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躺下了,抱著小冬瓜轉過身去。
“原想著主子今天去,咱們也好沾沾光嚐嚐那烤全羊的滋味,原來都是我想得太美。”
“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咱沒有別的奴才有福氣呢。”
雲卿假裝沒有聽到。
爛泥扶不上牆,扶不起的阿鬥……也許在旁人眼裏我就是如此。這樣望不到頭的日子像極了溫水煮青蛙,而她就是那隻小青蛙。
想想,如果在現代。她可以埋頭工作,或者繼續去把學位修了,還可以去鄉下的山莊摘摘果子采采茶。現在呢,冠著別人的姓用著胡編的名兒,抬頭低頭是高牆琉璃瓦,一扇門分了宮內宮外關係分了親疏,她越發像隻被豢養的金絲雀了。
這樣的生活,她也累了。
逃吧?!
這個字眼從她的腦子裏跳了出來。
逃到哪裏?北國好了。怎麼逃?赤手空拳,沒人脈沒支援,問題她還容易迷路!
“等等,往小處考慮,很多客觀條件我都可以創造的呀!至於怎麼才能不連累溫家——咦,說不定五哥可以幫忙!但是他跟皇帝這麼熟,性格又跟二哥一樣一板一眼的,讓他幫我怕是不現實,直接涼涼!”
雲卿想了想溫清卓麵無表情出賣自己還一臉與我無瓜的樣子,頓時把這個想法打入冷宮。
不過今天這麼深思熟慮,她已經有了方向,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她就先從認路開始。
蕭祁鈺這廝心機深沉,前幾日不來今天巴巴兒地來找台階,他難道又在打什麼算盤?雲卿搖搖頭,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除了以太液池為中心的這一畝三分地,皇宮的其他角角落落她還真的是一點兒也不熟。
入律台是什麼地方呢?說白了就是皇帝請客吃飯的地方。很久雲卿也曾在這裏蹭了一頓飯,今天算是第二次?
當然,北國的使臣已經由幾位王爺朝臣引座,至於皇帝嘛——
“中書大人,您說貴妃娘娘回來嗎?”一個小內監壓低了聲音同黍離搭話。
“仔細當差,主子們的事兒不是我們奴才可以管的。”黍離冷著臉,反正陛下說娘娘會來就一定會來,再說了上麵那位都還在看折子,他著什麼急。
然而,蕭祁鈺的內心:這曹若蓉上的什麼折子,通篇都在介紹當地特產!再看看門口,啥人影兒沒有,漫不經心在折子上朱批‘知道了’便丟開了。
“貴妃娘娘,陛下還在批折子。”
“本宮看看去。”
蕭祁鈺拉長耳朵聽著殿外有了聲響立即一本正經,旁若無物地看著折子。折子底下的畫卷上勾勒了一些線條,卻在不動聲色見藏在折子下。
雲卿踮著腳尖隔了好遠想瞟瞟蕭祁鈺在幹嘛,見他桌子上堆滿了折子,這皇帝當得有些忒沒意思了。
“來了。”蕭祁鈺頭也不抬地問
“嗯,餓了。聽說陛下請吃飯就來隨便蹭蹭。”雲卿含笑頗不屑地坐在案幾旁,拿起茶呷了一口就擱置著,伸著頸子看蕭祁鈺為什麼還沒好。
蕭祁鈺一直用餘光注意著雲卿的一舉一動,見她喝了自己茶還很嫌棄,皺了皺眉頭。
“你膽子是越發大了。”
蕭祁鈺一個側身便把雲卿圈在懷裏,雲卿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猝不及防,怔怔地盯著他的眼睛忽而冷笑著道:“十七天不見,還以為陛下轉性了,現在看來卻是不忌口的。”
“不忌口?”蕭祁鈺不怒反笑,“現在讓朕嚐嚐,你不就曉得了?”
雲卿醞釀的一肚子反擊的話順勢被他的吻一一吞沒,腦子裏隻確定了一件事,嗯,他的身上沒有別人的味道。至於這幾天他為什麼沒有出現,如果他想一定會告訴她的,她就做一個聰明的糊塗蛋好了,反正之後她也要跑路,這些皇室秘辛她知道越少越好跑。
“遙兒,你,心裏是有朕的是不是。”不然也不會把他沒來的那些日子記得這麼清楚,也不會說出這樣吃味的話。
“嗯.......你猜猜看。”雲卿假意思索著,嫣然一笑地打著哈哈。
似乎是想起入律台還有他國使臣在,蕭祁鈺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已經隱隱約約看到雲卿的回答了,他終會讓她說出那句話的,來日方長,再長的時間他都會用一生去等,不急眼下這會兒。
“陛下,入律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