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第三天,仍是光溜著身子,原因無他,就怕孩子兩手一團火,把衣裳給燒了。
除了屁屁上包著紙尿褲,手上帶著特製的絕緣小手套,其他倒是一切正常。
唐晚輕要求自己帶孩子,起先歡子和山子都不太敢讓唐晚輕喂孩子奶。
可唐晚輕奶水足,加上她又從魏書那裏知道,孩子吃母乳是最好的。
於是,就堅決讓孩子的三餐吃自己的母乳。
說來也奇怪,按說一般的小孩子,至少得三四個月才會白白淨淨的,可她的火火,出生第三天,就白淨得跟三四個月的小孩子似的,白白嫩嫩的,就像一顆剛出蒸籠的小肉包子一樣兒。
可讓人愛不釋手。
當然,這個愛不釋手的人,是唐晚輕。
歡子和山子大概是被燒怕了,一向敬而遠之。
容恣則一直戴著貓耳墨鏡,一臉高深地盯著唐晚輕懷裏的孩子。
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唐晚輕麵上的笑容多了許多,即便仍是不能說話兒,可她會用手機和平板寫字跟人交流。
比起之前半封閉的狀態好了很多,容恣也發現她眉眼間的那抹平靜之色,又回來了。
真不知道是要高興,還是要不高興。
現在她做什麼事情,都不假手於人,更何況說是讓人喂飯,或者給別人喂飯了。
姚瑤那邊,在火火出生後的第二天傍晚接到了魏書打過來的電話。
簡單說了一下唐晚輕的孩子出生了,母子平安。中間省略了孩子會點火這種奇異的超自然現象。
當然,基地內接生火火的魏書,山子歡子兄妹還有已經知道的許行,都十分默契地將這事兒秘而不宣,一來是為了保護孩子,讓孩子健康成長;二來也怕有心人惦記孩子的這種能力,以某他圖。
京城容宅那邊兒也得到消息,容老爺大容大海樂得跟什麼似的,就連一向端莊高貴從不輕易喜形於色的容天愛,也麵上掛著淡淡的笑紋。
容羽也電話過來恭喜,不過容恣似乎不怎麼高興。
每次火火吃奶的時候,容恣那雙藏在黑墨鏡之後眼睛,就跟敵人堡壘上的探照燈似的,不動聲色地在監視火火的一舉一動。
唐晚輕自然不會注意這些兒,孩子兩手會生火,她自然更多注意力在孩子身上。
有時候,她甚至想把火火的手套摘下來,讓她仔細看看。
可每次有這打算的時候,容恣,歡子山子甚至魏書都會勸阻,容恣則很明確的說,如果她脫下孩子的手套,以後就不讓她帶孩子。
許行一直對這事兒好奇,畢竟沒有親眼見過火火點火是什麼樣子。
“今天按容家的老規矩是洗三,容老爺子那邊來電話了吧?什麼時候辦酒?”許行坐在輪椅上問魏書。
魏書正推著他去嫂子所在的實驗實,現在他對火火那孩子可好奇了。
“那天看容哥接了幾個電話,沒猜錯的話兒,老爺子是想讓嫂子他們回去。”魏書道。
“回去?你們要是回去了,那留我一個在基地啊?”許行撇了撇嘴,有點兒不高興。
魏書低頭掃了他一眼:“你這腿,還得治,沒治好你就想出去?出去幹嘛?你真想把自己整個殘疾,讓自己好受?”
“我能有什麼好受不好受的?”許行哼了哼道。
魏書嗤了一聲:“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自己也想想,你真殘了,姚瑤那邊能好受,嫂子那邊兒能好受?你報仇是讓自己舒服了,還是讓姚瑤舒服了?”
許行沉默,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隻覺得幹掉了蘭蓉之後,肚子裏一直憋的那團氣,一下就全散了。
如果他不這麼做,他總覺得自己沒臉兒麵對姚瑤。
現在真這麼做了,心裏又空落落的,反而感覺自己一無是處。
“我聽說,姓蘭的在基地?”許行問。
“在呢。這事兒山子在處理,你放心,就山子那變態,還不知道怎麼整蘭蓉呢。”魏書道。
“不說了,我去看看嫂子和火火。”許行轉了話題道。
魏書無奈地歎了口氣,依他看,許行是不被火火燒一下,肯定是不會死心的。
這邊,唐晚輕正橫抱著火火,逗他呢。
這小子知道抱自己是唐晚輕,可高興著。他咧著一張無牙小嘴,咯咯地望著唐晚輕。
唐晚輕愛憐地摸著火火的頭,火火就會高興地眯一下眼兒。
容恣黑臉坐在旁邊,看著這兩母子互動,完全把他晾在了一邊兒,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兒。
渾身一股被冷落的哀怨之氣,在屋內彌漫著。
魏書和許行敲門進來就感覺到了,隻有唐晚輕和火火兩人,一個咯咯笑著,一個渾身散發著慈母光輝,完全把其他人屏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