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的意思是,咱唐門大小姐那是天上的明亮,您就好比是天上的太陽。日月同輝,無人可出其右。這唐晚輕,也就一個唐姓沾了咱唐門的邊兒,其他有什麼呢?怕是比您一根頭發兒,也比不上!”
唐寶安聞言,咯咯地笑出了聲兒,笑夠了就斂起臉,一本正經道:“就你喜歡拍馬屁!說漂亮話!不過,這句話我喜歡,說得挺實在的。容家的事情,你給我打聽打聽,然後再給我買一張直飛京城的飛機票,我要去容家。”
“小姐,您去容家幹什麼?”男仆明知故問。
這唐寶安是唐門大爺的次女,前一陣兒,唐門大爺唐長平受唐老爺子的安排,去了一趟海城。唐寶安也跟了過去,大爺唐長平向來就溺愛這唯一的次女,所以就養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唯我獨尊的個性。
“去容家幹什麼?當然是去找容恣了。像他這樣的男人,就應該找一個能跟他匹配的女人!”唐寶安高抬著下巴,目光望著窗外,意味深長道。
——
京城盤龍山容家,容老爺子來了好幾個電話催著唐晚輕和容恣回去過月子。
容恣不想回去,理由簡單又粗暴,這裏清靜。
唐晚輕不回去,主要是覺得住在盤龍山那一塊兒,交通和醫院都不方便。
而且火火的情況特殊,她可不敢冒然把火火帶出去,把火火特殊的體製暴露在人前。
有了這樣的默契,唐晚輕和容恣就安心在這裏住下了。
魏書每天會給火火把脈,除了確認他的脈象和健康狀況之外,山子和魏書就是在研究他那雙會點火的小手了。
當然,並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隻是知道,這小子,能穿衣裳,也能沾水洗澡。前提是,隻要不分泌那種可燃小粒子,萬事就大吉。
基本上與其他小孩子無異。
除了照顧孩子,唐晚輕會跟正在醫院住院的姚瑤聊天。
微信編輯文字發個信息,首先是道歉,她給姚瑤說了聲很沉重又抱歉的對不起,然後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拍了張照片,告訴姚瑤,這個叫火火,是她和容恣的兒子。
姚瑤當時望著那句對不起,發了一個上午的呆,回頭看到火火的照片時,隻感覺那孩子天真可愛的笑容,特紮眼。
她的目光淡淡地往自己隆起的腹部一扯,自嘲又苦澀:“他是帶著萬千的希望和寵愛降生,必然幸福一世。你呢?你帶著眾人的厭惡和我的屈辱落地,又算個什麼東西?”
到了那天下午,姚瑤才發了幾個字過去:恭喜你。
唐晚輕看到平板上這條回信時,愣了許久。
自此以後,唐晚輕不再跟他說起火火的事,也不再發火火的照片,甚至連微信圈兒都不發。
她不會特別頻繁地聯係姚瑤,隻是偶爾跟她分享一下美味還有電影。
就這樣不遠不近著。
唐晚輕知道,橫亙在她們中間的,除了那一段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痛,還有就是隨著時間漫無邊際的生長,而產生的越來越深遠的鴻溝。
她隻希望姚瑤好。
一個月後。
唐晚輕出了月子,有歡子和魏書兩人照顧著她的飲食起居,唐晚輕的身體恢複得很快。
她暗算著姚瑤也快出院了,五個多月的肚子,不久也快生了。
火火的情況穩定之後,容恣就帶著唐晚輕回了海城。
這是唐晚輕的意思,也是容恣的意思。
一個多月的時間,山子和魏書的眉毛都長出了點毛發頭,不過,眉毛比胡須是長得慢的,不像胡須三四天就能冒出一茬,眉毛可是一個月也長不了多少。
可這比起沒有的兩撇,能長出一排黑黑的細線,已經好多了。
容恣依舊戴著那副貓耳黑墨鏡,模樣嚴肅,又添了幾分騷氣。
離開基地的那天,唐晚輕抱著火火,哄著他睡覺。
出發前的一盞茶功夫,接到容羽打過來的電話。
“阿恣,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容羽的笑意隔著手機也透了過來。
容恣蹙眉,語氣不悅:“說。”
“好消息就是,姑姑要去看你。”容羽道。
容恣哼了哼,這算什麼好消息?
“壞消息就是,那天開奧迪追尾你的勞斯萊斯的小姑娘唐寶安,也去了海城,聽說要向你當麵道歉。”容羽接著道。
“不認識。”容恣不耐道。
“你不認識,可人家認識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