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那些鐵勒炮灰兵,李捷本部精兵,軍規甚嚴,令行禁止。
這六千多人的組成,一部分是前隋驍果軍老兵後裔,楊翊幫忙招募來的軍戶子弟,另一部分則是薛擎幫助下收攏的西秦餘孽乃至於關中各路亂軍,再就是關中各地招募來的遊俠,名為府軍,實際上與募兵沒什麼區別。
本身這些人大部分骨子裏就有軍規烙印,經過了一年多李捷各種集體觀軍規訓練,更是把一幫關中漢子管的服服帖帖的,哪怕營門口沸反盈天,這幫人沒有明令也僅僅敢把腦袋彈出帳篷一角看個沒完,偏偏營門口警衛軍隊彙聚成了個圈,擋的他們什麼都看不到,一個個急的心裏如同貓撓的一般。
營門口,李捷趕到時候,真是吵成了一團,門裏門外,一百多守營警戒軍隊還有外麵不知道誰的軍隊也是一百多彪悍大漢對峙在一起,不斷對著起哄著,兩圈人中間,一白一黑兩團影子則是打的不可開交,槊來刀去,寒氣逼人。
最搞笑的是刀疤劉那家夥,青了一個眼圈,悲催的坐在地上,手裏還拿著兩個饅頭,一麵沾著魚湯狼吞虎咽吃著,一麵還嗆得直咳嗽叫囂個沒完:“對麵那黑廝你等著,等爺爺吃飽了,恢複點力氣,再教訓你個龜孫子!”
對著這家夥撇了撇嘴,小白臉眯著眼睛就觀察起了戰況來,場麵上,黑甲黑臉大漢倒是占據上風,一把陌刀揮舞的山崩地裂,壓得白袍小將左支右絀,銀光槊顫動不已,想了片刻盛問劍已經想明白過來,禁不住嘴角勾起了猥瑣的笑容。
這家夥其實並不比刀疤劉厲害到哪兒去,無非刀疤劉今天嘚嘚瑟瑟對著空亂舞刀叫囂了一天,晚飯都沒吃又狂奔了一百多裏,氣力不足下才吃了虧,換成自己,這會絕對有把握把他拿下!
老劉打不過的本公子拿下了,以後看他還如何有臉吹噓,想著,小白臉就賤笑著拱手對臉色難看的李捷說道。
“殿下勿憂,臣請戰,一炷香之內必定拿下這個狂妄之徒。”
“臣請戰,三刀下臣定拿下這個狂徒,與殿下發落。”
“讓臣上吧,臣絕對一刀爆頭,揚殿下之威!”
聰明人可不止小白臉一個,都想看平時老願意吹牛逼的刀疤劉出洋相,薛擎,藥格羅,木訥的薛禮,後投效的陌刀將李希烈,甚至好幾個後來之將都冒了出來,看的刀疤劉臉都綠了,偏偏李捷臉比他還綠,一個都沒理會,眼睛死死盯在那個白袍小將身上。
熟悉的槊法,熟悉的身形,就連呼喝的聲音都熟悉,要是枕邊人都認不出來,李捷可就真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了,問題是,長孫織怎麼跟來的,不是把她留在定州了嗎?
這下可頭疼了!
就在李捷憋屈的如同便秘一般時候,忽然間場中間又是一聲驚呼,到底抵不過那黑大個蠻力,一個小巧的抖槊式沒使用明白,直接被陌刀一刀砍在槊杆上彈飛了出去,眼看著雪亮陌刀奔著白袍小將小腦瓜就打了過去,當即嚇得李捷一後背冷汗。
咣啷~
一聲金屬交錯聲,沉重的陌刀重批下,哪怕上好的百煉橫刀都是迸出來一個豁口,彈飛的橫刀晃晃悠悠哢嚓一下紮進地裏,眼看著剛剛的對手白袍小將被一個玄甲將軍摟在懷裏幾個起落退了回去,收起陌刀,黑大漢禁不住昂首大笑起來:“哈哈,你也不行,還是直接換下一個吧,額,朔王?”
出手的不是李捷還是那個,自己老婆不疼誰疼?李捷也沒理會那家夥,摟著長孫織,李捷是又氣又無奈,滿是關切的問著:“沒事吧?”
也知道露了餡,長孫織一張白白的俏臉當即漲得通紅,乖巧的搖了搖頭。另一頭,眼睜睜看著朔王殿下摟著一個打了半天的小將在哪兒含情脈脈,周圍不論是不明挑釁軍隊還是五原軍,都是後背一涼菊花一緊,也隻有跟過來的王方翼先是一愣,然後冷汗流了下來。
這個姑奶奶怎麼來了?
“朔,朔王殿下……”
數千軍隊沒嚇到的黑大個,這會也被李捷的溫情嚇得氣勢全無,夾著菊花說的磕磕巴巴。眼看長孫織沒事,李捷又是滿心怒火冷笑著回過頭嘲諷道:“張大都督好大的威風,讓張夫你來給本王一個下馬威?”
“不,不是的,與張大都督無關!”臉也是漲得通紅,張夫趕忙擺手拋開關係,急切說道:“是俺自己要來的。”
“你自己要來?嘿,還真是看不起本王,你這慫貨也敢欺上門來,莫非嫌本王刀鋒不利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