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如今的北疆王,雖然是沒有前任的北疆王對南朝的富裕疆土那般虎視眈眈,但是終究體內流的是那些野蠻的血液。
如果南朝真的生出了內亂,豈不是給了許多人可乘之機?
“城兒,從小到大其實我隻有在你的婚事上去和你爭執了,剩下的所有事情我從來沒有插手過,因為我知道你很懂事,你從小到大就知道什麼事情是該做的,也知道什麼事情是自己想要的。”
李岩看著眼前,如今已經長得比自己還要高的兒子,突然生出了一種恍惚之感。
仿佛回到了自己剛剛考上狀元的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的自己年少輕狂,意氣風發,一心想要大展抱負。
那個時候他身邊有如花美眷在旁,而且在鄉下說的一門親事中也有了自己的兒子。
那個時候他曾經想過所謂的齊人之福,也不過如此。
一晃眼之間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的如花美眷,早就已經變成了紅顏枯骨。
自己的兒子長大了,成了這整個南朝赫赫有名的將軍。
自己的女兒也都紛紛加入了皇室,在旁人看來整個丞相府可謂是光耀門楣,是這些年來京城新貴當中混的最風生水起的一個。
可是到頭來他就總是覺得似乎是缺少了一些什麼,可能是缺少了自己當初剛剛進入京城的那一刻所擁有的那顆赤子之心吧。
好在唯一對自己的補償就是現在他在自己的兒子身上看到了這一點,自己的兒子有足夠的能力,而且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這個當父親的,現在這個時候說這些,隻是希望你時時刻刻都記得。我小時候教過你的那些話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也是那些聖賢書上寫過的話,雖然你沒有聽我的話,選擇從事,而是選擇了從軍,但是我卻依舊希望。你可以保留你最開始的那一顆赤子之心。”
“我都明白,這件事情我一定看著辦。”
事到如今,擺在李沐城麵前的選擇實在是少之又少,其實又或者說早在他選擇將薛如月送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經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第二天一早,新任的皇帝便時頒布了一道聖旨。
聖旨之上,明明白白的寫著,說百裏瑄才是謀害陛下的罪魁禍首,現在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實則是想要謀朝篡位來禍害南朝的江山。
這一道聖旨。流傳開來了之後,便就是立刻引起了坊間的議論,更有甚者說百裏瑄正是因為和北疆王達成了某種協定,才會讓北疆王心甘情願的借兵給他。
一時之間,風向幾乎所有的都倒向了百裏澤那邊,百裏瑄這邊可以說是完全不占優勢。
“你今天一天沒有吃東西了,稍微吃一點吧。”
百裏瑄一整天都將自己關在營帳當中,麵前擺著的除了地圖,還有一些李錦悅看不懂的冊子,她也不想去問些什麼,隻需要照顧好百裏瑄的起居就可以。
“過來。”
百裏瑄突然衝著李錦悅伸出手,李錦悅雖然是不知道百裏瑄要做什麼,不過卻依舊是走了過去。
剛剛走過去之後,百裏瑄變時將李錦悅攬入懷中,將自己的頭埋在李錦悅的頸間。
“就讓我抱一會兒,我實在是太累了。”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就連百裏瑄自己都已經能夠察覺的到自己的身體,甚至不如在北疆的時候。
換句話說,自己因為還沒有徹底的去除掉病灶,所以如今的身體已經是又重新開始走下坡路了,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李錦悅之前所做出的努力都要功虧一簣。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如今百裏澤算是借著自己的身份給了自己一個十分沉重的打擊。
自己如果再也沒有任何的行動的話,恐怕就是要麻煩。
“殿下不必心急,說不定這一切對於咱們來說也是一個轉機。”
在聽到李錦悅怎麼說這話,我百裏瑄便是猛然抬起頭來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