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藍發青年倚在門邊一臉笑意,“市丸隊長的信用,我可是很信任的!說起來,我也該回朽木家了,涅隊長,我失陪了!”
診療室內,十二番隊長大人僵硬的坐在原地,輸了,竟然輸了!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本隊長的身上!不可原諒!
猛地站起身,決定了,技術開發局下一個項目就是——如何在牌桌上出千!
市丸銀,七夜嵐音,我們走著瞧!
靜靈庭??朽木本家
輕手拉開門,緩步走進去,在坐墊上端正的跪坐。
忽然想起某人一次不經意的說笑,說他永遠都是這幅緊繃的樣子,絲毫不得放鬆。說著這話的時候,還是那慣常散漫的模樣,完全不把自己警告的眼神放在眼裏。
冰寒的眼神漸漸柔和,望著那裹在被褥裏沉沉入睡的人,伸出的手在空中頓了頓,緩緩落在墨藍色的發絲上。
記憶裏,他總是微笑待人,少有人能看到他疲倦的時候;深色眼眸微微出神,他們之間,總是聚少離多,因為各自的強勢造就的忙碌,也因為,深入骨血的驕傲。
所以,這段平靜的日子才更為難得。
時間,悄悄越過靜謐;不知不覺的,太陽的腳步已接近終點;金色的夕照勾勒著淡淡的剪影,詮釋出意外的柔和。
跪坐著的人,終於動了動,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猶豫片刻,終是伸出手按揉已麻痹無覺的膝蓋。
床上的人,忽的咕噥了幾聲,淺淺的翻了個身。
修長的手驀的僵住,清冷的視線投注在俊朗的臉龐上,那雙緊閉的雙眼微微顫動,掙紮在欲醒未醒之間,最終屈服於濃濃的睡意。
仿似鬆了口氣般,修長的手快速收回,接著撐上地板試圖起身。
……
一秒,兩秒……五秒……一分……
清冷的男人回頭,不意外的看到拽住自己衣角的元凶那雙充滿笑意的墨藍色眼眸——很好,清醒至極,絕對不屬於初醒的人!
黑發隊長麵無表情的坐了回去,元凶也十分配合的鬆開手,利落的翻身而起,隨性的盤腿坐在床被間微笑,異樣的灑脫,“來了很久了?”
“……嗯……”一徑的沉默著,最終吐出一個字。
墨藍發青年歪了歪頭,“沒有公務?”
“……嗯……”依然是冷冰冰的口吻。
“這樣呐!”絲毫感覺不到下降的溫度,四番席官想了想,突然露出一個過於燦爛的笑容,這讓黑發隊長頓時有了不太好的預感,雖然表情仍舊不曾鬆動。
單手支著下巴,墨藍發青年笑眯了眼,“我餓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黑發隊長怔愣了片刻,隨即起身,“晚餐應該準備好了!”
身後沒有任何響動,黑發隊長不解的回頭。
四番席官的笑意愈發的深刻,慢吞吞的說,“NA,白哉,我~餓~了!”
努力的咽下想要大笑的衝動,他確信黑發隊長定是聽懂了他的意思,否則……哦天哪,他從未見過朽木當家的臉色如此難看過,若非植入骨子裏的貴族風範讓某人勉強保持鎮定,他想,那個僵直了身體的男人怕是早已經……
唇邊揚起細微的笑弧,逐漸擴大了角度,能讓聞名整個靜靈廷的六番隊長大人瞬間變臉,真的應該算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吧?墨藍發青年一臉看似不正經的謔笑。
朽木白哉沉默不語。
兩兩相望時,那雙總是笑意吟吟的墨藍眸子一如既往,窺不到半分破綻。
很多時候,他們都可以默契的解讀出對方的思緒且鮮少出錯,而他也並非沒有察覺,隻是,他本以為嵐音會用更隱晦的方式來達成,孰料……那人竟是少有的直截了當。
眉峰輕鎖,動了動唇,他淡淡地問,“你是認真的?”
嵐音半闔了眼,褪去笑容,“我的樣子……很不認真麼?”
夜紗輕攏,長廊之上,一盞接一盞的風燈逐次點亮了沉穆古老的家宅。暖色透過模糊的紙窗,投映出筆挺不屈的身影,輪廓分明的清俊麵容有著絕倫的高華,遠方的夜風中傳來不知名的和歌,優雅迷離。
他沉靜的說,“好。”
一如他的為人,一諾千金,絕不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