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八千一章](1 / 3)

那城外慶國軍營頓時被齊齊包圍, 隻見那玄鐵黑甲軍隊氣勢如虹,廝殺呐喊聲響徹雲霄。

暗夜裏的火光猶如長龍衝散數十萬慶國大軍,柳媚兒看的是心驚肉跳。

嶽伍大將軍親率將士出城夾擊逃竄的慶國軍隊, 那城外的慶國軍隊還在抵死掙紮, 大量的箭支射向這方。

“啊!”那身旁的將士忽地中了箭, 柳媚兒驚慌未定的連燒餅都來不及吃,趕緊去查看受傷的士兵。

那士兵疼得倒地, 鮮血從他掌心指縫止不住的流淌喊道:“救我, 我還不想死!”

柳媚兒探手替他按住右眼傷口安撫:“別怕,你不會死的, 我給你找軍醫!”

天將破曉之時, 朝霞已彌漫在天際, 無數道黑煙冉冉升起。

士兵們疲憊的靠著城牆席地而睡,雪花飄落到柳媚兒鼻尖時還有些冷的緊。

夜裏生死存亡的時候自然顧不及傷痛疲憊,可等好不容易能緩口氣時, 柳媚兒才發覺自己四肢酸疼就連站起來都很吃力。

慶國軍隊被打的分成小股四處逃竄,現下整個城外到處都是殘骸。

等到日上三竿時, 柳媚兒隱約的望見高舉的薑國旗幟在風雪中搖曳時, 眼眸滿是欣喜出聲:“嶽將軍回來了!”

城牆的士兵們互相攙扶著向張望, 不少士兵高舉旗幟歡呼:“太好了,我們終於勝了!”

歡呼聲一直到嶽伍等人進沙城都不曾停歇,柳媚兒看著那隨行的玄鐵黑甲,才發現為首的是一位身段高挑的女子。

那女子身著玄鐵黑甲一抹紅巾尤為亮眼,隻是其中沒有黛姐姐身影, 柳媚兒眼眸的光亮暗了下來,連帶心情低落了不少。

戰場上刀劍無眼,黛姐姐貴為王國長公主, 確實不太可能從都城大老遠的趕過來。

柳媚兒從城牆高處小心跳了下來,隻見那些靠著牆的傷兵身上堆積不少的積雪,便探手替他擦淨雪花喚:“哎,快醒醒,我們勝了!”

可等柳媚兒觸及他冰冷的麵容時,才意識到他已經死了。

這些年輕的士兵大多跟柳媚兒差不多的歲數,卻再也醒不過來了。

柳媚兒眼眸凝聚淚光,嗓子眼酸澀的緊。

傍晚時沙城裏士兵們還在清理死去將士的屍首,深夜裏猩紅的火光亮起來時,連同平日裏一向大大咧咧的趙陽都不禁紅了眼眶。

這場戰爭薑國士兵死的都太窩囊了。

本來可以乘勝追擊的勝戰活生生變成困獸之鬥,不僅趙陽連同許多副將都對遠在朝堂之上的皇帝生起不滿。

大堂內的嶽伍親自招待這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

“容將軍放心,長公主今日救命之恩嶽某絕不敢忘。”嶽伍敬酒答謝。

“嶽將軍乃薑國真正的大英雄不必如此客氣。”容悅端上酒很是豪邁的飲盡。

沙城一戰,慶國大敗,而原先占據的薑國城池也隨之被乘勝奪回,薑國甚至還舉兵逼近慶國領土邊境。

白日裏眾將士正翻著雪山趕路,趙陽嘴裏咬著塞牙的肉幹壓低聲音道:“哎,你知道這支軍隊是什麼來曆嗎?”

對於來曆不明的這支玄鐵黑甲軍隊,嶽大將軍以及不少副將都絕口不提,隻讓將士們不準多問聽從調令,這般神秘反倒讓人好奇的緊。

柳媚兒身著笨重鎧甲,頭盔幾乎要將整個臉蛋遮住,小臉被凍的發紅心虛的搖頭應:“我不知道。”

因著沒有見到黛姐姐,柳媚兒也不確定到底跟黛姐姐有沒有關係,自然也不敢亂說話。

“我聽不少副將說這位女將軍身手了得而且酒量驚人,看來是個練家子。”趙陽因著這幾年在軍營裏曆練,整個人不僅個頭高了不少,連帶肌膚也變成麥色,整個人看起來穩重了不少。

柳媚兒對於那女將軍沒什麼印象隻是配合的應:“這樣啊。”

“不過那女將軍長相還真不錯,好些士兵們都會搶著去那營帳巡邏看看。”

“哦。”柳媚兒牽著大黑馬慢吞吞的踩在雪地裏行走。

冬日裏風雪越發吹得人臉越疼,趙陽擠眉弄眼的靠近過來道:“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難道也被迷住了?”

“啊?”柳媚兒正替大黑馬拍落馬背的積雪,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兄弟別不好意思啊,軍營裏都是男人,這點心思也很正常。”趙陽挑眉壞笑的打趣,“放心,就算你對那女將軍有意思,我也不會告訴長公主的哈。”

柳媚兒眼眸滿是糊塗,不過還是認真的解釋:“我對那女將軍才沒有意思。”

“兄弟,我懂你的。”趙陽滿臉八卦的看著柳媚兒,“長公主雖然容貌絕美,可男子當了駙馬就不能去找別的女人,你真是受委屈了。”

額……

等大軍駐紮薑國與慶國的邊境時,將士們才得以休整片刻。

清晨柳媚兒迷糊的起來給大黑馬喂糧草,地麵還有厚厚的積雪沒有清理。

“小黑,你吃的慢一點嘛。”柳媚兒手裏捧著糧草看著沒兩口就吃完的大黑馬,心想它難道都不嚼的嗎?

等到手裏沒了糧草,柳媚兒想要摸摸它的腦袋,卻被無情的避開了。

大黑馬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奇怪。

“柳大人起的真早啊。”容悅一身玄色常服,手腕佩戴鐵腕甲,整個人看起來就很是不好惹,可偏偏麵容上滿是捉摸不透的笑意。

柳媚兒偏頭看著這位女將軍,心想自己應該不認識她吧?

那她幹嘛這麼熱情的樣子啊。

“容將軍起的也很早。”柳媚兒好不容易才牽住大黑馬韁繩,打算帶它去外麵轉轉。

現在兩國在邊境對峙,慶國已經沒了優勢,而薑國軍隊全副武裝做出就像是要攻打慶國的架勢。

自然慶國君主們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隻能提出使和談的法子。

可柳媚兒沒想到這位容將軍直接把慶國使者扣了下來,自己壓根就沒露麵的機會。

所以柳媚兒才隻能自己找點事來做。

冬日的清晨天亮的特別早,馬場上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柳媚兒騎著大黑馬總覺得那背後不遠處的容將軍是在盯著自己。

“容將軍,您是在看什麼?”隨行的副將出聲詢問。

“我在看長公主親自選的的小駙馬啊。”容悅眼眸滿是戲謔的望著那柔柔弱弱的駙馬爺,“記得回稟長公主,大軍已壓境隨時聽候調令。”

“是。”副將隨即離開。

馬蹄聲噠噠地響起時,容悅騎著馬逼近這位慢悠悠散步的小駙馬。

這些年容悅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人,若說這小駙馬有什麼不尋常之處,大抵就是長的比尋常男子長的乖巧好看。

可容悅不認為這會是長公主選做駙馬的原因。

“容將軍這般看著我做什麼?”柳媚兒從心裏覺得這位容將軍眼神有些冷冰冰的,雖然麵上總是帶著笑,可反倒越發讓人覺得瘮得慌。

“本將軍覺得柳大人長的俊,自然是想多看幾眼。”容悅眼眸滿是笑意可心裏卻沒有半分喜悅。

長公主為了建立黑甲軍花費多少年的心血,竟然為了救麵前這個贏弱不堪的書生而選擇暴露自己的利刃。

容悅哪裏能咽得下這口氣!

柳媚兒頭一回被人誇長點好看卻覺得後背寒毛直立,整個人顫顫巍巍的緩和著心神應:“容將軍過獎了。”

“柳大人不妨同我飲一杯可好?”容悅看多了男人花心的場麵,尤其是在軍營裏的男人,那要是見著女人都是兩眼發光移不開眼。

所以容悅不信這位小駙馬不中招,至少要為長公主試試他的真麵目!

“啊?”柳媚兒一直都不太能喝酒,當然是不敢答應,“軍營裏不得擅自飲酒,請容將軍見諒。”

嗬,這小子還挺會裝的啊。

“那可真可惜啊。”容悅單手牽著馬毫不留念的從柳媚兒身旁行駛而過,心想咱們來日方長,總能抓到把柄的!

柳媚兒卻感覺到這位容將軍行走過時身旁陰風陣陣,實在是太邪門。

冬雪越大時便臨近除夕夜,都城王宮內收到慶國大軍兵敗的消息時,皇帝甚為大悅。

可元家和元皇後卻感覺到不妙,薑國那裏來的一支這麼龐大的軍隊?

“陛下,難道不懷疑那支軍隊是誰的人馬嗎?”元皇後同樣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便故意引導皇帝。

皇帝飲著酒毫無戒心道:“奏折上都說了是薑國人民自發而起的軍隊,而且也表示願意歸順王朝,這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元皇後見皇帝如此大意,隻好停下話語,心想現在還查不到是否與長公主無關,還是再多看看吧。

除夕夜宴的公主府深夜不曾停歇,而居住駙馬府的常氏卻覺得這長公主太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