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跟著薛之觀咕咚咕咚跑下小山,原地留下的也就剩個垂死掙紮的鍾遠宏了,憤青網友一般一肚子要辯論的,對手卻跑了,讓李捷一張臉憋的通紅,滿是鬱悶,王玄策卻滿是緊張,焦急的走到了李捷身邊:“主公,我們快點回防吧,莆田守衛薄弱,尤其是佘人亂軍如果破壞掉莆田鹽場後棄縣城直奔泉州,我們無兵可調,無險可守啊!”
“是啊,郎君,泉州如今太空虛了。”武媚娘也是滿是焦急,不過剛說完,她忽然又眼前一亮:“莫非郎君早有布置?”
“把這個人帶下去,本王沒往要害捅,說不定留著以後還有用。”對著鍾遠宏擺了擺手,在這家夥愕然中,李捷終於有個可炫耀對象,慢悠悠說著:“那是當然,援軍從海上來。”
想著港口這兩天變得空空蕩蕩的,武媚娘當即也是想明白過來,被拖著往山下走的鍾遠宏則是神經質一般嘿嘿怪笑著:“不可能,不可能,你不過危言聳聽而已,不可能,哪兒還有援軍?”
“不相信拉倒,搞定收工。”不屑的拍了拍手,扔了帶血的匕首,李捷慢悠悠扭身就要往山下走,剛走兩步,忽然間一種危機感與然而生,後背一瞬間變得冰涼,愕然的回過頭,自己家三個妞卻是滿臉陰笑惡狠狠地盯著他,眼看這個場麵,王玄策這廝居然很沒義氣拉著本家王方翼,帶著人一塊先溜了。
“為什麼不先告訴我們,讓我們跟著白白擔心?”陰沉著小臉笑著,武媚娘笑得李捷心驚膽戰的,趕忙陪笑著解釋道:“不是這回事啊,我這不是怕露陷了嗎?”
“那你是瞧不起我們,認為我們不配和你一起演唄。”一貫溫柔的楊心怡居然也是笑得陰仄仄的,這些天就屬她被騙的最慘,看到這一幕,李捷更是冷汗直流。
“不是啊。”
“還不是什麼,姐姐們,動手!”蕭蠻兒最後獰笑著吼了出來,三個妞頓時慘無人道的把李捷保衛其中,揪耳朵的揪耳朵,掐大腿的掐大腿,武媚娘還張開了櫻桃小口狠狠咬在了李捷胳膊上,刹那間閩王的慘叫聲回蕩了整個軍營,聽的往下溜的王玄策和王方翼都是菊花一涼。
唉,娶妻斷然不能娶彪悍的啊!兩人同時心有餘悸的想著。
就在李捷受難的時候,遠在莆田的房遺愛也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兩千人防守縣城,守在鹽場的一時間他僅僅能掉出一千人,對麵卻是一萬多滿是殺意,甚至不少穿著唐軍鎧甲,拿著最精良武器的佘人戰陣。
“高陽,成婚這麼久,你就聽我的一次行不行,先回去!為夫很快就到!”心沉到了穀底,領著站在北地大軍最前沿,房遺愛禁不住苦口婆心對高陽勸說道,可惜,也是身披一套鎧甲的高陽卻始終倔強的撅著小嘴。
“就不,死也要死在一起,要是你死了,本宮欺負誰去?”
眼看著李玲倔強而堅定的站在自己身旁,心劇烈跳動了兩下,舉起橫刀,房遺愛再沒說什麼,又是轉身麵對向了蜂擁而來的佘軍,片刻後,舉刀咆哮著:“讓這幫南蠻看看,什麼叫北地英傑!”
“吼!”一千多個河洛子弟亦是同時慷慨激昂的舉刀高吼著,麵對洶湧敵軍,每個人都是心頭劇烈跳著,就在一根弦繃得緊緊的時候,海上,破開海霧,數不清的帆影趨勢展現了出來。
奔湧而來的佘軍那見過這種情景,禁不住愣了一下,片刻後,又是數不清的沙船快速衝上了海灘。
“牙雞給給!”難聽的倭語中,數不清的小矮子披著大鎧,舉著李捷給他們提早穿越了幾百年的太刀,一窩蜂的奔湧向了佘軍,一旁還有高句麗的野蠻人,新羅的刀客,中國海上,唐人海盜幾乎全都被李捷招降,大部分海盜協會因為閩地開埠,也搖身一變變成了海商,不過變回海盜還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倭國,部民製下漫山遍野逃脫的部民強盜,隨便一嗓子都能拉出來上萬人。
高倉,金法仁,幾個大海盜頭子吼叫著殺進亂軍陣中,一米四的身高捂著一米六的太刀,山本三胖與村口一夫滑稽的跟大猴子一般,大唐工匠鑄造的利刃與大鎧卻不是蓋的。
眼見著兩萬多倭人,三萬多海盜嗷嗷叫著把亂軍殺得一團糟,副將愣神了好一會,才茫然貼到房遺愛身旁請示著:“公子,咱們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殺啊!”房遺愛沒說話,看著一團亂戰,高陽已經歪歪斜斜輪著刀,興奮尖叫著跑了出去,看著她嬌小的身影一溜煙兒跑出去老遠,房遺愛差點沒吐血,把長長的陌刀舉得老高,也是悲催的吼道:“跟本將上。”
亂哄哄跑出去的北地援軍,怎麼都沒了剛剛決死的氣勢,倒像一群打醬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