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讓香吉士的眼睛一亮,他抬起頭,看到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她正笑咪咪的居高臨下看著他。
「溫斯頓夫人!」他驚喜地叫了出聲。
「小子,你還記得我?!」哈哈大笑,溫斯頓夫人拍了拍他纖細的肩膀,讓索隆皺起了眉頭,同時也不是味道的在心裏咕噥:這個臭廚子對女人真是不挑剔!
「怎麼會忘記像您這樣明豔照人的夫人?」他站起身一挑額前發絲,紳士的親吻了下對方的手背。
「臭小子,你的甜言蜜語對我太有殺傷力了。」縱然已經是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可是被一個美少年這樣的稱讚,她還是得意的大笑起來。
「這是我的榮幸。」
他的笑容太燦爛,仿佛穿透一切黑暗的陽光遍灑入在座每一個人的心扉。
所有人的目光都癡迷的投向他忘記了呼吸。
「鏘——」寒光暴出,索隆黑著一張臉,雪走的光亮像是極冷之地的暴風雪瞬間凍結了每一個人蠢蠢欲動的動作。
屋內的溫度頓時降到零度以下。
「啊啦,這位是……」溫斯頓夫人這個時候才發現他的身邊坐著一個滿臉醋意橫生的少年,盯著他那頭綠色的頭發,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你們還在一起啊?」她用手肘搗了搗他。
他的笑容燦爛,可是眼中的湛藍卻落下細碎的陰影,脆弱而不堪一擊,對女士保持最優雅的姿態,他有問必答,「不,他不是。」
閃電在一瞬間劃破整個室內。
索隆錯愕的抬眼看他,卻隻看到白光過後,他坦蕩而又溫和的笑意。
「啊?」溫斯頓夫人顯得有些措手不及,看看臉上充滿茫然的索隆,再看看香吉士,結結巴巴的開口,「可,都是綠……」「溫斯頓夫人,你們怎麼會從東海搬到這裏來?」他截斷她的話,有禮的腔調聽不出他語氣中的浮躁。「哦,就是那麼巧,乘船出海,一個島嶼又一個島嶼就停在了這裏。」她眯起眼笑,充滿了對過去的懷念,不過……「不過你應該好好的在這裏走走,這裏和莫德島很像哦。」
莫德?
他的表情再也無法控製的僵硬了下來,像是一尊玻璃娃娃從心口的地方龜裂向四麵八方。
——那是他永遠也不想再聽到的名字!
那個是他以為的開始,卻無法預料的結束之地!
低頭,陰影再度遮住了他的麵孔,他低喃的附和,「是嗎?」
以後的話,他隻剩下了本能的回應,是或者不是,思緒不斷的漂浮上揚,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地。
「會不會太不公平?」
啊?從臆想中驚醒,香吉士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坐了下來,茫然的回眸看索隆。
眼神裏充滿了無助和無盡的悲傷。
索隆的心猛然抽緊,這樣不設防的表情令他不由自主地整個人都疼痛了起來。
他突然似乎明白了這個廚子對他的厭惡。
「因為我和那個人有相同的發色,所以你討厭我?」他覺得這樣的回答對他真的很不公平。
渙散的目光漸漸凝聚成點浸滿冰冷的寒意,最後尖銳的刺入了索隆的心髒,聽完了他的憤慨,香吉士有些蒼白的嘴唇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冷淡的別開臉,望著吧台上兩個談笑風生的金發美女,他不緊不慢的開口:
「所以我說,你並不明白。」
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看清自己是獵物的位置,所以忘記了這隻是一場追逐狩獵的過程,被射中的不是愛情,而是跳動鮮紅的心髒!
用力的耙頭,他討厭廚子那種縹緲抓不住的感覺。
「那你告訴我,我才明白啊。」
失笑,香吉士盯著他嚴肅地麵孔半晌,最後推開椅子扭頭而去。
「該死,你幹嗎去?」索隆追上。
外麵還下著傾盆大雨,這個臭廚子難道不知道嗎?
大雨像迷霧,遮住的不隻是他的視線,還有他的心,看到了廚子的身影,背影蕭索的令人從心底都泛起了無法遏止的疼痛。
情不自禁的從背後抱住了他。
「他到底是怎樣的人?」怎麼會傷他這麼重?
垂著頭,雨水順著金色的發絲蜿蜒入頸窩,鎖骨……象是情人的親吻溫柔而無盡的貪婪。
他沒有回應,因為疼痛的讓自己沒辦法吐出一個字來。
兩個人的衣服都浸透,像是第二層肌膚若隱若現的勾勒出身體的曲線,兩具滾燙的軀體彼此給予對方最真切的溫度。
而當他問這句話第二遍的時候,香吉士的心裏突然就湧起了疼痛,受傷,憤怒,還有受盡委屈的苦楚,猛然的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