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護庭十三番隊這邊之外,還有一個更棘手的朽木家。
現任族長突然出事,難保不會有人利用人心浮動的時刻爭權奪勢,畢竟朽木宗家到現在為止沒有繼承人是鐵一般的事實,靜靈庭四大貴族正一位族長的位置實在具有太大的誘惑力。
更不用提在朽木家族之外還有多少大貴族在覬覦朽木家如今的地位。
隻能說,內外交困,雪上加霜。
另外,這次事件本身就不斷的擾亂著墨藍發青年的心智,黑發隊長的實力如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即使當初對上如今虛圈的那位實際掌權人——從前的四之十刃烏爾奇奧拉??西法,雖然他們並沒有拚盡全力,但也打了個平手。那麼誰還能讓朽木白哉連同他學會卍解的副隊長阿散井戀次再加上整支遠征隊無聲無息的消失?那需要多麼可怕的實力!
再聯想到此次建立遠征隊的奇怪命令,嵐音有種直覺,這次的事應該和虛圈方麵無關。
但,也僅止於此。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墨藍發青年蒼白的手在痙攣、在顫抖。
從前在籌劃對策的時候之所以能夠信心十足並不僅僅因為他自身強勢的個性,還在於他知道,不論他做了什麼,黑發隊長都會沉默且堅定的站在他的身後,隱晦而不為他人所覺的支持他。
現在……
嵐音正努力試圖讓自己的表情更加接近平日帶著溫和微笑的四番隊四席。
我將孤軍奮戰,直到你的歸來。
所以,請給予我勇氣。
白哉。
四番隊??四席診療室
嵐音像平常一樣拉開門,假裝沒有在意老友複雜的眼神。
“好久不見,修兵。”
九番隊長代理艱難的咧了下嘴,“那個,好久不見,嵐音。”
墨藍發青年坐下來輕輕笑了,就像多年前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找我有事?不介意我還要處理一些公務吧?”
“……嗯……”
修兵看著扯過一張空白紙頁飛快寫著什麼的老友,遲疑的開口,“你……沒事吧,嵐音。”
“……還好,如果你指的是朽木隊長那件事的話。”
哪裏好了,修兵瞪著突然飛濺到紙頁上的墨汁,一向要求完美的家夥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那個,我……我……”簡單的話語像是卡在喉嚨裏的紅豆丸子,哼哧著拉出破碎的氣音,怎麼也湊不齊整。
嵐音皺了皺眉,揉掉髒汙的紙,重新用工整的字體謄寫了一份,再小心的吹幹墨跡。
“NA,修兵,如果很困難的話,讓我來說可以嗎?”
修兵張了張嘴,然後頹然的點了點頭。
“是……山本總隊長的命令……對吧?”
“……”
嵐音歎了口氣,又抽出一頁紙。
“總隊長說了什麼?”
“……跟著你,如果……如果有什麼不當就……”
“我明白了。不過我還是想說,你不該來。”
修兵猛的睜大眼,快速的掃了掃四周。
“沒察覺到麼?”墨藍發青年勾起唇,無辜的說,“我以為你坐了這麼久應該知道的。”
九番代理隊長幹澀的問,“什麼時候……”
“從昨天離開二番隊開始,”嵐音無視那周遭細微得極難發現的清淺呼吸和淡薄靈壓,“不過放心,他們很禮貌的沒有監聽,隱秘機動這麼高的待遇可不多見呢,比起當初日番穀隊長出事以後整個十番隊被軟禁好上太多了。”
修兵苦笑了下,愈發的覺得愧疚。隱秘機動部隊的貼身監視和變相軟禁有區別麼?
將寫滿字的紙裝進信封,嵐音瞥了眼老友,“我說,你該不會覺得很慚愧在想很對不起我之類的吧。”
四番席官的頭又開始疼了,那個笨蛋,竟然真的給他來了個默認,該死的……
“聽好了,我之所以說你不該來是因為我不想你變成總隊長大人向我施壓的籌碼之一,僅此而已。但你已經攪進來了那也沒辦法了,MAYI,走吧。”
九番代理隊長茫然的盯著老友起身,“去哪兒?”
嵐音挑眉,“不是要跟著我嗎?先去向卯之花隊長請假,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結束手頭上的工作,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一段時間而不被人控告失職。
然後大概會去十三番隊一趟,兄長大人出了這麼嚴重的事,身為妹妹的露琪亞小姐怎麼能置身事外呢?”
修兵不讚同的搖頭,“可是……”
“放心吧,而且有你一起去,總隊長大人也會比較放心不是麼?”
修兵猶豫了一下,輕吐了口氣,“好吧,不管怎麼樣,如果我能幫上什麼忙,不要客氣。”
墨藍發青年抬起頭,“嗬嗬,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