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原本還聽聞海東之國仰慕我大唐,小生來倭地之前還想見識一下倭地公卿風雅之態,結果,滿地武夫,閩王之政,大弊也。”
奶油小生自稱老夫,滿臉皺紋的白胡子書生倒是裝起嫩來,自稱小生,一大群士子個個哀歎十足,為沒泡上個倭國公卿美眉而感慨著,渾然沒注意到兩個小的打跌的佳人的身前,一個衣著威武華麗的貴公子已經滿腦門青筋暴起,惱火的衝了上去。
“胡說八道,我軍根本沒在飛鳥京搞過大屠殺。”
飛鳥京一戰可鬱悶了李捷好多天,原計劃的東京大屠殺根本沒實施成,還被人扣個嗜殺的大帽子,李捷當然不幹了,臉紅脖子粗就上去辯駁著,當即噴了那個奶油小生一臉唾沫星子,弄得那家夥幽怨的擦著臉,憤憤然伸手指向了外麵。
“沒大屠殺過,那是什麼?”
“額……”眼看著唐市後頭如今尚且沒修建好,還是一片黑漆漆的瓦礫,李捷還真是語塞,令他沒想到的是,剛剛還揮斥方遒針砭時政的“李白鄰居李黑”這時候卻立馬站立而起,義正言辭指著奶油小生斥道:“蕭兄大謬,倭國多地震,一震起來地動山搖,倭人狂妄,膽敢抵擋閩王天兵,上天當然降下此神罰,一群倭人死在地震中,死不足惜。”
“那,怎麼解釋飛鳥京燒成了這樣?”莫名其妙看著同伴叛變,姓蕭的奶油小生尚且一頭霧水不服氣的揮著衣袖辯駁著,不料剛剛還痛心疾首的老“小生”又是慢悠悠的辯解道:“地震了,慌亂間,油燈燃燒起來也就不足為奇,倒是閩王仁慈大度,倭人狂妄尚且給予賑濟,千古仁君啊,這位公子,小生同伴年少輕狂,還請海涵。”
剛剛還嗷嗷叫著貶低自己,一轉眼就變了一副模樣,李捷自己都是驚奇萬分,不過畢竟好話誰都愛聽,兩句馬屁下來李捷自己也是樂陶陶的,在自己家倆妞驚奇的瞪圓了眼睛下,李捷樂嗬嗬很領袖的擺了擺袖子:“無妨無妨,年少輕狂嗎,可以理解。”
可算目送著李捷滿意而去,眼看著自己幾個同伴仿佛鬆了口氣一般坐了回去,奶油小生終於忍不住懊惱的問著:“王兄,謝兄,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一下子就變了?”
“剛剛那個就是閩王啊!”擦了把冷汗,完全沒了剛剛的淡定,老“小生”悲催的說著,聽的奶油小生傻了片刻,居然一轉身丟下就被就往外跑去,弄得其他幾個文人士子全都是驚奇的喊道:“蕭兄,喂,你去哪兒?”
“小弟還有一本《倭京地震考》沒寫完,據考證,我軍根本沒有在飛鳥京大屠殺!”話音未落,奶油小生已經沒了影子,留下一群書生麵麵相覷。
渾然不知道自己一句插話即將問世一部飽受爭議的史料,離開了西秦樓逛著街,李捷還得意洋洋地晃著腦袋:“看吧,公道自在人心。”
“切!”長孫織與秦卿禁不住一齊翻起了白眼。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普通人一樣的陪著長孫織兩個丫頭逛了半個下午市場,秦卿正在一家金店試著首飾時候,一張苦臉的王方翼卻又是找了出來,那這封公函硬著頭皮到了李捷身前。
“殿下,神社今日完工,天皇與齊王請您今晚共同出席晚宴。”
“哦,孤知道了。”出乎意料沒有發飆,李捷反而笑著接過了公函,這才遺憾的對正在挑首飾兩個妞擺了擺手:“郎君要去辦公了。”
“知道了,正好你走了,我們姐妹逛得更開心。”明顯有一絲不舍,秦卿卻是搞怪的晃動著一個金鐲子,筋著小鼻子做著怪臉,長孫織則是頗有點人妻風範溫柔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去忙吧,少喝點酒。”
“那地方想喝也喝不下去啊。”苦笑搖了搖頭,再次擺手告別後,李捷跟著王方翼組織起的衛隊轉身就回了臨時的王府換起衣服來。
偌大的西部倭國李捷都在全力推行唐化,不過嘛,還是有些例外的,對於倭國本土神道教信仰,李捷還是頗為尊重的,就比如飛鳥城後,為了祭祀倭國神道教信仰中的香神,李捷不惜動用了三千多勞工日以繼夜興建了一座新的神廟,或者說,廁所。
倭國人有一個很奇特的習俗,所謂香神就是廁所之神,相傳祭拜香神可以保佑五穀豐登,倭國人對於廁所的崇拜也是頗為狂熱的,甚至有時候招待客人都在廁所裏,這不,孝德天皇答謝李捷也是設宴在了新建成的神社神廁。
雖然在廁所裏吃宴席的確有些讓人難以下咽,不過走在剛剛建好的神社神廁前,看著上麵的大牌子,李捷依舊滿心舒暢。
淨國神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