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素芳一直都知道晚輕不是她親生的。所以,她一直下意識地就會對晚安好。有時候為了晚安,甚至對晚輕做出很不公平的事兒。我一個大男人,平時一直在公司忙進忙出的。家裏的事情,自然就不會放太多精力在上麵。”
容恣漠然的視線,淡看著他。
許行輕勾嘴,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很懷疑唐鎮國話裏的真假。
“唐叔,嫂子既然不是何素芳親生的,那是誰生的?該不會,是你跟其他女人在外麵生的吧?”
唐鎮國抿抿嘴,神情一凝,道:“晚輕,確實是我在外麵跟其他人生的。我和晚輕的母親,是在何素芳之前認識的。本來我們說好要結婚的。後來,家裏的生意出了問題。我就聽家裏的安排,娶了何素芳。”
許行在心裏吹了聲口哨,喲,這個中曲折還挺狗血啊。
“後來,我和晚輕的母親被迫分手。我本來想著,跟何素芳也是逢場作戲。等家裏生意好起來,然後,然後再跟何素芳離婚。可沒想到,何素芳後來懷孕了。”
“然後呢?”許行好奇問。
“然後,我跟何素芳自然就不能離婚。我和晚親的母親,本來計劃好的,離婚之後,我們再結婚。因為那時,晚輕的母親也懷了三個月的孩子。隻是,我沒有想到,何素芳後來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在晚輕的母親,懷著晚輕七個多月的時候,就出了意外。”
“孩子是生下來了,可,可,晚輕的母親就沒了。”唐鎮國說到此處,流了一把老淚。
“嫂子的生母叫什麼?”許行還是覺得唐鎮國在說鬼話,遂又追問了一句。
“姓安,叫安風。”
許行看了容恣一眼兒,雙手抱臂在胳膊上,拿手指敲了敲,歪嘴繼續問:“那嫂子,你是怎麼帶回唐家的?”
“說到晚輕。我也想了很多辦法。當時,我曾想過,直接把晚輕帶回來。可是何素芳那時剛生了孩子,晚安那孩子身體又不好,我也不敢太刺激她。所以,就一直把晚輕放在外麵,給別人養著。”
“一年多後,我把這事兒,跟我爸說了。我爸就替我想了個辦法。找個風水先生,來家裏算了一卦,說晚安那孩子,命中帶煞,需要找個命硬的過來的擋災。然後,何素芳一聽,托我爸去找孩子。”
“最後,就把晚輕抱了回來。我爸說這是唐家的孩子,再三叮囑了我們,就算不是親生的,也一定得當親生的來對待。”
“喲,這套路還挺深!”許行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一開始,我爸還在世的時候,何素芳對晚輕還好。後來,我爸一死,再加上晚安三天兩頭生病什麼的,慢慢的就不怎麼關注晚輕了。”
“何素芳畢竟是你老婆,隻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唐叔,你和何素芳在一起久了,這枕邊風吹吹,怕是早把咱嫂子當外人了。”許行嘲諷地笑了笑。
“也不能這麼說,安風的死,我一直很內疚。所以,看到晚輕,有時候,也不免想起安風。所以……”
“是嗎?嫂子的母親到底怎麼死的?”
唐鎮國重重地歎了口氣:“難產。”
許行差點沒被自己口水給嗆了,這早在意料之中的結局,說出來,還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女婿,許先生,這事兒,我希望你們不要告訴晚輕。這些年,何素芳做的那些事兒,已經夠讓她傷了心。”唐鎮國抹了抹鼠眼流出來的兩管尿泡,道。
許行彎著嘴,嘴角的諷刺不減,這唐鎮國不過就是怕唐晚輕不認他倆兒,話說得好聽,可這心裏的算盤那是打得震天響。
“唐叔,這麼說來,嫂子到現在都不知道,何素芳並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唐晚安也不知道?”許行追問。
“都不知道。她們倆兒的關係,本來就不怎麼好。所以,我和何素芳一開始就商量好,這件事情,不說出來。”唐鎮國這點倒是一臉篤定。
——
書房內,唐鎮國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一切。
書房外,唐晚輕正坐在沙發上,不安地盯著書房門口,四處張望。
魏書在大廳的沙發上,陪著唐晚輕。
徐姨見唐晚輕難得回來,便從廚房切了時新的水果端上來。
新曆年的一月,海城的冬天還沒有過去,這時候在市麵上走俏的水果有甜橙,甜柚,還有紅橘。
徐姨切了一盤甜橙和甜柚,上麵插著牙簽,端著果盤走到唐晚輕麵前,笑著道:“上次就聽先生說,大小姐懷孕了。這看著月份不小了吧。來來來,大小姐,吃點甜橙補充維生素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