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輕雖然認識徐姨,但是她現在下意識地抗拒和人接觸。尤其是當有人對她過分的關注與熱情的時候,就會表現得特別不安。
她捧著自己挺起的肚子,防備地往旁邊挪了挪。
魏書知道唐晚輕的情況特殊,忙對著徐姨道:“阿姨,嫂子不喜歡吃甜橙,你把甜橙給我吃就行。我喜歡吃。”
“哦,那好,那好。”徐姨也感覺到唐晚輕對自己的不喜,便訕訕地端著果盤,遞給對麵的魏書。
唐晚輕緊蹙著眉尖,目光不停地打向書房門口,小手捧著自己的肚子,像是懷裏抱了一個球,生怕被人搶了去似的。
魏書從沒見過這樣的唐晚輕,以前唐晚輕總是給人一副風淡雲清的模樣,人淡漠得沒有半點味兒。
那時,他就曾暗暗想,容哥怎麼會喜歡這麼清湯淡水的女人。
現在瞅著唐晚輕這模樣,他忽然有點兒明白,容哥為什麼就看上唐晚輕了。
雖然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但眼前這樣的唐晚輕,真的能讓人產生濃濃的保護欲。
如果說以前的唐晚輕,給人一種費盡心思也難以走入人心的好奇感,那麼現在的唐晚輕,就能激發人本能地保護弱者的大義感。
“大小姐,我記得你以前是很喜歡吃甜橙的。這是不是懷孕,味口就變了?”徐姨笑著問。
唐晚輕看了看徐姨,微嘟著嘴兒,不說話。
魏書立即接話道:“是的。嫂子現在的味口變了。”
“那就是了,我懷孕的時候也這樣。以前喜歡吃的東西,忽然就不喜歡了。盡吃一些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徐姨笑道。
“大小姐,你很久沒有回來,一定很想家裏吧。最近太太的身體不好,老爺讓她一直養著,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讓太太出過門了。”
魏書隨口一問:“是什麼病?”
什麼病,能讓一個人一個多月不出門?
“先生說是瘋病,我……”徐姨還欲多說什麼,就見書房門被打開。
容恣許行等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唐晚輕捧著肚子往容恣的懷裏鑽。
容恣看著她嘟嘴的小模樣,輕啟唇笑了笑,單手摟住唐晚輕的腰身,一臉溫柔地拿下巴貼了貼她光潔的腦門,眼梢眉角的溫柔,就像春風化雪一般,完全不是之前黑臉寒冰的模樣。
魏書和許行是早習慣了,唐鎮國則先是一臉驚訝,隨後則滿臉歡喜。
魏書不知道他們在裏麵談了什麼,好奇地用眼睛問向許行。
許行朝他挑了挑眉,回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魏書撇了撇嘴,隻好回去再向許行打聽。
此時容恣摟著唐晚輕也不坐了,今天回門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了解唐晚輕的身世。
唐晚輕和何素芳那份DNA報告,是山子臨時做的。
沒想到,讓許行隨便一誆,還誆出個狗血的劇情來。
是真是假,還需要再次核實。
“唐叔,今天是嫂子回門。咱容哥說了,回門就得送回門禮,按照咱容家的規矩,我就請喜官進來唱一唱,順便讓人把禮物都抬進來。”談完要緊事兒,就是辦正事兒了。
“女婿,小許啊,不用這麼客氣,不用這麼客氣。”唐鎮國嘴上客套,可心裏巴不得容家送點好東西上門。
很快,許行打了個電話。
一身紅色綢麵的中山裝喜官,就從唐家的前院鐵門,一路唱到唐家的大廳。
唱得倒都是賀詞,唱一段兒,就停一下。
然後就有人陸陸續續抬著一整頭豬,幹果,布匹等物件進來。
喜官把一眾兒物件都讚了一遍,回頭笑眯眯地望著唐鎮國。
“唐叔,這喜官唱賀,在京城那是要給紅包的。你快讓徐姨去準備幾個。”許行見唐鎮國半天沒摸清門路,笑著提醒。
“還有這抬東西的,唐叔,你也得給個紅包。這叫回門喜。”許行指了指這群抬東西的人。
唐鎮國連連點頭,心道這京城的容氏就是規矩不一樣兒,果然大氣。
“好說,好說。徐媽,快去準備紅包!”
徐姨一聽,忙去書房準備紅包。
唐晚輕懼人多,容恣早帶著她回了自己的坐駕,剩下的交給許行和魏書。
這回門禮又熱鬧了一陣兒,許行和魏書才出來。
唐晚輕扒在容恣懷裏,開始打起哈欠。
許行和魏書一上車,容恣就對著許行道:“開車。回公寓。”
“好的。”許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