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真地假設著,如果步臨風願意,我很願意留在他的身旁。
隻要他一句話,我便會奮不顧身為他留下。
什麼激情視屏,什麼前夫威脅,隻要有他在,我什麼都怕。
是的,我天真地這麼假設著。
可是步臨風很快就讓我希望破滅。
接下來的一連幾天,他不斷往家裏帶回女人。
而每天帶回來的女人,都不是同一個人。
每次他們都要在臥室裏逗留半天,然後每個女人都衣衫不整地從他房裏出來。
我站在門口,像個下賤的小偷一樣瞧著對麵那門裏的一切。
早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心痛,因為心,早就碎了。
而另一邊,正漸漸康複的霍擊蒙,他的電話也不斷打來。
“風搖箏,還有八天時間,你到底什麼時候滾?”
納蘭青桑催命似的威脅信息也從沒停歇。
當我再一次站在房門口,看到第六個女人從步臨風的房間裏走出來時。
我就知道,比絕望更致命的,叫做無望。
那晚之後,步臨風再沒碰過我一根汗毛。
他衣冠整齊地從臥室裏走出來,即便我就在他對麵的門口站著,他卻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轉身離去之時,他臉上是無比淡漠的情緒。
仿佛那天晚上,他並沒有在我的身下……
仿佛我們從來就是陌生人,連仇人的資格我都已經失去。
仿佛……
我不明白,他前後的分化為何如此之大。
回到房間後,絕望之下,我打開電腦,幾番深思,終於訂了一張三天後飛往美國的機票。
我以為,隻要走了,就解脫了。
就不用麵對他每日與別的女人歡愉,不用麵對他淡漠如霜的寒芒。
但當我在第二天的飯桌上突然出現嘔吐的症狀時,我突然意識到我的例假已經遲了一個多星期。
花茹繁並不知曉我身體的狀況,見我情況似乎不太妙,連忙擔心地走過來拍著我的背。
“是不是早餐不合口味了?明天我讓廚房換一下。”
“花姨,不,不用……嘔……”
我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想要吐出來。
在那之前,我連忙捂著嘴,起身飛快地跑出餐廳。
就近找了個洗手間,便對著水池裏大吐特吐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
我看著鏡子裏有些憔悴的自己,想到已經一個多禮拜沒有來例假,突然感到有些懷疑。
難道是……
想到這,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是錯的,我很快便回房拿了車鑰匙出了門。
到了醫院,當驗完尿,做完B超後,醫生卻溫和地告訴我。
“恭喜你,懷孕了。胎兒已經有六個周,很健康呢。”
“什麼?”
懷孕?
我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我怎麼會懷孕?
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懷孕?
我是要離開的啊。
離開醫院後,我又去了一次海邊。
手裏的孕檢單已經被我捏出了溫度,我久久望著海邊,一時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我懷孕了,我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