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舊怨難銷(1 / 1)

陳金山盯著炎通道長有好一大陣兒,一張臉盤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緩緩說道,道長,你是怎麼知道呢的?

炎通道長鼻子“哼”了一聲,說,我就是從南北二王村來的。你說,是什麼人指示你在北王村修金烏廟的?

陳金山還不死心,訕訕的說,是我自己要修的。

炎通道長勃然大怒,一巴掌重重拍在案上,愣是把一張結結實實的紅木方桌拍的搖搖欲墜。大聲罵到,無知妄徒,到了此時,你還想瞞我,我既然能把元寶兒的魂放回去,我也能收了回來。

陳金山被這一巴掌嚇得渾身發抖,聽到炎通道長這句話,更是逗得如篩糠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向炎通道長講起事情的經過。

原來,陳金山的祖上,是從別處遷居此地,住在南王村,算起來也有好幾輩了,一直以走南闖北販貨為生。怎奈到陳金山祖父這一輩,祖父在一次販貨途中遭了賊人,不但貨物被搶個幹幹淨淨,更是身受重傷,沒等到同行的人送到家裏,就咽了氣。當時陳金山父親年歲尚小,父親一走,家裏的頂梁柱就塌了。原本相對殷實的家,也很快就被貨主瓜分一空。陳金山的祖母帶著他父親,孤兒寡母,無以為生。本來鄉裏鄉親對這戶外鄉人也挺好,偶爾接濟一下。今天張家給口飯,明天王家送件衣。陳金山的祖母拉扯兒子,雖然辛苦,倒也勉強過得去。

陳金山的祖母生的貌美,雖然在這麼個偏遠村落,不施粉黛,卻也自然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韻味。常言道:寡婦門前是非多。何況是這樣一個貌美的寡婦。村裏因大部分都是王姓,所以,微信最高的就是族長。怎料,族長的兒子王貴祥是個混蛋,自己娶了妻室,卻饞眼於陳金山祖母的美色,三天兩頭上門騷擾。陳金山的祖母雖然日子過得苦,卻對貞節看得十分的緊。萬萬不願做出對不起橫死的丈夫的事。

王貴祥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心癢。竟然在一個晚上,趁黑摸進了陳金山祖母的家。陳金山的祖母自從被王貴祥纏上後,無時無刻不提心吊膽,隨身裝著一把裁衣的剪刀。當王貴祥的手摸到她身上時,想都沒想就戳了過去。王貴祥大叫一聲,落荒而逃。回家一看,臉上被剪刀尖兒豁了挺長的個口子,右耳垂也不知去向,估計被剪刀給挑了去。

事情本身丟人,王貴祥被他爹也狠狠罵了一頓。但心中有火,死活咽不下這口氣。王族長本來覺得這事是兒子作孽,自作自受。但耐不住老婆子在耳邊嘀嘀咕咕,最後也聽信了老婆子的話,如果這陳家的小寡婦不發騷,自家兒子也不會被勾了魂兒去。

於是,王族長一家人開始在村中散布陳金山的祖母是個掃把星,克死了男人,如果不趕走,全村都要遭殃的話。明白事理的人倒也有,風言風語一開始起來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信。但是,王族長不但嘴上說,還時不時使個壞。今天在水井裏投個死老鼠,明天把農戶地裏的青苗給拔了,然後全賴給陳金山的祖母。時間久了,全村人都極度反感這對母子。走在路上,還有小孩成群結隊的跟在後麵丟石子。

陳金山的祖母帶著他父親,終於無奈之下,離開了南王村,到縣城給一個大戶人家當起了傭人。陳金山的祖母一直給他父親說,在南王村的屈辱絕不能忘,一定要讓當時害他們的王族長一家嚐到苦頭。陳金山的父親倒也出息,能幹動活了,就給一家貨棧當夥計,做起了自己父親的行當。他這人有手有腦,幹活也機靈很得掌櫃的喜歡。過了幾年,攢下了些錢,又和掌櫃借了些,自己也開了家貨棧。也許是他命裏有財,生意越做越好,最後竟然超過了原來的東家。他倒也不失個忘恩負義之人,給東家修了戶大宅,逢年過節都要給老掌櫃道喜納福,這就是題外話了。

總之,從陳金山父親這輩起,陳家的日子越來越好了。到了陳金山,生意做得更大了,直至成了全縣首富,連縣長見他都客客氣氣的。

但是,陳金山一直沒有忘父親的話,這話是從他祖母那裏就傳下來的。就是向南王村族長和村民報仇。陳金山年歲也大了,本來古語雲四十不惑,陳金山已過不惑之年,但這報仇的想法卻在心中越燒越烈。但苦於一直沒有想到一個好辦法,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一個擺攤算卦的中年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