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流水叮咚叮咚,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啊九輕撫的古琴上。暖光散布在他的指間,指尖下細細的琴弦在黃光的照耀下,微微閃著光芒。啊九後背潺潺流水,坐在池邊的岩石,撥弄著琴弦。寂靜的山林間回蕩著他指尖下發出的幽幽琴聲。
春天已經過盡,夏天早已為萬物穿起了綠衣裳,林間的綠仙子們早已在百花草叢中玩耍嬉鬧。
啊九,他又陪我走過了一個春天。
“啊九。你真的要回去那個屬於你的地方了嗎?”我笑了笑,乖巧地坐在他的身邊。陽光穿透過我白色的衣紗。
早晨他未束發,所有的墨發垂落在雙肩後麵。啊九望了一眼前麵沙地上撲蝶的小貓,啊籬。又繼續不言語地低頭彈琴。
我也隨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隻在地上玩得歡快地小貓。
“我不會帶上你的。”啊九停下手中撥弄的琴,悠揚之音斷失在空曠的林間。
“好!那我們就此別過!再見!”我望著他的側臉,心裏滿是委屈。既然他不留,那我便走。
我有些置氣地站起身,快步地向木屋走去。
蟬在樹根下鑽了出來,緩緩地往粗大的樹莖。空氣開始溫熱,蟬聲在四處起伏。
啊九望著我離去的背影,擰著眉,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很快他又看見了我從木屋走出來的身影。他低下頭,輕輕挑撥著那些長長的琴弦。
我來到他的麵前,垂眸望著他那副毫無情感的臉。“給你!”說完就扔下東西走了。
啊九一驚,被一竄菩提珠鏈砸到胸膛上。琴聲再次戛然而止,斷送來暖風中。啊九的大手拿起滑落在他身上的菩提珠鏈。定眼仔細看著那竄菩提珠鏈。每一個光滑的菩提珠子上刻著一個個小子,珠子還散發著淡淡的菩提香。
“這是雲塔的護身之寶”啊九心中一動,然後皺了皺劍眉,望著我消失的那片樹蔭。
瀑布的流水聲灌滿了這片樹林,突然一聲渺渺之音微微傳來。
“有一個女子在桃花樹下等了一個男子九年,你說如果那男子知道後,會不會想知道她是誰?”
啊九聞聲眼裏泛起一陣陣波瀾,一雙褐色的眸深深地凝視著從樹蔭那邊款款飛來的靈蝶。薄薄地唇瓣微微張合:“不會。”
隨著他口中的這兩個字,那閃著淡淡藍光的靈蝶漸漸化成微弱的淡藍色的光消失在空氣中。
之後我在也沒有回去那片樹林,那間小木屋…。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後來我一直在想,或許我未曾進入過他的雙眸,我一直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回到他的身邊。
而那串後來一直被他帶著身邊的菩提珠鏈是我從六歲開始就一直帶著身邊的。師傅說那串菩提珠鏈可以防妖魔近身,除了法力超越千年的妖精以外,其他的小妖們會見之避遠。
我想他拿著那竄菩提珠可以免去妖魔之害。而我這樣的不死之身,在這世間永永遠遠都不會有死身之日。況且他救過我一命,把這菩提珠贈予他,師傅應該不會怪罪於我的!
就這樣,三年的時光又被塵埃覆蓋。我遊曆於陳國、霖國、祁國之間。看清了無數人醜惡的嘴臉,也看過了九年來我錯過的人煙落日。而在第三年的一個秋天我在霖國的一家酒家遇見了十一年未見過的大師兄,雲殷。他已經是三十出頭的年紀,再也不是兒時我記憶中的那個儒雅少年。他的眉宇之間藏匿著一片陰沉,眸子顯露出過分的冷漠,嘴角更是嚴肅緊繃。早已褪盡了少年時的儒雅,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