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丁胖子聽老張講述完這個長長的故事,都為老張的爺爺感到十分的惋惜。我起身給老張的杯子添了點熱水,遞給老張,輕輕說道:“張叔,喝口水吧。”
老張揉揉眼睛,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笑了一下,說道:“小淩,讓你們見笑了,也陪我聊了一個晚上,這麼多年,說出來,心裏舒服多了。”
我連忙安慰道:“快別這麼說,張叔,聽完你的故事,我真的非常佩服你爺爺,也很佩服炎通道長。我想問一句,那個炎通道長,真的就再沒有一點消息了麼?”
“沒有,我爺爺直到臨終前,還在念叨炎通道長。他說,天下能夠太平穩定下來,說明陽魑和陰魅並沒有現世,炎通道長肯定將他們化解了。但為什麼炎通道長沒有來接我爺爺,後來又去了哪裏,他也不知道。”
“那麼,村裏的金烏廟最後拆了麼?”丁胖子問道。
“拆了。我爺爺說,炎通道長走後不久,陳金山回到二王村,對村民隻是說了有高人認為金烏廟的修建會破壞當地的風水,前麵貿然修築是他的不對,他將讓人把廟拆除,還在河上修建了一座橋。事情的真相他並沒有說出,否則,淹死的人的家裏人,肯定不會放過他。隻有我爺爺知道事情的真相,但由於事件本身太過於驚悚,我爺爺也沒有道破。後來,我爺爺大婚的時候,陳金山派人送來了大禮,算是對我爺爺沒有說出真相的感謝。”
“這家夥還算有點良心。”丁胖子嘟囔道。
“那麼張叔,就像你剛才所說的,你父親已經對道法的態度緩和了,你為什麼還是不願修煉呢?”
老張苦笑了一下,道:“男人發誓是要算數的,既然我父親讓我發誓,肯定有他的道理,這道理我也懂,所以,我不能違背我的誓言。”
“那你還幫我,算是違背誓言嗎?”我不開竅的問道。
“怎麼說呢,如果非要這樣說的話,算是我自己給自己開了個綠燈,我自己不練,但是,我可以指導你練啊。”
看來,老張打心眼裏,還是喜歡這些啊。望著他狡黠的笑容,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故事講完了,老張也回去了。我和丁胖子美美的補了一覺。尤其是我,在擺脫了許多天依附在我身上的魂魄後,這一覺睡得格外香。
一覺醒來已是正午,肚子咕咕直響。丁胖子自然又是將剩下的花生雞爪掃蕩了個幹幹淨淨。一個渣渣都沒給我留下。我氣得狠狠捶了他一下。丁胖子挨完捶,抖抖肩膀,望著我嘿嘿笑。
我知道,我的這點兒傷害對他來說充其量就是撓癢癢的級別,他從小可是被他爸當作沙包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