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捷的冷哼,刀疤劉小白臉等五原戰將全都是手握刀鋒,虎視眈眈怒視著張夫,如此威壓下,張夫反倒是豁出去了,大大咧咧單膝跪地拱手敬道:“莽人張夫此來,是想請朔王不要再亂來了,攻打高句麗事大,一旦殿下再任性妄為,我家都督可就真沒辦法了!”
愣了片刻,李捷這才想明白,自己去高句麗偵查一通,可把張儉這位可憐的營州都督折騰的夠嗆,估計這個莽撞家夥也是被嚇怕了,被這個單細胞動物給小瞧了,想到這兒,李捷就滿頭黑線,無語的嚷道:“本王如何任性妄為了?”
“殿下亂跑就是任性妄為!”苦逼這一張黑臉跪在地上,張夫悲催的說道:“前兩個月,下臣可是跑了高句麗十多城為了尋找殿下,我家大都督也是愁白了半邊頭發,差點就與高句麗舉國之兵決戰了,就是殿下殺了臣,臣也懇請殿下,不要亂跑了!”
這話說的李捷汗顏,回想一下,好像自己通過水路去登州了,也沒給倒黴的張儉捎一個口信,確實做的有點缺德,不過想是想,認可不能認下來,要不然以後可就鎮不住諸軍了,臉色一黑,李捷再次喝令出來:“軍國大事,你一莽夫何來胡言亂語,念在本王與張儉表兄的交情,現在快滾。”
還真是莽夫,眼睛瞪得溜圓,脖子一梗,張夫又強硬地說道:“殿下不答應,臣今天就不走,臣要繼續教訓殿下麾下這些垃圾,直到殿下答應為止。”
“放肆,!”
“找死!”
被罵成垃圾,刀疤劉薛擎一大群人當即腦門青筋直跳,暴怒著要衝上來,就在李捷也是氣的嘴角直抽搐時候,猛然間馬鳴聲就在營門外麵響起,外圍營州軍兵慌亂閃開,電光火石之間猛地一鞭子抽到了張夫後背上,打的這家夥一個跟頭就滾了出去。
“哪個龜蛋敢偷襲,額,都督,您怎麼來了?”
張夫豹子眼瞪的溜圓,張儉卻差點沒氣死,暴跳如雷的大罵道:“朔王營前你也敢造次,混帳東西,你長了幾個腦袋,還不快滾!”
“可是……”
“快滾!”
又是一鞭子抽過去,這會張夫屁都沒敢放一個,轉頭灰溜溜的就滾了,擺平了這家夥,張儉才滿是賠笑下馬對著李捷迎了過去:“朔王殿下,屬下禦下不嚴,還請殿下多多包涵。”
“哼哼,張儉表兄麾下人才濟濟,本王還正想和張夫都尉切磋一二呢。”
李捷冷嘲熱諷的哼著,弄得張儉更是冷汗直流了,打著哈哈開脫著:“不過一莽夫而已,下臣回營一定會好好教訓的,剛剛李大總管擊鼓升帳,殿下咱們還是快些去為好,這事日後處理如何?”
張儉姿態放得很低,也不想真起衝突,找回了麵子,李捷哼了兩聲就答應了下來,又一次與晚飯無緣,騎著二狗就去了中心主帳篷。
十六支手臂粗細牛油大蠟燭把寬大的帳篷照耀的燈火通明,一張大地圖放在桌麵上,站在主位,李績陰沉著一張臉毫不羅嗦的開始對諸將布置起了任務來。
“明日辰時開始,各部留在遼河沿岸的疑兵繼續擊鼓鳴鑼,虛張聲勢,吸引各處高句麗守軍,朔王殿下,你部最好備船,佯攻幾次,為大軍渡河爭取時間。”
“是,本王明白。”
李績滿意的點了點頭,旋即手指又是重重點在地圖遼河上,沉聲命令道:“遼澤開化在即,陛下大軍也是不日即將降臨營州,在此之前吾等必須為陛下打開通路,擊破高句麗可笑的破爛長城,全麵掌控遼澤,為擊破高句麗掃清道路,明日明威將軍張君乂,爾率部先行渡河,為大軍占據一片立足之地!營州都督張儉部次之,臨河道總管張世貴部次之,突厥大都督朔王部殿後。”
張君乂是李績關中帶出來的將領,一出手就用上了自己嫡係軍隊,諸將也是無話可說,轟然抱拳應諾,又是商議了半天渡河的細節,諸將這才領命紛紛告退,不過李捷臨走前,李績卻在背後叫住了他倆。
“朔王殿下,張儉都督,請留步。”
帳篷中就剩下了疑惑的李捷張儉,李績頓時拋開了剛剛的嚴峻冷酷,滿麵愁容的歎息一聲:“這遼河,不好打啊,本帥有一計,還望殿下與大都督配合。”
“什麼,讓本王和那個莽夫去……”剛聽完李績的計策,李捷當即悲催的跳了起來,這可是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