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靈庭??朽木本家
朽木白哉麵無表情的聽著朽木家長老們‘請您慎重考慮’、‘這似乎與朽木家風不和’諸如此類的諫言,心裏想著‘或許這次的長老會議根本失去了召開的意義’,一個略顯尖刻的聲音在嘈雜的環境裏格外分明,“請家主大人收回成命!”
整個空間都安靜了,黑發族長一貫的處變不驚,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個口出狂言令眾人心慌意動的家夥,動了動唇,“什麼?”
又是一頭顯眼的紅發。
紅頭發的家夥,似乎總有著衝動而不計較後果的個性,換言之,麻煩的代名詞。
“……雖然有傳言四番隊七夜嵐音四席有望接任四番隊長一職,但據我所知,七夜嵐音四席出身流魂街78區戊吊,同時隻在醫學上有所建樹,竊以為並沒有可以成為朽木家一員的資格,由此,請家主大人收回成命!”
靜默,呆滯而僵硬。
朽木大長老交疊雙手伏地,前額緊觸手背,“家主大人,老朽管教不嚴,請您看在紅蓼第一次參與家族會議的份上,饒恕他的不敬帶來的造次。”
“祖父大人,”紅發男子不滿而倔強的抬頭,“您為了昨日收到有關最近不少高級貴族異動一事整夜未眠,如今朽木家怎能自亂陣腳傳出這等風聞?更何況那個七夜……”
白發老人眉眼抽動,猛地直起依舊硬朗的腰背,“住口,紅蓼,誰給你的膽子在家主大人麵前大放厥詞?還不速速向家主大人認罪!”
以退為進…呢……
伸手撫平衣服上因為坐姿帶來的細小褶皺,起身。與地板接觸的每一聲腳步,都清晰且深刻的踏印入眾人的心中。
[大長老太過慎行了,如此殫精竭慮,實乃家族之幸。]
——這種圓滑的話,朽木白哉不屑說。
他隻一徑沉默著,停在紅發男子身前,印染著雙鶴雲展翅菱紋家徽的羽織巋然不動。
隻此,便已讓一眾家臣汗流浹背,無人可拂其鋒芒,更無人敢於直視那雙深邃雙眸。
“朽木紅蓼,族規之十,是什麼?”
清淺的聲音,很慢;也沒有祭出強大的靈壓,或許還刻意收斂了,紅發男子模糊的想。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僅僅憑籍自身渾然天成的冷凝,這個男人就幾乎能逼得他丟盔棄甲……
“凡…凡經朽木一族族長之手寫入…族譜,即為……我朽木……之……族人……絕無……更改……”
壓力,隨著腳步聲的再次響起被帶走,跪坐的侍從低眉拉開紙門,帶來一室燦目,黑發族長的身影頓了頓,“那麼,散會。”
隨意的收拾了些隨身物品,墨藍發青年的目光落在了一摞厚重的紙頁上,那是從緒方老師的實驗室帶回來的資料。
勾起一絲沒有多少笑意的笑容,嵐音頭一次些許苦澀的想,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要自虐的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一向自私,但長久以來的閱曆讓嵐音很清楚,人生中有些事如果錯過了,終究會留下遺憾;更何況這次的選擇權,也並不在自己手中。
把最後一本書壓在箱子上,墨藍發青年轉頭看了眼仍舊掛在牆壁上的佩刀,想了想,還是沒有伸手,輕輕帶上了門。
在過廊上遇見朽木本宅的田村老管家,問明了黑發隊長的行蹤,然後轉身去了位於本宅西南的書房。
那個人,其實是很享受安靜的家夥;無人的時候,可以小小的任性著。
六番隊隊務+朽木家族事務=平均每日至少50公分厚的文件堆
文件看到厭煩的時候,他左手的小指會不自覺的摩挲紙麵;
看見自家副隊趴在桌前氣喘籲籲還要帶著破音喊‘報告’的時候,他會反射性的拿起筆即使不忙也要麵無表情的表現出很忙的樣子,隻因為紅發副官如果連門都忘記了敲而闖進隊長室百分之兩百代表著麻煩又上門了;
總喜歡在案頭擺上一杯熱氣嫋嫋的清茶,卻又總因為繁忙的工作而任由其一點點冰冷,於是偷偷倒掉涼茶偽裝成喝完的樣子直到有人進來添茶——就像現在一樣……
伸出一隻手擋在茶杯前,嵐音在黑發隊長怔愣未回神的兩秒內快速的換掉茶水,重新添入熱茶擺到他的手邊,然後才抬起頭微微一笑,“NA,白哉,我們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