!”
雁姬聞言,直接就崩潰地軟倒在了地上,抖得站都站不起來。他他拉老夫人不明所以,心下驚慌,也跟著跪到了地上。
娜仁臉一揚,一旁侍立的烏雲和高娃上去就把那婆媳倆強行拉了起來按回到椅子上。
“……福晉,這……?”他他拉老夫人看著兒媳這個樣子,完全茫然了——因為努達海打了勝仗有可能加官進爵,她去了觀山寺禮佛一個月,昨天才回來,除了新月格格住到家裏來的事情,其他事兒她根本就不知道。雁姬呢,在發現了努達海和新月的事情之後,又是狂怒又是恐懼,六神無主,僅存的定力都用來封住下人的口不叫這事傳出去,精神都快崩潰了,沒想到……
“雁姬,你說!”娜仁喝道。
“雁姬,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老夫人快喘不過氣兒來了——她就是個傻子,也知道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雁姬抿著嘴,眼淚嘩嘩往下流。
娜仁完全不為所動,“不說?不說我就自己動手查了,到時候查出什麼來可就由不得你了,你可不要來跟我求情!”
“福晉……”雁姬此時簡直恨不得活剝了新月的皮,她滑到地上,牙關都在顫抖,“福晉,奴才一家知罪……隻求您看在奴才的婆婆和珞琳、驥遠實在無辜的份兒上,開恩……”
等到雁姬一邊哭一邊說出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他拉老夫人也直接癱軟在了雁姬身邊,“雁姬……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額娘……您叫我如何開口啊!”雁姬完全崩潰了,歇斯底裏道:“努達海他從這次回來,整個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們夫妻倆這麼久沒有見麵,他竟然……竟然連我的房門都不進了!他又沒有從南邊兒帶回什麼女人來,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他主動跟太後說要求撫孤,你們還覺得這是榮耀!又建什麼‘望月小築’,又喊什麼‘新月格格,萬壽無疆’……我……萬萬想不到竟是這樣!我都快要嚇瘋了!那可是皇家的格格!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呀!我能有什麼辦法,稍微跟努達海一提,他就朝著我吼,罵我善妒、惡毒……可是還是叫王妃知道了……我就知道瞞不了多久的……我就知道……那兩個人當著一屋子奴才的麵兒就抱在一起……”
老夫人聽完,三魂跑了兩魂半,都顧不得這是在娜仁麵前了,婆媳倆抱頭痛哭。
“哭,哭什麼哭!”娜仁開口怒喝,“我叫你們過來不是為了聽你們哭的!給我起來!”
兩人被嚇住了,恐懼到極點反而冷靜了下來,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坐回到了椅子上。
“行了,不用這麼一副表情,你們應該慶幸,這事兒是由我來處理。”娜仁放緩了口氣,“不過你們可要知道了,太後已經聞說了風聲,一旦上頭知道了,你們家可就真的是滅門的大禍了。”
“奴才……奴才知罪……隻求不要牽連我的孩子……”雁姬紅著眼睛抽泣。
“雁姬,我跟你是多年的交情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出事,所以我才叫你們來單獨問話。”娜仁對雁姬道,接著轉過頭來,對老夫人說:“你媳婦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她的話你信不信?”
老夫人抽泣道:“雁姬嫁進來這麼多年,哪裏是睜眼說瞎話的人,老身……老身無話可說,都是我那孽障不爭氣……”
“行了。你知道你兒子不爭氣就行。”娜仁懶得跟她廢話——這老太太以為她不知道?早年她還嫌雁姬善妒,不主動給努達海納妾呢,今天要不是她把話挑明了,這老太太恐怕還真得想方設法為努達海開脫,把過錯歸到雁姬頭上呢。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們也知道新月是功臣遺孤,又是皇家格格,什麼寧願做妾,想都不要想!也別妄想著讓努達海做額駙什麼的,我就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兒子都該娶親了,竟然還跟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不清不楚!”
“福晉……看在奴才和您認識這麼些年的份兒上,求您幫幫我們家吧……您說怎麼做,我們一定照辦!”雁姬倒是聽出了娜仁有幫她一把的意思,連忙乞求。
娜仁笑了笑,道,“行了雁姬,我今兒把話跟你們說明白了,就不是要拿你們怎麼樣,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相信你們也不是。這整件事情的根源都在努達海和新月身上。我可以把你們婆媳和驥遠珞琳摘出來,但那兩個人怎麼處置,就不是我說了算的了,努達海是朝廷官員,這要看攝政王的意思,新月格格那邊,就得看太後如何處置了。”
雁姬一咬牙,“請福晉示下!”而今之際,隻要能保住兒女不受牽連就好,至於努達海,她已經被他傷透了心,在望月小築門外聽聞那對奸夫j□j無恥之極的對話後額頭上摔出來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他會被攝政王怎麼處置,那真的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夠決定的了!
“你回去把珞琳和驥遠看住了,連一句話都不許再跟新月說!找兩個嬤嬤好好管教珞琳,你要是找不著嬤嬤,我這兒盡有!至於驥遠,馬上把他送入西北軍中,離開京城遠遠的!我家的東青和東明比他還小呢,都已經上了戰場了。大好男兒不想著建功立業光宗耀祖,倒被個小姑娘玩得團團轉,瞧瞧他這點出息!”娜仁冷哼道,“至於努達海和新月,我會上稟太後和攝政王,馬上接新月進宮,讓努達海滾回南方去!你們婆媳倆回去,好好把你們府裏梳理一遍。新月是宗室女,事關愛新覺羅家所有女孩子的名聲。要是讓我知道有什麼不該有的流言傳出來……”她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明白了沒有?”
婆媳倆齊聲稱是,不敢有半句多言。
“老夫人您先回府吧,我有話要跟雁姬說。”娜仁半點不客氣地將他他拉老夫人送走。
屋子裏隻剩下雁姬和娜仁的時候,娜仁看著雁姬腫得跟核桃似的眼睛,歎了口氣,“想哭就哭吧,盡管哭,這事兒絕不是你的錯,我知道的。隻是,哭完了,你就得好好振作起來,這事兒可是犯了大忌諱的,沒那麼容易解決,知道麼?你做好心理準備。”
雁姬聞言,當即放聲大哭。
“我這是作了什麼孽……怎麼就養下這麼兩個白眼狼……娜仁,你沒聽見他們是怎麼對我說話的,我真不明白,我是他們的親額娘,他們居然……居然幫著勾引他們阿瑪的女人來指責我……”雁姬哭得撕心裂肺,娜仁也聽得心裏極不是滋味。
這邊雁姬放聲大哭,那邊珞琳捂著臉也在哭,旁邊一個小丫頭拿著煮雞蛋在她臉上揉。
娜仁把賽罕帶回來,就是為了讓她和烏雲珠從珞琳嘴裏套出話來。結果,賽罕和烏雲珠越聽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珞琳抱怨她額娘“怎麼這麼冷酷殘忍”的時候,烏雲珠一個沒忍住,劈手一耳光就把珞琳打翻在地,十成的力氣,珞琳半張臉都腫了起來,直接被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