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你爹名字算什麼能耐,當兒子得乖點兒,多拿零花買玩具。”法家隊伍中一個年輕人突然高聲嘲諷,“歐陽沾,你不過就是算命的!”
“算命的!”欥相噗一聲笑了出來,“他說你是個算命的。”
歐陽沾也跟著笑起來,“算命就算命的,我知道的可多了,還包括你命數已盡自絕於此什麼的呢!”話音剛落,沾的相神雙手握住年輕人的身體,前一秒這人還一副輕鬆自在,隻聽崩一聲,相神雙手托起一顆心髒,半跪高擎做出祭天的姿勢,心髒瞬間布滿空洞,呼地在空中化為塵灰,隨著樹擺風蕩消失無痕,挺在地上的年輕人心髒部位一個拳頭大的窟窿不見血不見骨。
“比幹!”法家的一群人這才意識到歐陽沾的相神是個真神,與溫瓊的能力不相上下,而歐陽沾相比欥相更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於是矛頭從歐陽沾轉向了一步未動的慎才,紛紛慫恿她上前應戰。
“我……”慎才很清楚文沾武相的斤兩,真要施展全力還是能一對二打個平手,雖然自己在武力上遠不及郭克倉和姬映蘇,也沒辦法跟宗政端直麵抗衡,但對付這麵前兩個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深吸一口氣穩住精神細想凡事不是用打出來的,更何況自己是法家,從“勢”、“術”、“法”哪個方麵來說,都不該先打後談,更不該以強製強。想著想著,手中不停轉動的掃把忽悠悠顯了形,不起眼的掃把變成了一柄長戈,兩米多長通身雕花嵌玉,非戰爭所用的兵戈更像是華美的權杖,底部擦到地麵旋起陣陣清風,所過之處地麵猶如釧金成鐲形成封界護主之勢,慎才站在風環之中躊躇不前。
欥相拉住歐陽沾示意他不要繼續挑釁,法家的人見慎才顯露出手中的兵器便自動退避開去。慎才一個人思索得出神,沒注意到周圍的變化。還是遠處的郭克倉等著焦急,忍不住大喊了一聲,“那女的,你的魏文侯賢戈出來了!魏……文……侯……賢戈……戈……!”
“啊!哎呀!”慎才聽到郭克倉的提醒方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前後左右看了一圈,已經處在必須馬上做個決定的關口,手裏的戈幾乎現出完整的形態,一緊張嘴裏冒出句,“功當其事,事當其言,好利惡害,治道不法古!”
“你都知道還不快做!”歐陽沾急得直跺腳,指著她手中的魏文侯賢戈,“這裏沒儒家的,沒儒家的啊!”
慎才緊閉雙眼,深呼吸了一口氣,雙手持著長戈,慢慢睜開眼睛,整個人瞬間金光點點、青光環繞,身上的光彩形成一襲官袍,“此次巡山,法家眾入熸穀定闖三關,道家文沾武相,兵家郭存,墨家沈天任,贏者當入熸穀,生死自負。得令如法,失者即斬。”
“好家夥,她竟然能說用就用‘斷獄律’!”郭克倉聽到法令後就知道沒那麼容易跟著守將去料峰避嫌避難了。
還沒等法家眾人從慎才的“斷獄律”中反應過來,又一聲禁令響徹整個環校疊山,貝家負的聲音直衝雙耳,“貝家全員禁算,亂者斬,逆者斬!巡山凡私算者,貝家執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