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田大捷的消息傳來時候,漳江前線上,李捷一行正在緊張的開著軍事會議。
“擊破佘人亂軍,斬首三千三百餘級,餘眾散落山野,如今王爺開出一首一貫錢的賞格,如今那些在倭國窮瘋了的暴民都是紅著眼睛漫山遍野追殺著。”
“好!”王玄策情不自禁先說了出來,自從得知亂軍襲擊莆田開始,他的心就一直懸著,如今終於徹底放了下來。
相比於王玄策的輕鬆,耳朵大了一圈的李捷卻是皺了皺眉頭念叨道:“倭人可是狡猾野蠻的很,提醒房遺愛將軍,不可放他們進莆田。”
“殿下放心,房將軍已經做好了防禦,並且倭人的給養都的依賴我們,隻要斷了他們的糧食,餓都餓死了,並且敢不聽話的下次再有這樣的好事不帶他們了,沒有倭人敢不聽話。”
“那就好。”聽著信使熱情洋溢的報告,李捷也終於笑嗬嗬點了點頭,海邊的事一了,王玄策再一次頗有些亢奮的趴在了地圖上,指著地圖上紅點說道:“如今雙喜臨門,完顏將軍的山地軍也繞到了亂軍背後,隻待殿下一聲令下,我們就全線出擊,定能一舉擊滅這幾萬亂軍。”
“是啊,殿下,天天守著挨打,俺老劉都快被打成烏龜了,快點下令吧,俺老劉非要把這幫蠻夷的鳥都擰下來。”王玄策剛說完,刀疤劉也是喜笑顏開的跟著咋咋呼呼嚷著,眼看了一圈,諸將都是戰意盎然的模樣,李捷卻突然賤兮兮的搖了搖頭:“還打什麼打,傳令下去,撤軍,讓完顏原路退回來。”
“啥?”刀疤劉一下子傻了眼,不服氣的嚷嚷著:“為什麼啊?如今形勢大好的。”
“殿下還做何考慮?”雖然也是惋惜,王玄策卻冷靜多了,沒有跟諸將一樣吵吵鬧鬧,反而拱著手疑問著,一個問題卻正好瘙到了李捷癢處,一副神秘兮兮模樣,李捷很諸葛哥哥的昂首挺胸解釋道:“佘人撩人個洞也不是鐵板一塊,能被派去偷襲的精兵,大部分肯定出自亂軍匪首藍庭凱手下,眼前這些可來自各部落各洞的都有。”
“鍾凰有言,繚亂起因土地之爭,爭奪土地的起因又是因為蠻撩缺糧,這陣子的戰爭無疑又加劇了這種糧食的短缺,如果把邊境守好,損失嚴重下,不需要我們再去打,失去平衡的佘人自己都的打起來,到時候本王就不是敵人,而是救世主了。”
說完,李捷笑嗬嗬出了門,王玄策當即也恍然,也不知道真欣賞還是拍馬屁,搖頭晃腦的也跟著出了去,看著打不起來了,諸將有的欣喜有的惋惜,一一出了門,唯有刀疤劉還是滿頭霧水,呆在原地怪叫著:“這怎麼說打又不打了,弄得我老劉都迷糊了。”
“殿下意思他要回去納妾了,誰也別攔著他。”還是走在後天的秦懷陽好心提醒了一句刀疤劉聽的懂的,不想這家夥又是一聲怪叫:“納妾?娶蕭蠻兒這個母老虎?那母老虎一點兒女人味都沒有,娶她有什麼著急的?”
門口,李捷剛出來,蕭蠻兒兩個丫頭可就全嬉鬧著迎了過去,眼看刀疤劉還在原地嘀咕著,後背都冒出冷汗的秦懷陽一麵為這個口無遮攔的家夥默哀一麵趕緊溜了出去,生怕某個母老虎來個無差別攻擊。
“聽說是為了取得蕭家支持,殿下才娶那母老虎的,唉,殿下為吾等犧牲真多啊。”就剩下刀疤劉自己還在指揮部裏喃喃自語,冷不防空氣都冷了幾分,讓刀疤劉哆嗦著抬起頭,雙目中,蕭蠻兒滿是黑線的小臉還有怒火熊熊燃燒的雙眸死死盯著自己。
“死老劉,你說誰是母老虎?”
“額,我說,我說我隔壁翠花的,啊!!!鬆手啊耳朵掉啦,真不是說你啊!!!”
漳江畔,除了部分軍士留守土樓外,閩王鐵林大部分都是撤退會了泉州,這一次作戰不但緩解了閩地一次危機,而且傷亡低的驚人,高級將領中除了某人耳朵扭傷外就再沒什麼大的損傷了。
回歸領地的李捷卻也沒閑下來,不得不忙著攙和到了秋收,農耕時代,農業可是國家第一大事,甚至連皇帝都要關心農民啥時候下地啥時候收割,李捷一個王爺也當然也不例外,尤其是這一次是他到閩地的第一次秋收。
好不容易撂下鎧甲的閩王鐵林又不得不跟著下田,甚至李捷自己都跟著割了幾鐮刀,忙了十多天時間,成果卻是喜人的,快八萬石白花花的精米,這還僅僅是泉州一地誤了農事的情況下,原本還有些浮躁的閩地移民在收成麵前一下子就平複了起來。
十月甲子,益婚喪嫁娶,剛剛從收獲的喜悅中過來,若大的泉州城又一次陷入了歡樂地海洋,這一天,閩王納妾。
真真的與民同樂,從閩王府的大街邊上,流水席一隻擺到了港口邊,雞山上的土雞,大海裏的魚蝦幹貝不限量供應,讓一年不見幾次葷腥的閩地農民吃得不亦樂乎,這個時代的或者說任何時代的華夏農民都是感恩的,村莊,工坊,一個個自發組織起來為閩王送禮賀喜,隊伍排的老長。
不過與熱情民眾送的雞鴨醃肉不同,閩王府真正的收益還是那些大商人,閩地如今的政治,商業價值都漸漸發覺出來,尤其是李搞通南陽後,南陽特有的香料,沉香木,珍珠,瑪瑙運送到了洛陽長安後立刻在當地閑得無聊的關隴貴族中引起新的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