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聽說了嗎？百樂門最近來了個新人，歌舞一絕，長得那叫一個貌若天仙！”
“我知道，我知道，好像叫什麼南夢對吧？”
兩個坐在酒館喝茶的公子哥侃侃而談，像是百樂門常客一般。
其中一個人剝了粒花生米扔嘴裏，邊點頭：“是叫南夢，聽說百樂門老板很中意她，打算捧她做花旦。”
“說起來，上次火遍咱上海灘的名角還是崔圓圓呢。”
“人現在已經做了沈會長的闊太太了，早不唱了。”
一聽，他對麵的人臉上浮現八卦的神色：“聽說三年前沈會長為了娶她，親手殺了原配妻子……”
“噓，噓！你想死啊？竟然還敢提這個？！”
當年這件事轟動了整個上海灘，但礙於沈會長的勢力龐大，大家不也敢公眾議論，但關上門該怎麼說還是怎麼說。
沈鶴霖麵無表情地從裏麵包間走出來，他身邊站著的是他的妻子。
“沈，沈會長……”原本還在議論的兩個人頓時臉色難堪了起來，身子忍不住顫巍了兩下。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在包間裏的人竟然就是沈會長。
沈鶴霖冷冷瞥了兩人一眼，一言不發走出了酒館。
“霖？你沒事吧。”崔圓圓挽著他，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
兩個人走到一輛黑色的老爺車麵前，沈鶴霖打開了後座的門，看著她進去後，對著司機說：“送太太回去。”
說完，便把車門關上了。
“霖，你不回去嗎？”崔圓圓眼裏掠過疑問，她心裏有些忐忑，見他沒有理會自己，心裏更焦急了：“霖？”
直到車子發動，沈鶴霖也沒有出聲，他看著老爺車遠去，腦海裏卻浮現剛剛酒館裏那兩個人的談話，心底一陣煩躁。
三年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而他每次想起那個女人，都會有這種情緒，明明她那麼惡毒，自己卻怎麼都放不下。
興許是同床共枕了八年，或多或少都會有感情，如果她聽話一點，善良一點，他又怎麼會那樣做。
*
百樂門今日個又是滿座，就連二樓也是人擠人。
自從一個月前南夢出現在百樂門之後，便夜夜都是這幅場景。
“喲，這是又滿了？”祁風雙手抄在口袋裏，優哉遊哉走了進來。
他一出現，領班小五便笑臉相迎：“祁少來了，裏邊請。”
祁風輕哼一聲，目中無人地來到了第一排，坐在了最中間的位置，他掃了眼偌大的舞台，翹起二郎腿：“人呢？”
小五對他這樣的態度像是習以為常，吩咐人拿了一杯紅酒來，“南夢姐今兒個要晚些上場。”
“怎麼？背著我接客了？”祁風微眯眸光，語氣淩厲了幾分。
“那不是，那不是，我們南夢姐向來不接客的，您又不是不知道，隻是南夢姐有點私事耽誤些時間。”小五也是清楚他脾氣的，也沒有繞圈子，解釋了一番。
聽到這裏，祁風才沒有發作，不耐煩地衝他擺了擺手：“行了，行了。”
小五識趣地點了點頭，將紅酒擱置在他旁邊的小桌子上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