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
容恣的唇貼了貼唐晚輕的額。
唐晚輕蠕了蠕嘴兒,找了個哈欠,開始閉眼入睡。
容天愛早已經起身離開,她在東廂的外麵等著容恣出來。
容恣將唐晚輕哄睡,輕輕推開房門出來。
容天愛看著他一言不發,卻等著她主動交代的眼神,無奈地在心底歎了口氣:“她有足夠理智的一麵,還知道要報複。可也有足夠脆弱的一麵,不斷的自責內疚。顯然,目前,她的自責內疚占據了上風。如今你看到的她,是她心底深處脆弱一麵的外化。敏感,害怕,對什麼都抵觸。”
容恣聞言,持續擰著墨眉。
容天愛掃了他一眼兒,續道:“既然,她對你不抵觸,那足夠證明。她心裏是信任你的,依賴你的。要想讓她理智冷靜的一麵恢複過來,關鍵在你們怎麼處理姚瑤的事兒。”
“處理得好,她這病應該會好得很快。若是處理得不好,很可能,她一輩子就是現在這個樣子。膽小害怕,敏感而自閉。時間久了,很可能會產生其他行為障礙。”
“解鈴還須係鈴人。”
容恣雙唇抿成一個不悅的一字,他姑的意思是,這事兒還得看姚瑤?
隻是姚瑤那邊兒,情況也沒比唐晚輕好了去!
“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至於,怎麼做,就看你的安排了。還有,這段時間,你多看著她一點兒。青龍院那位,見她肚子那麼大,應該閑不住。”容天愛好心地提醒道。
容恣沉著臉,簡潔有力地道:“我知道。”
“那我走了。”容天愛見事情交代完,便幹巴巴地道。
容恣冷臉看著她,隻說了一句:“不送。”
容天愛頓時覺得,剛剛自己做得一切,沒有任何意久。
心裏那個堵得,隻能繼續端著身子,一臉清高地離開。
——
青龍院兒,西廂。
白敏伸著自己的大白腿兒,擱在一張沒有靠背的圓椅上,讓白力士捏著。
她的心情說不上好,麵色不愉地看著白力士忙前忙後的樣子:“重一點兒!”
“唉唉,好好好!重一點兒。”白力士狗腿地哈道。
“我讓你重,沒讓你這麼重,輕一點兒!”白敏扶著自己耳後的頭發,怒道。
她這一陣兒,事事不順。所以,難得把這些不順心的事兒,全一股腦兒發泄在白力士身上。
白力士跟著白敏良久,對她的脾氣也是摸得透透的,故白敏這麼折騰自己,他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笑嗬嗬地捧著她。
“夫人,不要生氣。我這兒有個好消息,夫人要不要聽一下?”白力士邊注意著手上的力道,邊賊兮兮地對白敏道。
一聽到好消息,白敏的臉色一緩,眉尖一挑,傲氣道:“什麼好消息?”
“咱派出去的人,都死了,沒有一個人回來。”白力士笑著道。
白敏一聽,用鼻子冷哼一聲兒,指著白力士的腦袋就罵:“這也叫好消息?一個人都沒回來,還是好消息?都被人團滅了!”
“夫人,一個人沒回來,那是好事兒啊。您想想,這證明,咱要辦的事兒,說不定成了。所以,白虎院兒那位,才會將所有人都……”白力士做了一個手抹脖子的動作。
“你的意思是,容恣殺人滅口。給唐晚輕保體麵?”白敏聞言,輕佻道。
白力士給白敏一個您聰明睿智的眼神,笑道:“夫人,說得對啊。白虎院兒,雖然圍得滴水不漏,可咱青龍院兒的人,到底還是打聽到了。聽說,自從那晚之後,唐晚輕就啞了。”
“啞了?你說她成了一個啞巴!”白敏一聽,立即從凳子上跳起來,驚訝之中參雜著幸災樂禍的喜色。
“嗯。這消息,可絕對沒有假。容家朱雀院兒,那位姑姑也去了。”白力士道。
“哼,那可真是好啊!啞巴了。瞧瞧,她之前在我麵前,牙尖嘴利的樣子,真是活該!哈哈哈哈……她不是還懷著孩子嗎?啞巴了是好,咱是不是得給她準備點什麼?”白敏輕摁著自己的胸口,嗬嗬道。
“上次夫人讓我弄來的一張秘方,這回兒,應該可以用上了。就不知道,怎麼讓白虎院兒那邊兒,用上。”白力士為難道。
白敏看不上白力士地睨了他一眼兒:“現在,那個容小子,不是住青龍院兒。這事兒,得讓他去辦。”
“啊?那能行嗎?這麼小的孩子?”
“怎麼不行?越是小孩子,就越是讓人沒有防備!容恣把容厲放在我跟前,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著我不能明著動他嗎?既然我動不了他,那讓他幫著做點兒事情,應該不為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