貺剛想移步後撤,腳踝已被牢牢抓住,身子騰地晃悠了一下,眼前明晃晃幾道亂光繞著腦袋嗡嗡直響,左右看不清狀況被一個光圈囚在半步之內,雙手擋著刺眼的光使勁兒要看清周圍的環境,等光芒消退後,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鄒遷的身邊站在幾個俠士中間。鄒遷微笑著拍拍貝家貺的腦頂,“小鬼,你教我怎麼玩即時清算吧。”
“我……”貺一邊躲避墨家的攻擊,一邊還要繞開陶改辟己的波及,“也不是……”一說話腳步就容易亂,幹脆就盯著腳下,不敢抬頭,“不熟練。”
“反正咱倆都死不了,那就玩點兒大的。”鄒遷並不會即時清算,但他的預行更好用得多,“即時清算有沒有盲點?”
貝家貺輕巧地在戰場中穿行,“我用了這麼久,還沒。活的、死的、死沒了的都能算出來,時間有點短,夠用。”
“哦,這樣啊。”鄒遷有一搭無一搭地拔出節隱劍在身邊來回亂劃,低聲說了句,“那試試看沒活沒死過的。”話音剛落,節隱劍的劍尖竄出一股青煙,打著轉地擴大,薑時從煙霧中閃現出身影,薑時踏煙而行手中明晃晃的銀槍在空中一抖變成了一杆旌旗,旌旗不大不長看起來像是隻有小半截顯出來,上麵浮出一個京字,下麵的字淺淡到看不出形狀。隨著旌旗左右搖擺,薑時和鄒遷周圍紛紛出現似煙如霾的兵卒戰馬,連續不斷地從天地間飄搖現身,不一會兒就幾乎充斥了整個對峙的戰場,雖說這些煙霧兵馬戰鬥力很弱,隻要一刀兩劍即可毀損破滅,但化作一縷煙塵後又恢複原狀,一麵擾亂著敵方的注意力,一麵在細微處不斷耗費對方的體力。
“你們倆想幹什麼?”貺起初幾分鍾發現薑時的煙霧幻兵並不攻擊自己,隻當是因為自己人,轉而專注於躲避俠士的攻擊,過了十來分鍾後才發覺自己吸進了不少煙塵,身體越來越重,“我……”
薑時扛著旌旗踏著濃煙,盤旋在鄒遷的頭頂,“聽話,別亂動!”說罷一個反手,旌旗變作一杆銀色纓槍淩空高甩,貺的身體頓時失去了控製,順著槍頭方向拋了出去。
鄒遷並沒趕上去救援,而是在空中畫了五個圈,剛好將貺的四肢和頭固定住,硬生生卡在半空,穿過光圈的部分隨著空間的扭曲換了位置。
貺被這突如其來的製約嚇得反應不過來,嘴裏突然冒出猶如成年男子的低沉吼聲,“欺負小孩子算什麼能耐?”
薑時調笑著舉起銀槍戳戳貺的前胸,“進了巡山,隻有強弱之分,哪有什麼小孩子?”回頭看看鄒遷,“你是真算還是瞎蒙的?”
“說真算你信不信?”鄒遷手中五色筆與節隱劍並在右手中,手臂用力往下猛拽光圈,劍尖直逼貝家貺胸膛正中,一劍刺下,貺並未出聲濺血,竟從中心裂開,從身體裏走出一個人來。
“露餡了!”歐陽沾站在欥相身後,左手緊握著欥相的衣袖,“啊,完蛋了!”
沈天任一臉詫異地回頭瞅著他,“這事兒你知道?”
欥相搖搖頭,歐陽沾點點頭。欥相歎了口氣把歐陽沾推到天任麵前,“貺呢?”
“他沒來。”歐陽沾一抬頭正對上其歌怒氣衝衝的雙眼,“那個……那個……負叔說不會有問題的。”
“陶改,罪魁禍首在這裏!”薑時指著剛從假貺身體出來的負少,“冤有頭債有主,先揍他!”
陶改剛與俠士糾纏之初,不僅朱雲取還未正式加入到戰鬥中,十君子也還沒抵達魔窟。負少一出現,戰場上隨之奔馳而來一隊兵家人馬。
“這幫臭小子竟然幫負少不幫陶改?陶改可是兵家的。”郭克倉身為同是兵家的,心理上不由分說地傾向了陶改一邊,“他們老大是誰?我要去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