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哥哥,他現在在哪(1 / 1)

父皇看著我,久久沒有說話。

良久的沉默後,父皇將目光轉向窗外,像怕傷了我的心一般,他的聲音很輕柔:“霜貴妃的貼身婢女沈瑩,據我的密探調查,他們是青梅竹馬長大的。”

這對我來講,無異於晴天霹靂。

仿佛那天的事情,都有了合適的原因。他出手接住沈瑩,他與沈瑩對視,他對霜貴妃畢恭畢敬都隻是為了沈瑩。

而不是他口中所謂的,怕霜貴妃對我恨之入骨。

父皇的聲音還在我耳邊響起:“宮女至老不能出宮,這是規矩。但若是長公主隨便找個理由放人,豈不是很簡單?”

我呆怔了許久,終於苦笑了一聲:“何必繞這麼一個大圈子,他直接求霜貴妃不就行了嗎?”

轉念一想,憑霜貴妃的為人,就以李延卿的身份,大概是沒可能要走一個宮女的。就算有那麼一線生機,也不知要付出什麼代價。好像,的確,在我這裏找突破口,是他們虧折最小的方法。

隻是李延卿,你何必將我耍得像隻猴,你若直言相告,我未必不肯幫你,你若是這般欺瞞,我未必會發好心。

你還是,不了解我。

兩日後,我來到大牢,探望李延卿。

我目不斜視地看著他,可他卻不敢對上我的目光,我心裏一陣涼意。

我的拳頭攥上,鬆開,又攥上,明知故問道:“沈瑩是誰?”

良久,他抬起頭,像是對我解釋般:“是我小妹。”

他說這話時眼神真摯,可我看著他,卻分不清話裏的真假。我也不想再細細探索,**裸地剝開真相未必就是對自己最好的結局,如果刨根問底後,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又該如何自處呢?

所以,我索性閉上了眼睛,輕聲道:“如今,她已不再是霜貴妃的婢女了,今後,她便是我承合殿的宮人。”

我複又睜開眼,迎上李延卿一抹探究的目光,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個婢女而已,父皇的從中調和,加上我的低聲下氣,再賠一個我要親手為她縫製一件華服的條件,僅僅是讓霜貴妃給我一個婢女,也就沒什麼難了。”

聽起來確實沒什麼難。

隻有我知道,在我對霜貴妃每個低聲下氣的瞬間,都像被人用力抽了耳光,我的自尊臉麵,我所有的高傲,全在我答應霜貴妃所提條件的一瞬間,被她踩到了腳底隨意踐踏,好像我在她麵前,輸成一灘爛泥。

好在,她把沈瑩交給了我。

我自認看人有幾分眼光,這個沈瑩,毫無氣質,長相平平,隻有身型還馬馬虎虎地湊合,實在是太過一般,我甚至暗地罵了李延卿一聲眼拙。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沈瑩倒很機靈,很懂得審時度勢,才剛到我的宮殿,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謝過長公主。”

好像前些日子在我麵前叫囂的人不是她一般。

我隨意地看了她一眼,邊朝屋內走邊笑道:“我不過是因為李延卿。”

她迅速起身跟著我跑了進來,言語間很是著急:“卿哥哥,他現在在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