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的,在這個狀態下無法獲得她的認同啊。在文書上我是結城家的養子。...實際上,從以前開始,她就很討厭我喲……」
「親戚們也不知道這件事,就這樣結婚的話,我想遭到他們拒絕的可能性會很高的。但是啊,在這個狀況下對我來說是個很好的時機啊。我可是希望她昏睡下去啊……」
那個男人走到病床的另一側,與桐人對視。帶著惡魔般的微笑,並將臉緊貼著亞絲娜的臉頰。
「——也就是說,明日奈生命的延續都是靠我維持著的。所以,我對此也是有權利索取同等價值的補償的,你說對不對?」
桐人隻能緊緊地握住拳頭。但現在的他什麼也做不到。就這樣猶如凍結了一般。
數秒後,須鄉將身體移開,用嘲笑的口氣說:
「結婚儀式下周在這個病房舉行。我希望你能來。你就珍惜這最後的離別吧,英雄喲。」
黑發少年隻想要把劍。
將他的心髒刺穿,把他的脖子砍斷。不知道是不是覺察出了桐穀和人的衝動,須鄉用手拍了拍桐人的肩膀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回到家後,那一幕的記憶仍在腦海中浮現。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蜷縮著,呆呆地望著牆壁。
「就是我和明日奈要結婚的那件事喲...」
「明日奈的生命現在是靠我在維持.....」
腦海裏,須鄉的台詞一次又一次的如同電影一般回放著。桐穀和人的內心則是猶如燒紅的金屬一般激憤。
「這種事...我會讓你得逞嗎...」
默默的低語,然後桐人那對眼中,閃過憤怒的紅光,像是有一團火焰,在那裏麵,瘋狂的燃燒。
「隻要我能夠做到,隻要我能夠將我可以做的一切都完成。我就能阻止你,須鄉……」
絕對會阻止你的,因為亞絲娜,是我的家人啊!!
像是要把所有的憤怒都化為自己的記憶,將所有的咒文完整的背下,然後流暢飛快的誦讀了一遍後。桐人的身體忽然恍惚了一下。
“嗞喀……嗞喀……嗞嗞嗞嗞嗞……”
像是混亂的廣播頻道,刺耳且頻率極高的噪聲在耳邊響動,桐人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嗞……嗞嗞嗞……喂~聽到…了嗎?喂…能聽到嗎?」
「嗯,可以聽到!是托奧弗嗎?」
熟悉的聲音雖然因為傳輸還不穩定,導致夾雜著噪音。可是桐人還是能夠清楚的辨認出來,那是曾經在SAO世界裏和他一起並肩作戰過的異世界的好友。
「終於連上了。桐人,看來你成功了呢!」音質變得流暢清晰,耳邊傳來托奧弗驚喜但有氣無力的聲音。
「托奧弗,你那邊怎麼了,怎麼感覺你好像很虛弱的樣子?」
「廢話!!!讓你餓一個星期試試!要不是我真的不算是人類早就餓死在這了!!!!」
「誒……」
「欸什麼!!蘋果都讓涅普頓吃完了,現在隻能靠著HP藥水和回複水晶填肚子了。桐人,拜托了,快點行嗎,撐不住了……」
「噗哈哈哈哈……」
聽到托奧弗已經抓狂到無可奈何的聲音,桐人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
「哥哥,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為什麼笑得那麼大聲?」
門外,桐穀直葉敲敲門,問道。桐人似乎因為太興奮結果笑的太大聲了,現在可是晚上,聲音太大明顯會引起不小的動靜。為了不讓妹妹起疑心,桐人趕緊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桐人,末翼說,法陣是要用白色的粉筆來畫的。然後法陣黑色的部分,要用黑色的羊毛。大概直徑兩米,可以容納下我們兩個人的寬度。」
【白色粉筆,黑羊毛,兩米直徑。好……】
迅速記錄下需要的條件。桐人環視了一下自己的房間。
【嗯,看來這個屋子裏就可以進行法陣的繪畫了。不過,不能被直葉發現呢。】
「托奧弗,你們再堅持一下。我明天就去準備需要的東西。」
「嗯,快點啊。再這樣下去我連空間停止都維持不住了啊……」
桐人從未像今天這樣,期盼著白天的來臨。
一一一一準備離開SAO————
一大早,桐穀直葉就看見自己的哥哥騎著單車急匆匆地出門了。
【大概又是去探望亞絲娜小姐了吧。】
這麼想著,桐穀直葉歎了口氣。這樣的事情明明自己已經習慣了。可是……
還是會有一種奇怪的失落感啊,當知道哥哥出門的目的時候。
但是與她所想的截然相反, 她的哥哥要去的地方並不是醫院,而是超市和市場。
黑羊的羊毛並不是那麼好買的,因為本身實際價值就挺高,並且除了服裝外的需求外很少會有人特地要購買這個。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在網絡上找到的幾家服裝工廠表示可以售賣一些純黑的山羊毛。拜此所賜,大費周折的桐人都快要累趴下了。
接下來是繪畫法陣。找了一堆的理由搪塞過養母和直葉,桐人就開始折騰自己的房間。先把大量的家具,比如床鋪書桌什麼的挪開,電腦之類的全部撂在床上,空出一個能夠畫出直徑兩米大圓的空地。在自己的房間裏畫這麼大一個法陣,本來被人看到就非常羞恥。因為很大程度上都隻有中二病晚期的人才會做這樣的事情吧。而且,一會把托奧弗他們傳送過來,要是被直葉她們看到,絕對會被嚇一大跳的。到時惹出麻煩就不好了。
至於之後要怎麼和直葉她們解釋托奧弗和涅普頓的來曆……桐人來不及多想,走一步算一步吧。
把門緊緊鎖上。桐人站在至少畫了四遍才勉強完成的巨大魔法陣上,把自己的遊戲頭盔NERvGear放在法陣的中央。接著再次誦念亙長的咒文。說實話,這個真的比起一般的英文文章還要夠嗆。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在門外,他的妹妹桐穀直葉,一直在透過門探聽著自己哥哥在房間裏做什麼。
一開始以為哥哥是偷偷地戴起了NERvGear進入潛行的狀態。這讓她有些生氣,因為好不容易才從那個地獄裏逃出來的哥哥,難道又要進入地獄裏了嗎?
可是仔細想想,哥哥他最近……不是忽然對於英語非常投入用功嗎?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她覺得吧,這應該是個好兆頭。
【哥哥他在幹什麼啊,如果隻是念英文的話,用不著把門鎖起來吧。還特地說別去打擾他什麼的……不過,也真虧他能把這麼長的一段英文如此流暢的背誦下來啊。】
桐穀直葉不由得有些敬佩。那段文字她有偷偷瞟過一眼。令人頭皮發麻的數量還有完全看不懂的句型讓她放棄了對這些內容的深入了解。
忽然,房間裏桐人背誦的聲音停下了。
【怎麼回事,我記得好像不止這些吧……嗯?】
忽然,桐穀直葉聽到,哥哥在房間內開始自言自語。
——「怎麼樣了,可以過來了嗎?」
——「好的,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
【在和誰說話呢?應該不可能會有人吧。難不成,哥哥的神經出現問題了?還是說,哥哥患上中二病了?】
桐穀直葉現在真的很想衝進去看看,桐穀和人在做什麼。
瞬間,強烈的白色光芒從門底下的縫裏噴發出來,頓時把直葉給嚇了一跳。
此刻,房間裏。
咒文誦唱完成的桐人滿頭大汗地坐在地上。雖說法陣的發動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純粹是因為念的太久累成這樣的。
可即使是這樣,他也幫上忙了。
腳下的原本隻是用粉筆描繪的法陣,居然開始轉動起來,緊接著,自己的遊戲頭盔NERvGear的外殼不斷溢散出刺眼的白色光芒。下一刻,乳白色的圓柱形光屏和法陣的外圈連接。光屏圍成的光柱裏,紫色還有灰色的光團降落,然後魔術一樣膨脹,放大,形成了兩個人的模樣。
最後光柱消散,那兩個人的樣子也徹底顯露出來。穿著便服,紫色的短發別著遊戲方向鍵形的發卡的少女,以及背後長著棱錐型翅膀,披著灰色皮大衣的少年。
「成功了!終於成功了!歡迎來到這個世界喲,托奧弗,涅普頓!」
桐人的眼角,眼淚不受控製地落下,攤開雙臂,用力抱住兩個人。
╋:「桐哥你變成愛哭鬼了呢,要好好振作起來啊??(??ω???)?」
「嗯,末翼也是,好久不見呢。」
「對了,亞絲娜桑呢?為什麼沒看到亞絲娜桑?」
涅普頓環視了房間,然後奇怪的看向桐人。
桐人頓時沉默下來了。他之前沒有在連線時和托奧弗他們提起這件事,也是為了等到他們倆出來後再告訴他們,請他們幫忙。
桐人的擺出的那種失落的臉色,兩個人瞬間就明白了,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聽我說,托奧弗,涅普頓。我希望,你們能幫幫我,把亞絲娜救出來……」
托奧弗和涅普頓對視了一下,接著嚴肅的點點頭,開始聆聽桐人的訴說。
不過,門外的桐穀直葉可是被嚇得不輕。原本應該隻有哥哥一個人在的房間裏,忽然多了兩個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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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說過,在桐穀和人昏睡的這兩年中,電腦的構造有了很大的變化。HDD(回轉型記憶裝置)硬盤早已經被高新的SSD(固體型記憶裝置)所取代,內存的主流也已變成超高速並不會產生揮發的MRAM,基本上不會發生延遲LAG現象,可以做到點擊與打開同步。在郵件軟件被啟動的瞬間收信列表便會更新,那時,桐人收到了某位老友的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