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溫暖燭火映在朦朧紙窗上的,是同樣堅強的兩抹剪影。
朽木白哉靜靜的看著七夜嵐音。
墨藍發青年少有不笑的時候,溫和的笑容成就了掩飾骨子裏一貫強勢自我的最好麵具。
無關於身份抑或是其他,這樣一個人肯為自己費盡思量,不過是一種表明互屬的方式,算得上什麼。
朽木當家,一向是我行我素到無視於他人目光,隻做自己認為正確事情的高傲男人。
而七夜嵐音,不僅隻是情人,還是知己,以及,強悍到可以與自己比肩的男人,更遑論於他們早已浸染至骨血的深刻糾纏,所以,有何不可?!
自從黑發隊長應了一聲‘好’字之後,四番席官就顯得很安靜,視線交彙處卻又並非如此簡單,墨藍色眼眸裏,很溫暖。
第一次相遇,攫住了他全部心神的,是那人入骨一般的寂寞鋪天蓋地,深遠得仿佛無人能解。
於是,他不自覺的被吸引。
靠近,伸手,兩具相貼的身體互相分享著屬於對方最自然的體溫。
他在渴望那人堅強懷抱的同時,也希望能還自己的愛人一個投入了他全身心溫度的擁抱,以解那人滿身的冷寂。
隱約的藥香糾纏了淡然的桔梗香迤邐了一室纏綿。
他一步步縮短兩人間看似遙遠的距離,在那段試探著付出隱諱關懷的日子裏,使弄著各式手段,愉悅著了解那個身份貴重到無人敢接近的人清冷麵容下一分一毫細微表情所代表的蘊意;
看著那個人從高高在上,長久握著緋真病弱消瘦的手直到冰冷的朽木家主到看似冷漠無情,卻會在戰鬥結束後帶著傷不為人所知的探視自己副隊長的六番隊長;從人前沉默少語,人後拜托浮竹隊長壓下擢升露琪亞為席官的命令,甚至不惜親手將妹妹送到現世隻為露琪亞可以安全無虞的兄長大人,再到嘴上說著七夜嵐音如果你違背了定則我會親手處置你,轉身卻遞上隻屬於隊長級別才能翻閱的絕密資料的男人。
唇與唇相觸,那人微闔了眼,任由他深深探索,極盡溫存。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名為朽木白哉的男人有多溫柔,隻是,那深重到教人歎息的情感被埋藏在了他承載著種種責任的心中,一如堅硬岩石包裹下的璀璨珍寶。
這樣的他,值得他以最虔誠的心相待。
所以,朽木白哉,請允許我擁抱你,分擔你的責任,守護你的身後,然後,比肩而行。
死生契闊,執子之手。
不,不斷經曆殘酷戰鬥的我們,恐怕沒有偕老而終的幸運。但披棘前行的路上,互為扶持,已是此生最大的幸福,足矣。
席榻上的寢具自他醒後便尚未來得及收拾。
卻也,沒了收拾的必要。
外裳滑落,透出雪白內衫。
輕薄的布料下,是曾經被他評價為完美的軀體。
相識以來,明裏暗裏,他曾經無數次替他療傷;相知至今,他們也有過不少情事,再熟悉不過,仍舊,忍不住驚歎。
朽木白哉,吸引了他全部目光的男人,他的愛人。
半長的黑發,散在柔軟的枕上。
嵐音支起上身,指腹落在臉側寸許,認真的看著朽木白哉,唇邊重新揚起笑意。
“NA,白哉,你是在緊張麼?”
睜開眼,深邃的眼眸一如既往的靜。
墨藍發青年卻也再沒出聲,緩緩伏下身,輕柔印上鎖骨的吻,像是春日裏破繭蝴蝶的第一次振翅,小心翼翼而充滿祈望。
太過熟悉的身體,即使隻是吻,也不由自主的慢慢熱了,更何況是嵐音刻意的取悅?
他咬緊牙,俊朗的麵容上覆了細細的汗。覺醒的**開始蒸騰,熟悉,也陌生。
嵐音靠得很近,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牙齒,陷入皮膚,在胸口留下清晰的印記,墨藍發青年近乎孩子氣的懲罰著情人的不專心,卻又後悔了般,輕輕舔舐細小的血珠。
長握手術刀的手,比想象中更靈活,毫無懸念的直抵**中心。
朽木白哉皺著眉,微抬了手,猶豫著,最後悄悄放下,慢慢攥緊了床單。
他看不到嵐音的臉,隻敏銳的察覺到墨藍發青年直接而專注的視線,然後……鎮定如朽木白哉也止不住抽氣,他竟然……
黝深的眸子重新變得犀利,一把按住墨藍發青年的肩,近乎粗暴的拽了起來,“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七夜嵐音?!”
舔了舔唇,嵐音眯起眼輕笑了笑,墨藍色的發垂落,胸口有著微微的刺癢。
“可是白哉,你很緊張,很不自在,不是麼?”
他聽見他幾乎歎息著這麼說,原來……被發現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