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十字架上倒掛的聖彼得也就成了基督教一個標誌。
聖彼得以後足足三百年間,基督教一直是個底層秘密教派,在殘暴的鎮壓中也讓這些教徒精神愈發堅毅,傳播的更加遠,苦難一直持續到公元三世紀,公元三一三年,看到基督教對安穩社會,阻止羅馬帝國分裂的巨大作用,東羅馬帝國的奠基人君士坦丁大帝在米蘭頒布了影響歐洲政治格局一千多年的《米蘭敕令》,這才讓基督教從下層苦難的被鎮壓教會翻身過來。
此後基督教傳播了整個羅馬世界,教廷也跟著富裕起來,這時候羅馬主教也不過從屬與羅馬帝國政府的分支之一,教皇的認命都是羅馬皇帝全權掌控,教皇要是稍不合皇帝意願,輕者下獄,重則流放處死。
這個時候,估計羅馬教廷都沒有想到自己能發展到幾百年後控製世界的局麵。
就算委曲求全了,羅馬教廷的好日子這一次也沒持續太長,公元四二七年,教廷的主要保護人羅馬帝國在蠻族入侵的層層疊疊浪潮下搖搖欲墜,尤其是北方匈人大帝阿提拉的崛起,更是給了這個老邁帝國致命一擊,西羅馬轟然崩塌,讓羅馬教廷*裸的暴露在了東哥特等蠻族的兵鋒之下。
曆史,也頭一次將選擇權送到教廷手中。
那段飄搖的日子,教廷頭一次主動出擊,把教士向整個西歐排了出去,法蘭克,普魯士,德意誌,最遠到了盎格魯撒克遜所處在的英倫三島,愛爾蘭,蠻族的包圍中,基督教傳播的倒是格外的遠。
第一次自由自主也讓教廷的主教團的心變得野了起來,乃至於第二次東羅馬帝國查士丁尼大帝重新掌控意大利半島以及羅馬城時候,皇帝的掌控再次襲來,讓羅馬教廷變得很不適應。
羅馬教廷與君士坦丁堡之間的關係變得不再像以往融洽,不過大方向上,還是羅馬皇帝保護著羅馬教廷,直到最近十多年內,阿拉伯人的崛起,讓君士坦丁堡對羅馬掌控力度再一次下降下來。
尤金的前任馬丁一世就是因為對羅馬皇帝的命令拒不執行而遭到流放,死在了流放北歐的路上,一百多年內,羅馬教廷做夢都想脫離君士坦丁堡的掌控,可偏偏這個時候,倫巴第人又大舉入侵意大利半島。
君士坦丁四世都快被阿拉伯人打的尿褲子了,哪兒還有精力給教廷提供軍事援助,眼看著倫巴地蠻族大軍在羅馬的前線拉文納總督區打的火熱,似乎隨時要打到羅馬城下,一幫子教廷大主教都急得火上眉頭了。
正好這個時候,中東大敗跑路的李捷一時發狠,流下命令讓劉仁軌去聯絡教廷,準備在拜占庭背後也給他搞點動作,花了差不多一年時間,劉仁軌才聯係上羅馬,又是討論了許久,羅馬教廷才決定讓教宗親自去閩國朝見李捷。
在基督教世界,教宗或者君士坦丁堡大牧首加冕還是頗有影響力的,所以來的一道,堂堂教皇尤金都是挖空心思來學了這麼長長的一段唐語,用來討好李捷,誰知道話說出去了,意想中的效果沒達到,反倒招來殺氣騰騰一堆兵。
也難怪尤金與羅慕洛兩個都是一肚子鬱悶了。
事情隔了兩三年,也怪羅馬反應太慢,李捷自己都把自己這道命令都忘了,直到尤金將劉仁軌隨行遞過來的奏折呈上,這才讓李捷恍然大悟。
可算解釋清了,尤金一世滿是皺紋,像牧羊人多過像教皇的老臉也終於綻放出了輕鬆的笑容,又是急切的用拉丁文問道。
“那閩王陛下什麼時候準備接受洗禮,神父好提早去準備。”
“這個……”聽完了倒黴商人羅慕洛用唐語翻譯,李捷則是嘴角忽然洋溢起了笑意,在尤金一世更加期盼的注視下搖了搖頭。
“孤不信奉基督教,所以也不需要教宗冕下的加冕,好了,孤今天乏了,蕭卿,招待兩位教廷貴賓,孤先去歇息了。”
說完,在教皇尤金驚奇的目光中,李捷施施然整理了下衣袖,轉身向後宮走了去,跟在他身後,如雲的宮娥更是打著扇亦步亦趨走了個幹淨。
“怎麼能這樣!”
看著空空蕩蕩的龍椅,尤金一世禁不住悲催的對著同樣一頭霧水的蕭盛高高舉起了雙手,鬱悶的叫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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