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封策鎮是個古鎮,鄒遷和公羊都以為會是那種磚瓦泥牆的曆史遺跡,大吃一驚的是封策鎮東根本就是一個現代化的商業都市,車水馬龍高樓林立,與學堂外任何一個普通的城市沒多大不同,看不到任何人使用技藝,連一點預期的血腥味都聞不到。
“這裏是封策鎮?”小遷強忍著難受抬頭看了看公羊沐,眼前這番太過正常景象讓他不得不懷疑。
沐猶豫地點點頭,“是吧,應該是的。”解開手腕上的道撚燈芯,一股冷焰騰地燃了起來,“的確在陣裏,可這人到底該怎麼找呢?”
“我不殺,不殺!”小遷使勁搖晃雙臂,“他們跟我無怨無仇,我不要殺人!”
“進封策鎮的人都該死,你我進來也同樣該死。”沐少爺熟練地係緊燈芯,“寒冰說凡事先問鐵斷口,說是在河邊裂界,咱倆先找到地裂,順著走吧。”說著,扶著小遷往西走,尋找地裂線。
過了幾條街,斑馬線走了好幾十條,地裂線卻一點苗頭都不見,突然,小遷感覺腦袋裏撕裂般的痛,節隱劍似乎猛勁地要往外冒,遷怎麼忍都扛不住,側身一推公羊,“你走,快走,越遠越好。”轉身捂著後腦,撒腿就往北奔,生怕沐少爺趕上,接二連三地用平移咒前行,直到回頭看不到沐的蹤影才找了個角落躲起來。遷左右望了望沒見有人過往,運氣把節隱劍從後脖頸抽了出來撂在地上,劍在手中抖個不停,翠綠的光繞著劍身忽明忽暗,散發出一股股清新沁心的香氣。
“好漂亮的劍!”一個小孩的聲音直穿小遷的耳膜,“給我看看好不好?”
“不!”小遷見那小孩越走越近愈發害怕起來,“滾,給我滾!”
“就給我看一下,不要這麼小氣嘛!”那男孩兩三步就到了小遷的麵前,“這個劍叫什麼啊?”
“快走!”小遷使勁推了那孩子一把,伸手就要用咒,卻被男孩一下攥住了手指,“你幹什麼,我會殺了你的,你快走!”
“給我拿一下好不好?就一下?”小男孩也不聽小遷說什麼,伸手就去拿劍把,“看一下你也沒什麼損失。”
小遷見他毫不聽勸,想要收劍,剛一抬手,節隱劍鬼使神差一個斜光半月把那男孩攔腰劈成了兩段,鮮血瞬間噴薄而出,魂魄順著劍尖嗖地吸入了劍身之中,兩道白光在翠綠中穿梭,不停來回往複耀眼非常。遷頓時倍感輕鬆,蜷縮的身體也漸漸舒展開來,提劍收入後頸,通體清涼如獲新生。這時才想起那無辜喪命的小孩,轉頭一看,不見什麼小孩而是個斷成兩截的青年,小遷愣愣地看著屍體半天平靜不下來。
“你,這……”沐少爺剛剛趕到,見到滿臉是血的小遷,又瞅見他身邊那具一點點變老的屍體,驚訝得不知說什麼,“他,誰啊?”
“我,我也不知道。”小遷抹了兩下臉,吸了吸鼻子,“他非要看我的劍,還是個小孩,剛才……現在……一下就老了,我讓他走,不看的,他非要看,怎麼……。”遷越說躍激動,眼淚奪眶而出渾身抽搐起來,“我不是故意的,那劍……”
“好了好了,別想了。”公羊俯下身子,按住小遷的肩膀,“你要時刻牢記,凡進封策鎮者無一不該死,你隻是殺了一個該死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