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我發現已經慢慢亮起來的天,似乎又黑了下來,我努力睜眼,卻還是什麼都看不清,胸口一陣發悶,張嘴要喊也喊不出聲音來。我心中暗道,不好,這估計是人們常說的“鬼壓床”。
正在我緊張之際,突然感覺到兩股黑氣從腳底的位置慢慢的向上襲來,黑氣所到之處,軀體正在失去感覺。腿也不像是自己的,腰也不像是自己的。眼看黑氣就要漫過胸口,來到咽喉部位,我嚇得大叫,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就在我幾乎要絕望的時候,枕邊發出一道金光,直衝黑氣。黑氣遇到金光,似乎有些膽怯。如兩條蜿蜒的蛇一樣,和金光盤旋糾纏起來。
金光的出現,令我身體的壓力頓時減輕。感覺也慢慢回來了。但眼前還是看不清,像是蒙著一層薄薄的紗。不一會兒,黑氣變得越來越淡,最後漸漸消失不見了。金光擊敗了黑氣,嗖的一下,又飛回了我的枕邊。
就在金光飛回來的一刹那,我全身被禁錮的感覺一下解脫,我大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起來以後,我才發現,外麵的天已然大亮。這竟然是一場夢。
醒來的我頭痛欲裂,想翻身下床,身上卻沒有一絲力氣。這時,門被推開,丁胖子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嘴裏還叼著一根方便麵,含糊不清的說:“小天,叫喚的怎麼了?”
“沒怎麼,剛做了一個噩夢。現在幾點了。”我揉揉發脹的腦袋,問丁胖子。
“快十一點了,你說你門家怎麼連點吃的都沒有,害我找了半天,就找到這一帶方便麵。你吃不吃,我這還有半碗。”
我看著丁胖子伸過來的碗裏漂浮著的麵條,突然又想起剛剛夢中的兩道黑氣,一股惡心勁兒湧上喉頭,“呃!”的幹嘔了一聲。
丁胖子收回碗,不滿的說:“我好心把麵給你吃,你竟然嫌惡心。有你這樣的人麼。”
“對不起,胖子,我可能是病了,昨晚沒睡好。”
“病了?”丁胖子摸了摸我的額頭,“不燒啊。怎麼好端端的就病了呢。”
“我也不知道,麻煩你給我倒杯水吧,我渾身沒力氣。”
“好嘞!”
重新躺回床上,我還在想剛才的那個夢。我不確定我是不是病了,但渾身乏力的感覺很不舒服。哪裏來的黑氣呢?雖然知道是夢,但我還是向夢中黑氣來襲的源頭看去。
沒有別的,隻有的兩隻鞋。
我強忍著不適感,挪到床尾。拿起鞋子,發現右腳的那隻鞋上有一團暗紅色的汙跡,仔細一看,是血跡,再看左腳那隻,竟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