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鞋上怎麼會有血呢。我不禁非常納悶。

那兩股黑氣會不會和這血跡有關?我一個激靈,想到這麼一茬。還有,夢中從我枕邊飛出的那一道金光,又是什麼呢?我又爬回床上,在枕邊細細翻查。枕邊沒有別的,隻有老張寫給我的那一遝白紙。等等!這是什麼?

我手指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掏出一看,原來是裝書的那個木盒。

難道,那道金光是從這個木盒中發出的?

想到這裏,盡管身上還是酸軟無力,但我一點兒都躺不住了。我強打起精神,翻身下了床。

客廳裏,丁胖子光著個膀子正在看電視。見我從臥室出來,問了句:“好些了?”

我點點頭,順嘴問道,你看什麼呢?

“《封神榜》,電視劇,新拍的,青青就愛看這個。”胖子頭也沒抬的說。

“我覺得還是老版的好看。”確實,我覺得,現在好多翻拍的老版電視劇一個比一個難看。導演沒了好故事,就一遍又一遍的炒冷飯,還炒的沒以前的香。

“這個也挺好看的,嘿嘿!”丁胖子一邊看,還一邊發出笑聲。

我不在理會他,到衛生間洗了個臉。結果被鏡子裏的我嚇壞了。

隻見鏡子裏的我眼圈黑黑的,皮膚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光澤,最重要的是,兩眼的眼白布滿了血絲,看上去很嚇人。

就一個晚上沒早睡,我怎麼就成了這樣。看樣子還是老了。記得上技校的時候,最多的時候和同宿舍舍友一周有五天跑出去包夜打魔獸世界,也沒成這樣啊。

洗漱完,填了點麵包,喝了口熱水,感覺精神氣兒稍微緩過來了一點。我坐在餐桌旁,手裏拿著那個木盒,開始細細想昨晚的事。

和丁胖子回來都好好的,就是去了一趟老張家,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會不會和老張家有關?還有,這鞋上的血跡到底是哪裏來的。會不會是在路上粘的……

想了許久,還是沒有一點兒頭緒。我決定還是求助一下老張。

“張叔。”我打通老張的電話。

“小淩,什麼事兒?”老張的聲音有些疲憊,讓我感覺很不好意思,畢竟是因為我,耽誤了人家一個晚上的休息時間。

“張叔,我昨晚回來以後,好像病了,但又好像不是,現在渾身乏乏的,沒一點精神,不知道是怎麼了。”

“哦?”老張的聲音猛地提高,“你給我說一下具體症狀。”

我剛要說,老張又說:“算了,我去看一看你吧。咱們見麵說。”

說完,老張就把電話掛了。

沒十分鍾,老張就出現在了我家門前。

“小淩,我懷疑,你這是撞邪了。”老張麵色凝重的說。

“撞邪?怎麼會。”

“你看,你眉間隱約有一絲黑線,從鼻梁一直延伸到人中處。而且,你雙眼有血色,舌頭略微發黑,這都是撞邪的症狀啊。”

“撞邪……”我還是有些不相信。

老張拿起我的兩隻鞋子,仔細端詳著我鞋子上的血跡,然後說:“你可能不知道,前幾天咱們家屬樓一個打工妹被殺了。”

“被殺?我怎麼不知道。”

“是這樣的,我有個親戚,在這個轄區的派出所上班,他那天打電話說讓我最近出門小心一點,一個打工妹被殺死在了出租屋裏。”

聽到老張的話,我心中一片悚然。我們這一帶主要是印刷廠的家屬院,由於年代已經很久了,許多職工有了錢就搬出了這片家屬區,住進了新房。留下的老房子就便宜出租給打工的人,我們樓上就有幾戶。白天出去工作,晚上才回來住。

“可是,我怎麼一點兒都沒有聽說啊。”

“是房東靠關係疏通了一下,把這個消息壓住了。你想啊,要不然,誰還敢租住死過人的房間?”老張解釋道。

“這幫家夥。隻知道賺錢,”我攥緊了拳頭,“張叔你知道是那一戶麼?”

“放心,不是我們這兩棟樓上的。”

聽到老張的話,我稍稍鬆了口氣。

“那張叔,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與這起凶殺案有關?”

“說不好,你這個症狀是撞邪的症狀。一般來說,撞邪,要麼是被修道的畜生把魂兒給攝了去,要麼就是被一些冤魂鬼氣給衝了。”

“張叔你不要說得這麼嚇人好不好。我雖然沒文化,但我也知道什麼鬼啊,怪啊的,都是假的。”

老張露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笑容,輕輕說道:“這東西,你信則有,不信則沒有。”

老張見我不說話,繼續說道:“我有辦法驗證我的判斷。你信不信?”

“呃……”我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