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規中嚴令禁止所有的未成年人離開山穀,甚至成年人也不能離開,必須要在特定的情況下才可以向家族的長輩申請。

但是因為二十年前的一場變故,山穀被毀滅,族中僅剩下幾人,帶著權杖逃往拜亞裏湖,並且隱姓埋名地在這裏生活。

再往後幾年,族中的人不知為何,都莫名其妙地死掉了。最先死掉的是年紀比較大的老人,而後是滿了三十歲的成年人。

族中的人一開始以為這是一場沒有辦法抵禦的瘟疫,但是到了後來他們卻發現,所有超過三十歲的人都死了。

縱觀這些年來的所有死者裏,沒有一個死亡時的年齡在三十歲以內。

族中人終於意識到,這其實是一場詛咒。但是他們嚐試了任何辦法卻無濟於事。

最終就連他的父母也沒有逃過詛咒的懲罰。

曾經被所有國王和皇帝視為座上賓的艾格家族,已經像夕陽一樣衰退。

他現在是這個家族的最後一抹餘暉,就要沉到地平線以下。

就連沉沒的時間他都一清二楚,就仿佛身體中被綁上了一個□□一般。

沒想到在他已經預想到的平淡人生中,竟然出現了幾個不速之客。

奇怪的是他剛才身體被束縛住的時候,竟然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就好像束縛他的力量與他同宗同源一般。

他知道家族的中一直守護著的力量並非尋常人能夠得到的。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其他可以和他們守護的權杖相提並論的寶物。

但是就在剛才,他意識到了這個世界上,他的家族並不是唯一。

躺在他身下的滬叁佰臉色如同刷上了一層薄薄的瀝青,充血再加失血,滬叁佰的臉色彙集了各種症狀。

然而滬叁佰的身體卻如同靈活的魚一樣,不斷地想要從他身下起來。

僅僅是掙紮,金發男人也意識到滬叁佰身上的那股力量,剛才那股將他完全壓製住的力量正在不斷地反抗。

滬叁佰以掙紮的身體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在他全力壓製的時候,以不經意的方式將那隻剛才掉到地上的探路杖撿了起來,並且插進了這個男人的大腿中。

金發男人發出一聲悶哼,意識到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主要的是先將滬叁佰擊倒。

他手上力氣加劇,滬叁佰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金發男人的力量並非普通人能及,平台中的主播倒有可能造成這樣的壓製。

局勢頓時往一邊倒,正在這個時候,金發男人如同琥珀一樣的眼睛,突然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錯愕。

他發現走廊深處的那道光線竟然逐漸地逼近他們。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有人能夠從走廊深處出來。

而且剛才他感受到的波動,一定是權杖發出來的。

說明裏麵那兩個人接觸到了權杖。

如果是那樣,這兩人又是怎麼離開血池,並且從連他都很難通過的通道回到這裏。

因為家族的血脈才可以讓他沒有阻礙地進入通道。

金發男人看著麵前快速逼近的光線,眼中有恐懼之色流露。

盡管有血脈傳承,但是他也沒有辦法用這麼快的速度在這條走廊上行走。

在黑暗中呆久了的眼睛終於適應了光線,金色頭發的男人看見麵前多了兩個人。

一個身材欣長的青年,另一個則是一個隻有小腿高度的小男孩。

金發男人更是恐懼,若是成年人倒好,但是這個小孩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小孩子能夠自如的在4號長廊行走。

他的腦海中頓時湧現出前所未有的慌亂,甚至連他父母死去的時候都沒有產生這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金發男人掐住滬叁佰脖子的手不自覺的鬆開,一下子被反撲到地上。

滬叁佰舉起探路杖,正想用尖端的那一頭刺破這個金發男人的脖子,突然被竺軼阻止了。

“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問他。”

滬叁佰聽話的放下了探路杖,隻是不斷地警惕著金發男人反擊的可能。

“你們究竟是誰?”金發男人問道。

“收回權杖的人。”竺軼說,“我主的代行者,懲戒背叛者的使徒。”

金發男人聞言,身體猛地震顫,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來曆不詳的家族,嚴苛的族規,令人絕望的詛咒,他原本以為這世上沒有人能夠解答他的問題,沒想到竟然等來了答案。

“背叛者是指我們嗎?”金發男人問道。

竺軼眯了眯眼睛,沒想到金發男人這麼合作,還沒說什麼,就自己對號入座了。

“你的先祖曾經拿走了屬於真徳率之神的權杖。”竺軼說,“並且設下了陣法,令神沒有辦法找到它。”

滬叁佰聞言,立馬明白了始末,對金發男人的恨意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他恨不得馬上就將這個叛徒殺死,若不是因為竺軼還有話要問,他一定會讓這個男人品嚐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

滬叁佰在腦海中浮現出各種畫麵,臉色變得更加陰森,在黑暗走廊的微弱光線下,顯得極為恐怖。

金發男人意識到了危險,剛才因為竺軼和祿起帶來的衝擊而失去的逃脫想法再次冉冉升起。

滬叁佰是沒有辦法壓製住他的,雖然那種叫不出名字的法術能讓他的身體受到暫時的禁錮,但是他卻仿佛天然能夠化解這種禁錮一樣,被困一會兒就可以順利逃脫。

金發男人等待著機會,嘴上說著話想讓滬叁佰放鬆警惕:“我並不知道先祖的所作所為,我們的家族史這突然展開的,並且因為過了太久的原因,不少篇章已經丟失了。”

竺軼問道:“你這裏還有多少?”

金發男人回答道:“在另外一個房間裏,雖然丟失了不少但是剩下的數量仍然需要花費一整天的時間才能夠看完。”

竺軼又問道:“這裏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你家族的其他人呢?”

金發男人仿佛被戳到了心肺一樣,臉上露出痛苦又憂傷的表情:“他們,他們已經死了。”

滬叁佰冷聲說道:“胡說八道,這樣的家族怎麼可能隻剩下一個人。”