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結衣調整了桐人和亞絲娜也無濟於事,對於虛空歎息內部的那位而言,結衣的動作隻是給小孩子配上了簡單的武裝而已,而它,卻是操縱著兩個小孩的,全副武裝的成年人。

如果不是結衣的緣故,它早就將諾沐消滅了。

根據已經得到的資料,它直接切出一個次元洞,找到了結衣所在的位置,毫不猶豫地將其殺死。順帶將保護著結衣的三個人類一起切成了碎片。

做完了這些,它才出來對付桐人。而那邊的朝田詩乃和桐穀直葉,身上的護罩大概是結衣最後的保護了吧。一時半會打不破,那就等一會再殺吧。

但奇怪的是,自己殺了結衣,黑發少女對世界的侵奪還是沒有停止。而諾沐卻恢複過來了,纏住了虛空歎息內的維序者兼創世神,讓結衣更加順利地進行掠奪。

終於,現在被少女完全侵奪了,這個現實世界。而被殺死的那一刻,少女就用之前用於測試的偽神的分身替自己頂了一命。也正是因為這個身體,少女躲過了一劫,可是自己也變得相當虛弱。

揮手複活三個人,少女望著天空。

「諾沐哥哥,結衣已經將結衣能做的都做完了,剩下就交給你了。」

再一次抬手,將命懸一線的桐人和奄奄一息的小夜拉進YUIO,而詩乃她們也被立刻轉移了進來。至於現實世界,為了不讓諾沐和虛空歎息的爭紛對地球和太空造成更大的損害,少女直接創造了巨大的結界把整個日本島包括周圍的海域都包了起來。

現在的結衣,感覺自己對末翼交給自己的知識的消化速度,快得驚人。而自己創造的結界也愈加堅固。然而,諾沐的一發泯殺崩勁直接將結界轟出一個洞來,甚至一路突破大氣層衝進太空。

之前就聽說托奧弗和涅普頓在來到SAO的時候出現了世界壓製導致的嚴重弱化,所以結衣接管世界後立刻著手解除對他們的壓製。而解開壓製後諾沐的破壞力,就將這個新任的創世神嚇得不輕。

又套了數十層結界上去,少女才稍稍放心下來。

不過,還不能掉以輕心,對方畢竟還是維序者,還是自己的前輩。就算失去了世界的控製能力,也不是泛泛之輩。

現在的結衣,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遠遠超越刀劍神域世界本來的創世神,甚至,其擁有的強度遠超末翼的預想。

還在YUIO休息的少女,控製著被虛空歎息完全泯滅的天際之龍重新出現。矗立於巨龍頭頂,黑色的長發輕輕律動,低下頭,默默地祈禱著。

祈禱著與自己的前輩戰鬥的異世界神明,能夠得勝歸來。

而在現實世界的戰場上,懷抱著紫發少女的灰發神明,以身後的翅膀與三色的劍刃骨架繼續纏鬥,兩者的爭鬥,已經不是尋常人物所能接近的了。

異色瞳從開始,就一直死盯著虛空歎息的那隻眼睛。為了涅普頓不會被戰鬥誤傷,灰發神明將短小的雙翅包住了懷中的女孩。

「怎麼了?不像之前那樣繼續壓製我麼。」

瞪大的眼瞳,如同惡棍般的笑容,甚至可以看見他嘴裏的牙齦。挑釁的語言發出,但是用語進攻的手卻從未停止揮動。

尾巴保護著他的全身,化形為巨大的拳套。蒼白的巨大拳頭抓住虛空歎息,狠狠向外擲出去。尖銳的身軀劃破結界內的空氣,金屬的骨架轟擊在結界上,利刃劃破結界,一直撞破第五層結界時,虛空歎息才停下。

紫色的劍鋒從手臂上脫離,伸展到骨架的背後,閃爍著致命光華的刃翼,用力展開。

「還是說,變成了這樣你練說話也做不到了!!」

諾沐背後的翅膀以匪夷所思的方式飛速變形,兩門足有卡車大小的長膛炮預備就緒。

「Blaze Break(烈焰崩襲)。」

涅普頓的技能,被灰發神明塞進了翅膀的大炮裏。嘴角一歪,異色瞳裏透射著放肆的瘋狂。

炮口內,烈焰的彈丸仿佛流星一樣,轉瞬即逝。

“嘭——”

從虛空歎息兩邊擦過,火焰的流星就這樣爆炸開來。在火光的照耀下,虛空歎息那鋒利的身體折射著熠熠的光輝。

「這樣才像話。末翼,預備好了麼。」

╋:「嗯,一切就緒( ̄~ ̄;)」

閃著火紅色的字母N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爍動著紫色的字母V。

——Victory Slash(勝利衝鋒)。

尾巴變為近百米長的白色巨刃,忽然從腳底下擴散開的衝擊波將諾沐身邊的空氣抽空。灰發神明背後,一個超大的淡灰色V字虛影慢慢凝實起來。

由空氣被強製擠壓,推到自己的背後,輕輕跳起,踏上高壓氣體凝結的V字上。將刃翼構成十字狀,擋在麵前。虛空歎息那全然由利刃構築的身體,開始散發出黑白交織的光,迎上轉眼間出現在麵前的白色巨刃,刃翼形成的尖銳十字盾正麵承受了威力絕對龐大的衝擊波。近距離看著對方的眼睛,異色瞳與虛空眼之間互相凝視,而瞳孔中傳達的情感,則是對對手極度的怨恨。

「吾......詛咒汝......」

與之前聽到的聲音全然不同,如今回蕩在腦中的聲音幹啞艱澀,仿佛機械的發聲器官被破壞一樣,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話語。

「汝永遠.....實現不了....汝的祈願.....」

像是理解了什麼一樣,虛空歎息的劍身開始顫抖起來,仿佛在笑,在嘲笑。

那隻代表著虛空與智慧,如同繪圖一樣的紋章眼,居然開始出現了一絲絲紅色的線條。眼睛瞪得極大,腦中的聲音傳來強烈的得意感,頗有種歇斯底裏的感覺。

「吾....還是看不懂....汝...是什麼....但是....吾似乎明白....汝的意義了......」

「真是....難看的模樣啊.....汝這個....怪物!!!!」

諾沐的瞳孔頓時收縮。

虛空歎息的上方,有什麼東西懸掛著,而那個懸掛物,似乎把目標定在了諾沐身上。

劍刃人形暴走般的吼叫消失的刹那,麵前的金屬骨架周身開始變化。

在YUIO觀戰的結衣,已經被嚇得幾乎要窒息。

那個懸掛物,何止是定在諾沐身上,一把與虛空歎息一樣,但是規模甚至比地球還要大上十倍不止的虛幻大劍,就這麼浮在太空中。這位前任創世神剩餘的力量,居然能直接越過自己的結界,一瞬間製造了這麼大的東西。

「拜汝...所說的....特質....這份禮物....喜歡嗎?」

哪怕是被劍尖碰到一下,這顆脆弱的行星恐怕就會立刻崩潰析離。

虛空歎息的身軀,由原本由劍刃構築的細而複雜的骨架,逐漸變得粗壯。黑與白交接的身軀,逐漸向著單一的灰色發展,而次元雙子星那一抹亮麗的紫色,也開始融入其中。

「搶了吾的世界......那就讓吾稍稍回敬一下吧。」

「末翼,立刻分析可行的方案和數據,然後把尾巴也一起用來保護涅普!!」

如果從外太空看,一把虛幻的劍型物體,就這麼飄蕩著,然後,慢慢向小小的藍色行星靠攏。太陽的光雖然能透過虛幻的劍身繼續照臨,但是,也擋去了部分光華。

蔚藍的星球,迎來了灰暗的蒼穹。

「結衣,聽得到麼,把結界打開,地球所有的生物凍結保存後移走。這個地球恐怕保不住了!!!」

諾沐一拳砸開虛空歎息,朝著頭頂全力大吼。涅普頓被尾巴包裹起來,隱藏在自己身後,而兩隻翅膀以毫無節製的速度瘋長。在結界消失後,白色的雙手直接升空,企圖接住那把虛幻的大劍。

「外來者,汝可知道.....人類有一傳說?」

「享受了成為一天的王,卻發現王的頭頂所懸掛的危險,從而放棄了為王的愚者的傳說。吾現在,也是讓汝來試試這個傳說的某種特征罷了。」

諾沐的後背,傳來一絲涼意,肌肉在縮緊,某個冰冷的物體鑽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光顧著保護涅普頓和擴張白色的雙手,勉勉強強地夾住了那把劍,但是,這雙手僅僅是抓住劍尖就非常吃力了,更別說一股莫名的力還在拉扯這把劍繼續下墜。諾沐根本沒有分心去對付虛空歎息的餘力,全神貫注地阻擋虛無的大劍。

現在,金屬的刀刃,刺穿了灰發少年的肋骨,從後背到前胸,來了記透心涼。

根本來不及反應虛空歎息是何時來襲的,諾沐隻是幹咳了一口,控製著翅膀的手明顯一軟,而這一軟,連接的巨大白色雙手也出現了不穩定,好不容易減緩大劍的速度,現在又開始加速下墜。

「汝聽說過.......達摩克利斯之劍麼?」

「噗哈.....」

溫熱的液體從口中湧出,諾沐的肌肉頓時繃緊,傷口一旦碰到金屬,再生的細胞和肌肉就會迅速壞死。

「似乎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明顯的效果了呢,不過,汝想要再生也不是那麼輕易地事情了吧。」

「再生阻斷.......達摩克利斯之劍...你還有把概念具現化的能力麼......」

「概念倒不至於,不過,汝等在ALO內,不是挑動過象征力麼,吾隻是把汝的劍技天際線,灌輸以象征力形成的而已。不過汝也很清楚,這把劍的效用吧。」

——或許汝是不再畏懼這樣的傷害了,但是不能再生的話,意味著現實的地球就永遠不可能修複了。再造一顆也不是不行,但是汝確定世界線還能繼續延展下去麼。

諾沐想回頭,但是手上的承重已經讓他越來越吃力了。

虛空歎息的話讓他無論有多暴怒都沒用,之前雖然說過地球可能保不住這樣的話,但現在哪怕牙齒咬碎了他都必須保住腳下的星球。

根據它說的話,諾沐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現在所在的這個地球,是整個刀劍神域世界所有現實世界線的起點,如果這個地球沒了,其他的世界線就會像沒了根的植物一樣,沒辦法再延展下去,桐人他們的現實世界,就會徹底消失。即使結衣再造一顆也無濟於事,因為新的地球已經不適配這些世界線了。

「混蛋....」

「汝等對吾不是更加過分麼,吾這點回敬不算什麼吧。」就連兩根小翅膀都用來固定身體不能抽調出來,毫無防備的諾沐光滑的後頸被劃上一刀,慢慢露出肌肉,一層皮就這樣被剝了下來。

「咕咯...咯噶......」

一點一點被切出肉塊,很輕鬆就能看見諾沐後頸裸露的頸椎。雪白的骨頭留下劍刃的刻痕,虛空歎息不緊不慢地將尖銳的指頭插進頸椎,撥弄著內部的骨髓。

「汝果然是個怪物呢,骨髓被這麼玩弄還能控製身體。」

報複著毫無抵抗的諾沐,虛空歎息似乎十分愉快的樣子。代表虛空的紋章眼居然眨了眨,饒有興趣地看著灰發神明血肉模糊的後背。

白灰色的大衣被扯破,被殷紅抹遍的後背,不斷努力再生,卻又被割下來的後頸肉,在地上多了一塊又一塊。

「真努力啊,不過,汝可以放下了。」

手臂從後腦開始直接穿至少年的額頭,還帶著白色的漿狀物和鮮紅的液體,劍刃的手臂顯得是那麼陰森。

白色大手快速縮小,諾沐的身體一皇,但是繃緊的兩腳,卻還強製自己保持站立。

似乎很清楚諾沐根本不是人,洞穿了少年頭顱的手臂向上抬起,切開頭顱,然後毫不猶豫地下墜。

“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